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撞着膽一步一步的小心的走向門簾,心中全是猶豫,是人是鬼?正當他要掀開白紗看個究竟時,突然只覺得後腦一沉,漫天的星星不斷的閃爍,跟着一陣暈眩,整個人就這樣昏死了過去。
張恆就這樣在莫紫林身後莫名其妙的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莫紫林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把掀開頭上的白布轉過頭,就看見張恆躺在地板上跟頭死豬一樣一動不動的,“不是吧,這麼不經嚇?還沒出手就暈倒了?”
莫紫林正得意自己的演技逼真的當兒,冷風從簾子後閃身站了出來。
莫紫林再看見冷風后就知道她先前的一切想法都是錯誤的,她不滿的望着冷風,“你幹嘛打暈他?”原來張恆根本就不是被自己嚇暈的,而是被冷風打暈的。
冷風一邊快速的將張恆扶上牀,一邊說道,“不打暈他?你看看你這身打扮?哪裡像鬼啊?”
莫紫林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也對,在加上今天本來就只是來嚇嚇他的,讓他恐慌,也沒想要做更近一步的恐嚇,要是剛纔他真的掀開簾子,那不是就穿幫了嗎?
“走。”冷風放好張恆後拉着莫紫林就要離開,莫紫林撇了撇嘴,不滿意的答道,“這麼快啊?還沒過癮呢。”
“你是來做正事,還是來玩的。”冷風拉着莫紫林快步的離開了張恆的房間。
莫紫林與冷風回來的路上經過蕭海陽的大院恰好碰見他站在門口。
蕭海陽小聲地叫了聲,“丫頭。”
雖然聲音有些小,但是莫紫林還是聽見了。
莫紫林轉過頭四處望了下卻不見人她正納悶。蕭海陽遠遠地從花壇後面走了過來。
“海陽?”莫紫林顯得有些吃驚。“你怎麼還沒休息。”
“我在這裡等你們。”蕭海陽小聲地答着。忽地他閃動了兩下眼睛問道。“怎麼樣?好玩嗎?”
莫紫林嘟了嘟嘴。不快地說道。“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一點也不好玩。”
蕭海陽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莫紫林。“什麼叫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難道沒成功?”
莫紫林隨手扯下旁邊花壇中地一條樹枝。扒起上面地葉子來。“只是說了兩句話。”說着她提着樹枝指了指冷風。“被他打暈了。還沒過癮呢。”
蕭海陽一臉不解的望向冷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等待着他的解釋。
冷風白了莫紫林一眼對蕭海陽說,“別聽她胡說,今天地任務已經完成了。只要每天這樣,他就會深信不疑自己是見到鬼了,到時候等他神情恍惚。”
蕭海陽於是明白這其中的倪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莫紫林道。“今天只是給他個警告,不用做什麼,下次就好玩了。”
蕭海陽正說着,冷風忽然警覺的發現遠處一個鬼鬼祟祟地人頭正有意無意的從那邊柱子後躲躲閃閃的,這麼深更半夜的,怎麼會有人,難道剛纔他們被跟蹤了?
冷風見莫紫林與蕭海陽沒完沒了地說了起來,乾咳兩聲,朝他們使了個眼色。說道,“天色已晚,早些回房休息吧。”
兩個人眼睛朝那邊斜了斜,立即會意過來。
莫紫林首先笑着告辭,然後是蕭海陽,冷風最後特意向那邊看了看才緩緩的離開。
柱子後面一個猥瑣的身影緩緩的探出頭來。看了看前面已經沒人,他才怯怯的離開。
日上三竿,太陽火辣辣的露着笑臉,炙烤着世間萬物,彷彿要將一切帶有水分的東西都燒成粉末似的,今天很熱,非常的熱。
莫紫林在牀上輾轉反側,一個接一個地夢不停的在腦子裡迴盪着,夢裡全是火。那些無邊無際的火炙烤着她。彷彿要將她燒着一般,當她萬熱難耐眼看着一團團夥朝她迎面撲來的時候。她猛的睜開了雙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呆了好半響,莫紫林才從剛纔地噩夢中回過神來,翻身從牀上坐起已是香汗淋淋,睡衣早被汗溼。摸了摸額頭溼嗒嗒的貼在額前的長髮,這會莫紫林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被熱醒的。
耀眼的陽光早已從窗外射進一縷縷的強光來,莫紫林擡眼看了看窗外的日頭,才驚慌的爬下牀來,天啊,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這麼久了。
忽然莫紫林想到今天還要和冷風一起去看蕭海諾,慘了,忘了,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地額頭,可是這個樣子要怎麼出門呢……
既然時間都晚了,連中飯地世間都過了,那就索性不吃了,到了晚上一起補回來。她吩咐下人準備好沐浴水,先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再說。
剛沐浴完,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就聽見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咚咚咚。”
莫紫林回了聲,“等等。”慌慌張張地穿好衣服就跑到了門口,站在門口她整理了下長髮才輕聲問道,“誰啊?”
