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似乎也看出了蕭紅月的顧慮,笑着道:“你們只需要把我們護送到城外三裡就行了,不用進城,而且我們總共也就這幾個人,也不可能先去了城裡通風報信埋伏你們。”
這麼好說話?
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
“算了。”不等蕭紅月開口,秦牧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們是匪寇,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拿你八兩,意思意思就行了。”
蕭紅月愣了一秒。
這傢伙,腦子果然有點大病。
算了,男主外女主內,這些事,還是聽他的吧。
聽到秦牧的拒絕,馬伕笑了。
這小傢伙,果然有意思。
就這麼放過了,也是可惜。
“剛纔這位女俠都已經同意,再反悔,怕是說不過去。”
“誰同意了?”
蕭紅月嘟了嘟嘴。
這老傢伙,怎麼信口雌黃?
“你要八百,我就給八百,這生意算不算談成了?”
“你……那你想怎樣?”
蕭紅月一陣語塞。
老傢伙說得在理啊。
不過……
不對啊,明明是咱們在打劫,怎麼反被人家給要挾了?
“我?”
馬伕忽然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動作矯健。
“我想和這位小兄弟切磋切磋,要是能接我兩招,我不僅不要你們護送,談好的八百兩,照給不誤。”
“噗!老人家……”
蕭紅月噗嗤一笑。
這老傢伙不過也才初明境巔峰,居然開出的條件是讓阿牧接兩招?
該不會是看我家牧牧才初明境六階就覺得好欺負?
這跟送錢也沒什麼區別吧?
“可以可以!”
蕭紅月滿口答應,拉着秦牧叮囑道:“阿牧,你收着點,別欺負老人家。”
“哦。”
秦牧輕應了一聲,卻不敢大意。
蕭紅月看不到的,他看得到。
不過就接兩招?
未免還是太瞧不起人了。
秦牧將蕭紅月攬在身後,抽刀在側,做好架勢。
“我媳婦兒說不欺負老人家,你先出招吧。”
“你確定?”
馬伕微微一笑,嘴角牽起一抹嘲諷。
“別磨磨蹭蹭,廢話那麼多!”
秦牧看不慣那副表情。
神色微冷。
“好!”
馬伕也不再推辭,冷喝一聲!
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漆黑的匕首,殺氣凜然!
只見他身影驟然一動,兀地拖出一道灰色的殘影來!
“好快!”
秦牧心神一凜,退了半步,弓步之下,身形微側,雙手握住鎮山,如伺機而動的猛虎,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近了!
就是現在!
“暴虎馮河!”
秦牧爆出一聲怒吼,迎着馬伕的殘影撞了上去。
這是他根據自身條件改良過的“暴虎馮河”,憑藉自身的超高防禦力,完全放棄防守,集中力量和速度,再配合防禦荊棘的反傷,理論上,可以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但這是秦牧第一次運用於實戰,也沒有下殺心,所以有所收斂,至於效果如何,他也還不知道。
彈指一揮間,宛若烈虎的秦牧已然撞在了馬伕的灰影之上!
“撕咬”之下,灰影崩散!
由於速度實在是太快,碰撞剎那的交手,全憑着本能在彼此拆招!
此時馬伕已經全然沒有了起初的輕鬆,心神巨震。
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只有初明境六階的小傢伙,居然能有這麼怪異的刀法,大開大闔勢沉力鈞的刀勢之下,竟然還能有如此凌厲速度!
而且,雖然放棄了防守,但明顯是因爲對自己防禦的自信。
防禦實在是太高了,黑刃直刺之下,竟然只刺穿了重甲,劃傷了皮肉!
這真的是一個初明境六階戰士的防禦?
還有那古怪的荊棘,纏繞而上,傷害不低,還附帶毒性麻痹。
一招下來,反而是自己吃了虧。
此時的秦牧也是足夠駭然了。
本以爲這一擊,雖然有所收斂,但至少也能傷了馬伕大半管血,以此結束戰鬥。
結果萬萬沒想到,對方頂在頭上的血條,就少了1%?!
這真的是個馬伕?
“小兄弟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
馬伕忍不住讚揚。
“老先生也比我想象的厲害多了。”
秦牧倒不是謙虛,這是發自肺腑的感嘆。
他自信剛纔那一招秒了白大虎都不在話下。
白大虎可是開元境七階的實力了。
而這老先生,才初明境巔峰。
難道有什麼隱藏實力的裝備?
想及此處,秦牧才終於掃了一眼馬伕的屬性信息:
姓名:徐甲;
種族:炎黃族;
身份:未知;
職業:戰士;
屬性:力量+?,法術+?,防禦+?,抗性+?,親和+19,幸運+7;
修煉功法:未知;
修煉境界:初明境巔峰;
修煉進度:99%;
裝備:麻布衣(凡品),麻布褲(凡品),麻布鞋(凡品)。
……
屬性居然四項未知?
秦牧愣住了。
本來以爲只是一個嘍囉級別的NPC,都沒心思看屬性。
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麼多未知?
連繫統都不知道?
……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秦牧暗自思量。
馬伕卻忽然笑着拱了拱手:“一招夠了,老夫認輸!”
“什麼?”
“徐先生,你……”
兩個鏢師都怔住了。
徐先生居然認輸了?
馬伕止住了兩個鏢師還沒問出口的疑惑,看着秦牧,頷首微笑:“英雄出少年,小兄弟這身功夫,做了匪寇,實在是可惜了。老夫徐甲,有一間客棧的掌櫃,車裡是我們有一間老闆,你若有興趣,可以來我們有一間,包吃包住,月薪三千,怎麼樣?”
“三千貫?”
如果不是已經成婚了,還有一幫兄弟放不下。
秦牧是真的心動了。
三千貫銅錢,也就是三十兩白銀。
不僅衣食無憂,還有餘錢存下買房。
正當秦牧掰着指頭細細算計的時候。
徐甲哈哈笑了起來:“不是三千貫,是三千兩,白銀!”
秦牧:“……”
蕭紅月:“……”
這尼瑪,一個人工作,可以養活一個匪寨了。
還不用打打殺殺。
“你這,可以兼職嗎?”
秦牧嘿嘿地笑了笑。
兄弟不可棄,髮妻不能拋。
但錢,他也想要。
“兼職?什麼意思?”
“呃……就是偶爾來打打工的意思。”
“這……”
徐甲沉吟着。
馬車裡卻忽然傳出了聲音:“可以。”
這是一個女聲,好聽的女聲。
溫婉,恬靜,如空谷幽蘭,似低吟春風。
彷彿有着某種魔力,勾魂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