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之中,我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那個微笑的青年,那一張無邪的斯文面孔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竟是隱隱有一股邪氣浮現。
“你!”
我嘶啞的喊出一個字,便是感覺胸口劇痛,那把骨質匕首竟是被眼前青年一掐訣拔了出來。
“沒錯,是我...胡魂單,你想必還沒弄清楚情況吧,呵呵呵呵呵…”
那青年望着我驚訝的表情,有些沾沾自喜的說道。而我望着他,竟是一時不敢該說什麼好。
“吳醜哥!求求你!把胡魂單交給我,讓我了結了他!”孫耀才跪在地上,竟是突然對那青年懇求道。
“吳...醜...”
我憤怒的望着眼前的青年,再看了看一旁躺着的樑鑫,一股怒火涌上心頭就快要爆發。
只見那吳醜突然臉色一板,瞪向了地面上的孫耀才。
“給我閉嘴,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
吳醜緩緩的說道,竟是朝着我走來,站在我面前一米距離便是猛地朝我一腳踢來。
而那一腳正中我胸口的傷處,痛得我立刻在地板之上打起滾來,不停的嘶吼慘叫。
“啊...啊...”
“耀才,你和他有仇,難道我就沒有了嗎?別忘了是誰給你的報仇機會,又是誰帶你進入靈教,給你力量。”
吳醜緩緩的說完。只見孫耀才臉色有些難看,但卻是不再多語一句。緊握雙拳緩緩的低下了頭,回道:“是,少教主...”
“少...少教主?!”
我咬牙忍住了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望着眼前的吳醜,腦子裡頓時有些混亂。
他是少教主?那個血輪教的少教主?!
“不…不可能!”
我堅定的答道,心中仍是不解這一切的緣由。而就在同時,只聽吳醜突然一聲冷笑。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表情。沒想到吧?我纔是靈教的少教主。”
吳醜緩緩的答道,臉上一副嘲弄的表情,如看一個蠢貨一般看着我繼續說道:“自作聰明,你憑什麼判斷孫耀纔是少教主,他有承認過嗎?你又怎麼判斷靈教教主姓孫?呵呵,胡魂單,聰明反被聰明誤。從一開始你便註定了要輸個我。”
聽着吳醜的這話,我幾乎就如被涼水潑面,但心中仍是不相信這個事實,搖了搖頭,便是自語道:“不可能...”
“呵呵,胡魂單。我父親叫吳文森,並不是孫文森,你一直都弄錯了。”
聽着吳醜的話語,我的心中極其混亂,一時間怎麼都無法接受吳醜纔是血輪教少教主的事實。
我腦子裡立刻想起了孫耀才的家庭情況、他的姐姐孫倩雯、血輪教的那個教主文森、還有那天雷女鬼...
越想我心中便越是不安。至今以來我心中的一個疑惑竟是立刻被解開。
“天雷女鬼...”
我緩緩的自語道,卻是突然見吳醜臉色一變。猙獰的望着我怒吼道:“胡魂單,你算是想明白了...沒錯!那被你打得魂飛魄散的天雷女鬼是我妹妹,吳魅!”
魅兒...我突然想起了那血輪教教主對自己女兒那天雷女鬼的稱呼,同時心中又是疑惑起來。
吳魅...吳梅...
“吳...梅...告訴過我...她是被...你家...領養的...”
就在這時,只聽一旁的樑鑫竟是低聲的喊了出來,語速很慢,聲音也十分的微弱,但卻也是讓我聽了個清楚。
“哎,會長...我本來看你如此愛我妹妹,是真想讓你照顧我妹妹吳梅,可你非要攙和魂石這件事情,還大言不慚的要滅我靈教...我只能對不起妹妹了...”
吳醜緩緩的說道,竟還是一臉嘆息的表情,似乎對樑鑫十分的失望。
聽到了這裡,我終於是清楚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默認了這個事實。
吳醜...難怪我當初在文森的記憶中看到的那個小男孩如此的熟悉...原來是他...
那天雷女鬼是他的妹妹...當初讓我殺了文森把天雷女鬼交給孫耀才的命令是他下的...那個電話也是他打的...是他把孫耀才引到了朱老爺子的小樓...最後捉走了昏迷的肉絲和馬安妮...
