緬國慣例,一兩場敗仗無所謂,戰死數十人與車禍一般平常,吸引不了多少眼球,即使損失一個普通營的兵力,政府也有辦法通過高壓手段瞞天過海。可這次麻煩大了,大大不同,果敢之戰,緬國的將星吳敏凋謝,整個第七旅旅部悉數被一鍋端,撣邦引以爲傲、號稱緬國第一的加強營死傷過半,坦克部隊丟了一個排(第四輛63式慌中出錯,不慎翻下山溝)。
“狗孃養的民主黨!該死的盎珊絲姬!”
緬國總理溫耐憤然將手中的《陽光日報》撕個粉碎,民主黨派的幸災樂禍與指責彷彿在眼前晃動。沒有這些建設不足破壞有餘的議員,媒體又怎能將羞辱的戰報刊登出來?
“封了它!我要封了它!把盎珊絲姬送進軍營!”
溫耐暴跳如雷。這些文人真能扯,居然把前線的敗仗與他的鐵腕統治關聯,更有甚者將他早年女兒出嫁時佩戴的渾身金飾拿出來說事,差點沒挖他的祖墳尋找祖宗的劣跡。
盎珊絲姬是民族黨的黨魁,自詡民主鬥士,反對軍政府,前期他與僞民主鬥士溫耐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並且勾結花旗國推翻前任軍政府,孰料一雞死,一雞鳴,溫耐上臺,外披着民主皮,內行獨裁政,將民主黨邊緣化。此次,民主黨人終於找到由頭,狠狠攻擊溫耐政府。
軍人出身的溫耐脾氣暴躁,並不代表他的智囊顧問無作爲。
“總理息怒,這是我們的好機會啊!”
智囊加蘭不慍不怒,反而臉上有喜色。
機會?在哪?我怎麼沒看見?
讓你看見了,還需要我這個謀士嗎?加蘭頗爲得意。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總理爲國操勞日理萬機,哪顧不上個人得失?嗯,加蘭認爲,第七旅精銳,絕非果敢叛軍所能比擬,此次慘敗,其中必有蹊蹺,很可能是國內賣國賊透露軍情所致。”
“賣國賊?嗯,對,賣國賊!很好,本將軍,哦,不,本總理任命你爲反間諜委員會主任,立刻着手清查此事,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可疑分子!”
溫耐一點即透。矛頭直指半年前的盟友――幫助他推翻前獨裁軍政府的民主黨,現在翻臉的對手。
加蘭拿着總理簽署的任命書匆匆走馬上任,總理府內,溫耐冷笑。
嘿嘿,民主?花旗國會爲我們的民主考慮?放屁!老子就要獨裁!只要老子有實力有價
值,花旗國照樣捧老子,嗯,這場仗得改變策略,先掌控軍隊再說……
溫耐越想越得意,忽聞敲門聲,定睛望去,秘書小心翼翼站在門外。
“花旗國駐紮內壁都大使到訪。”
花旗國大使?
溫耐的眼珠狐疑轉動。
“是的,”秘書繼續道,“與大使一起來的還有花旗國海軍詹姆斯少校。他們直言爲失蹤的無人機而來。”
溫耐一愣,纔想起昨天軍區總司令部的通報,花旗國一架“捕食者”無人機在靠近漢龍國邊界的果敢地區失蹤,嘶,莫非與漢龍國有關?……
信息時代,緬國新聞剛出,相鄰的漢龍國官方立刻得知緬北果敢之戰。
“鵬司令此仗幹得漂亮!”
劍南軍區司令秦亮拍案而起。他知道,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可保果敢特區暫時無憂。遲來的勝利一掃積壓的陰霾,只聽他咬牙切齒道:“早該讓溫耐這根牆頭草嚐嚐苦頭了。哼,一邊與我們談過境石油管道,一邊與花旗國勾三搭四建立共同防禦系統,若非灣島問題纏身,還能讓他上臺?”