哪知外面的人沒有出聲,只是再次敲了敲門,莫紫林沒好氣的拉開門,“什麼……。”話還沒出口就被眼前的人給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莫紫林睜着大眼睛看着門外的人,這個笑臉盈盈的人正是張恆。
張恆訕訕的詭異的笑着。“怎麼不可以是我嗎?”
張恆身後跟着一個丫鬟,丫鬟的手中端着一個大大的托盤,托盤裡放着些飯菜和兩壺酒。
莫紫林不解的望了望丫鬟再看了看他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張恆並沒回答莫紫林的問話,也不顧莫紫林的允許,就自顧自的走了屋裡,然後再朝身後的丫鬟招了招手,丫鬟趕緊將托盤端了進去並一一的將飯菜放在桌上。菜還沒放完,張恆就急着招手叫她離開。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這裡不用你了。”
丫鬟將最後的菜放上桌就快步的退了出去,只是她離去的時候並沒關門,因爲遠遠的幾個家丁正侯在外面等着指示。
莫紫林好奇的盯着桌上的美味佳餚,心裡暗自盤算着,他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呢?
張恆大搖大擺的將桌上的飯菜理了理,然後自己坐了下來說道,“莫紫林還沒吃飯吧,這些是在下專門吩咐廚房爲姑娘你做的。”
莫紫林看見張恆那張臉就覺得莫名的氣憤,她沒好氣的說道,“我好像沒叫你進來吧?”
張恆搖了搖手中的摺扇,自顧自的說道,“今天天熱,家父在冰窖設宴,我見莫姑娘沒來用膳,擔心姑娘是餓着,好心將飯菜送來。”
莫紫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暗叫不好,怎麼只記得要去看蕭海諾忘記今天張知府設宴了,這回慘了,昨天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叫他們兩不要來叫自己,這下好了,完蛋了。
莫紫林正想着,張恆開口叫道,“姑娘,在下純粹只是一片好心,怕你餓着了,絕無惡意。”
莫紫林怒了怒嘴小聲的說道,“誰稀罕,還不知道那菜裡下沒下毒呢。”
張恆只聽見莫紫林說話,卻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於是好奇的問道,“莫姑娘你說什麼?難道是這些菜不合胃口嗎?”
莫紫林撇了眼桌上的菜,乖乖,她這會纔看清這些菜可全都是她愛吃的,下意識的摸了摸飢腸汩汩的肚皮決定要換個態度來對待這件事。再加上人家是主你是客人,總不能喧賓奪主吧。更何況這樣明着對抗不是什麼好事,這可是他的家,要是真有什麼衝突,以後的事就不好處理了,於是莫紫林強忍着心中對他的不滿,勉強的揚了揚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張公子真是細心啊。”
張恆一聽這話,樂了,“莫紫林真是誇獎了,張某隻不過是對莫姑娘你……。”張恆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只是他卻沒說完,話題一轉,很正經,很虔誠的說道,“我知道莫姑娘還在爲上次的事生氣,其實我不過是想和姑娘你開個玩笑而已。”
“什麼?開玩笑?”莫紫林一下子怒了,不過很快,她平息了自己的衝動,壓低了嗓音說,“開玩笑,也未免過火了些吧。”
張恆見莫紫林有些生氣的樣子,連連道歉,“是,是,莫姑娘說得即是,在下的確過火了些,令姑娘你受驚了實在過意不去,所以今個準備了美酒佳餚,來給姑娘你賠禮道歉。”
張恆低聲下氣的樣子卻是讓人看了不習慣,莫紫林皺着眉頭,冷冷一哼,“感情今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說着莫紫林還有意無意的朝門外看了看太陽。
“莫姑娘說笑了。”張恆笑得及其的誇張。
張恆今天的態度和往常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莫紫林不得不懷疑他是否又有了什麼新的鬼主意要來算計他們,所謂吃一塹長一智,莫紫林可不想再向上次那樣被他整。
莫紫林直直的望着張恆,好半響不做聲。
張恆被莫紫林看得極爲不自在,終於忍不住了他說,“姑娘若是不嫌棄,不知道可否與在下飲了這杯酒冰釋前嫌,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莫姑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應該也不會與我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吧。”張恆一邊斟酒一邊斜眼瞟着莫紫林,觀察着她表情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