我緊握雙拳,心中有些惱火,也有些悔恨。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弄錯了...孫耀纔是被着吳醜帶進的血輪教,是他在九龍金庫裡慫恿衆人和我走散,是他讓孫耀纔打散了我師父的魂魄,是他把大嶼山的入口告訴了血輪教的六慾尊者,這一切竟都是他的所作所爲!
望着眼前那個陌生的吳醜,我的心中便是憤怒至極,同時一個問題便是涌上了心頭,對着便是緩緩的問道:“是你...害死了清愛?!”
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了聲,語氣十分的憤怒,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凸起。
“胡魂單,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的?清愛竟是會跟你在一起。”
只見吳醜突然臉色一變,望着我緩緩說道,卻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是不是你?!”
我憤怒的咆哮道,只見吳醜立刻就是一聲冷笑,那笑聲中有些淒涼和悲傷,望了我一眼竟是有些嘲弄之色。
“清愛太聰明瞭...不對,是你們太笨了...胡魂單,我從一開始便已經告訴了你們我是靈教的人。可惜你們竟是全然不知,直到清愛突然打電話來問我,這個秘密才公佈於世。”
我聽着吳醜此番話語,心中便是疑惑不解。他什麼時候告訴了我們他是血輪教之人,當初他不是說他是全真教的嗎?
“胡魂單,“醜”字你會寫嗎?”
吳醜緩緩的問道,我卻是沒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疑慮萬分,也不知道他這話什麼不對。
吳醜見我沒有回答,便是冷笑着搖了搖頭,對着我緩緩說道:“靈教之人,除七情護法以外,皆以鬼字命名。你連個醜字都不會嗎?”
醜?醜!
我聽着頓時就是猛地一顫,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部電影中的畫面。
那是周星星電影中的一個場景,一個妓院老鴇手拿着一張字對着另一個老鴇問道:“這個是什麼字?”
而那紙上寫着的正是一個“醜”字!
吳醜...吳醜...
我竟是沒有想到這醜字的繁體寫法之中帶有鬼字...
想到了這裡,我猛地就是回憶起了當初郭清愛打過給我的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電話之中,我還提醒過他遠離那些名字中帶有鬼字的人...而她當時竟是疑惑了片刻,說是有什麼事情等她弄清楚後再告訴我...
“啊!”
我望着這個血輪教的吳醜,心中無比的懊悔。爲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的察覺到這一點!
如果我能早一點兒發現這個問題,清愛便不會出意外!想到了這裡,我的腦子裡突然想起了朱老爺子剛纔在地府告訴我的事。
“吳醜...清愛的魂魄在哪裡?!”
我憤怒的問道,這也是我此刻心中最關切的問題。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呵呵,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清愛...”
吳醜冷笑着看了我一眼,就是快步的朝我跑來,一伸腳便是又猛地朝我胸前傷口踢去。
由於我連站立的力氣都不夠,此刻被他這一踢,便也是無力反抗,只能慘叫倒地,捂着胸口,望着鮮血涌出。
“胡魂單,我雖然很討厭你,但不可不說,我也必須謝謝你。”
吳醜冷笑着說道,便是突然一抓手中的骨質匕首,朝着我身上揮來,竟是瞄準了我的揹包。
同時另一隻手一把,便是將揹包奪了過去。
“四塊魂石,我本以爲要數十年才能找齊,卻沒有想到竟是被你集齊了。不過從現在開始,它們便是歸了我,呵呵呵...”
他大笑了起來,聲音十分的激動,以往那溫文爾雅的模樣早已蕩然無存。
這樣的吳醜難道纔是真正的他?那從前和我們稱兄道弟的傢伙,竟是一直在演戲?
我不禁感覺十分的惱羞,想起前兩天我們還在火車上一起抽菸,竟然都是虛假的表演。
那什麼白雪紹...什麼全真派師父...難道都是他編出來的謊言...
我望着那捂着我揹包的吳醜,只見他眼中極度的瘋狂無法掩飾,讓我頓時就是心裡一惱。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要魂石做什麼?改命?”
我的語氣十分虛弱,捂着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眼看着自己可能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便也無所畏懼的對他問道。
至少臨死之前,我希望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他究竟要用魂石做什麼?!難道只是問自己逆天改命?
“改命?呵呵呵呵呵...”
吳醜一聽我的猜測便是突然發生大笑起來,接着便詭異的一笑,對我反問道:“是誰告訴你...魂石是用來替死改命的...呵呵呵...”
“是...是...”
我聽着他的話,正要回答卻又是心裡一驚。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