政委韓鎏皺着眉頭,道:“如此重要,爲何曾大帥不主動聯繫通報?電話不通,電報也該發一個啊!”
秦亮道:“大戰之下基礎設施必然受到破壞,電話打不通可以向漢移動公司諮詢,至於電報,是我讓他暫時關機的,留待緊急關頭使用。”
“老秦,”韓鎏又問,“這不會是那個混小子的戰績吧?”
秦亮不置可否,“是誰的戰績不重要,最遲再過兩天就有消息了。關鍵是,曾大帥能否順利接過果敢軍的指揮權。”
“接過又如何?老秦你不是與他約定三個月之期嗎?”
“三個月?嘿嘿,你信?”
秦亮老狐狸附體,笑得比賊還賊。
“難道?”
“對!這小子性格我太瞭解了,隨遇而安遇強更強,即使到時醒悟上當受騙,也會很快接受。”
這,行嗎?
政委瞪眼。
此時的曾大帥剛做完一個美夢,睜開眼睛見到一個美女。
哇!
曾大帥大叫。美女迴應驚叫。
“你,你怎麼在這裡?”
曾大帥下意識伸手摸向短褲衩,擋住早晨慣例的“搭帳篷”奇景。昨夜畫地圖了,對象正是眼
前的美女。初次見面的情景太曖昧誘人,潛意識踐踏了法律,美人當時貌似很慘……
“我,我,我給你煮好早飯,過來喚你起牀吃。”
白非煙含羞帶怯,視線極不自在,到處遊移似乎刻意躲避,偏偏又無意從他襠部掃過,喚起俏臉兩片紅霞。
緬國夏季炎熱,睡覺無須蓋被子,點盤溫香即可入眠。大帥哥的尷尬困窘逃不過她的美目,只是懵懂不知自己曾經到過對方的夢裡一遊,還慘遭折騰。
我的小傾卿,帥哥對不起你,貞節不保啊!
曾大帥愁眉苦臉。
這時,房門外,龍凱旋伸出半個腦袋張望。
看啥?
曾大帥找到了發飆對象。
報告!
龍凱旋憋住笑意,眼睛在白非煙與曾大帥之間遊動,十足一個企圖捕捉八卦新聞的超級狗仔隊精英。
說!
曾大帥忍住了開飛毛腿踹屁股的念頭。
“嫂子做的愛心早飯香噴噴,弟兄們腹中空空,想恭請上校先去剪綵再親熱!”
滾!
曾大帥撿起身邊鞋子狠狠砸過去。龍凱旋跳閃着竄出房門,留下肆意的狂笑。
另一邊,白非煙滿臉通紅,低着頭向着大門走去,曾大帥以爲她因羞憤而走,所以下牀準備換內褲,誰知美女撿起軍鞋又折返。
“我幫你。”
美女居然搶着爲他更衣。
誰能告訴怎麼回事?難道昨晚不是夢?曾大帥莫名其妙,抓住美女的玉手直瞪眼。美女只要順勢輕輕一拉,他將一絲不掛。
“你,你嫌棄我嗎?”
白非煙猶豫了會,鬆開抓住曾大帥短褲的手,聲音輕柔略帶幽怨。
這是哪跟哪啊?曾大帥啼笑皆非。
美女櫻脣微動,貝齒咬了咬下脣沒吭聲。只見她從腰間輕輕地取出一支手槍,動作溫柔至極,感覺像呵護寶貝一樣。
“昨天非煙剛滿十八。白家寨風俗,女孩十八歲生日當天接受的禮物爲定情禮。這輩子非他不嫁。”
述說緩慢而充滿柔情蜜意,洋溢在她臉上的幸福之色顯示,這是一件異常浪漫之事。但是曾大帥感覺不到,他的腦袋在膨脹,有轟鳴音。
麻煩大了,這會把自個給賣了!
白家寨村長的形像不停在他眼前晃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