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們做好人,免得打擾了你們兩個在那裡纏綿。”突然從湖那邊冒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來,莫紫林和冷風先是一驚隨後立馬揚起笑臉轉過頭去。
那邊,水面突然晃動起來,一羣人影相聚浮出了水面。
韓曉白橫抱着水芙蓉走在最前面,他們身後還跟着幾個鐵青着臉的長老,再後面自然就是一大羣的弟子了,男男女女混雜在一起,一個個都極其的狼狽,像極了落湯雞,再加上剛纔韓曉白爲了不打擾這兩個人特意攔住不讓他們出來,還威脅說如果他們敢出來就什麼情報也不交換了,害得他們只得在水裡繼續泡着,人都快泡漲了,所以這會臉色都不好看。
“你們都沒事吧?人都齊了嗎?”莫紫林朝人羣中望去,看上去還是有蠻多人的,料想應該沒丟人吧,這樣一一的看過去,這時,她忽然發現那個總喜歡說話的趙清寒不見了,於是心裡一沉,再在人羣中掃視了一遍,果然那個趙清寒不在,於是有些擔心的問道,“趙師太呢?”
幾個女弟子一叢水裡出來就忙着整理妝容和衣服什麼的了,女孩子的通病,在男人面前形象第一,所以知道莫紫林問她們才發現自己的師傅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大家一慌,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突然有個女弟子衝着水面大聲的叫喊起來,“師傅,師傅你在哪裡?”
接着,剩下的女弟子都跟着朝水面大聲的叫喊起來,好一會而後,較深的水位處,有些波紋盪漾了開來,隨即水面露出一個溼漉漉人頭來,因爲頭髮過長一些頭髮還鬆懈了下來,溼粑粑的粘貼在面前。這還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她那頭頂上還頂了一些水草,那樣子真的很滑稽,她從水裡起來後,就立即拋了拋面頰上的頭髮。正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有無數雙眼睛都盯着她,於是她只得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盯着那些水藻上前了來,那人正是平日裡話說又瞧不起人地趙清寒。
趙清寒一上來大家都哄的笑了起來,就連那幾個掌門也都忍不住捂了捂嘴,看上去憋得是實在難受。
趙清寒一上來就遭到鬨笑,自然面子上過意不去,幾個女弟子見自己師傅被嘲笑,本來趙清寒那樣子也的確是好笑。但是她們還是忍着笑意上前,替趙清寒整理了下頭上的水草,這才站到她背後去。捂住嘴,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趙清寒感覺到自己的弟子也在笑有些怒了,正沒處發火呢,這會這幾個想笑地女弟子正好做了她的出氣筒。
趙清寒一陣狂轟亂炸後緩緩的走到岸邊來,幾個掌門都急忙走了過去,不知道是真關心還是隻是虛情的問道,“趙掌門你沒事吧?”
趙清寒本來是看見他們幾個掌門在笑的,但是這會人家好心詢問。也不好明着不理會人家,於是點了點頭,然後擡頭朝四周望了望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四周光禿禿地全是礁石與河沙。放眼望去。卻是不見其他生物地。甚至一棵樹都沒有。
趙清寒這樣一問。大家也都警覺起來。是啊這是什麼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荒島。
忽然有個弟子大聲叫道。“你們看。那邊礁石上好像有人。大家順着那個弟子地手勢看去。陽光十分刺眼。但是在陽光地照射下。卻是能看出來那塊巨大地礁石上是有好幾個人影在晃動地。她們也好像看見了這邊地人。此時好像還在朝這邊招手。因爲光線很強。那邊礁石上地人又正對着太陽地方向。所以這邊地人確實看不明細地。
“那邊。該不會就是你們那些失蹤了地大徒弟吧?”莫紫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這樣念頭。於是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冷風將莫紫林抱着站起。岸上到處是河沙。待會衣服幹了。沾上了河沙可不好。他纔不管那邊有沒有人呢。倒是莫紫林颯有架勢地看了起來。
衆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其中一個青煙門地女弟子大聲叫道。“真地。你們看那像不像是大師姐。”
剩下的幾個女弟子果真認真地朝那邊看了過去,然後都吃驚的瞪着眼睛驚喜的叫道,“果真是大師姐,師傅,那真的是大師姐。”幾個女弟子見到自己的大師姐,說不出的興奮,一看就知道這個大師姐平日裡與她們的感情十分的好,不然她們也不會這樣的歡喜。
趙清寒聽說找到了自己地大弟子,心裡自然是歡喜的,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的喜悅。那些女弟子說着,就朝那邊跑了過去。
後面的幾個男弟子聽說那裡面有她們的大師姐,大家都仔細的看了起來,果真在那一堆人中找到了自己的大師兄,於是大家都紛紛迎了上去,場面甚是感動。她們一個個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親人似的,抱頭竟然還哭了起來,直弄得一旁冷眼旁觀地莫紫林都感動了起來,眼中不自覺地閃爍起晶瑩的淚花。
大家一陣寒暄後,男地女的分開,一人佔領一塊巨大的岩石,冷風也在極不情願,但是又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將莫紫林交給了水芙蓉照顧。
因爲太陽十分大,所以大家的衣服很快就晾乾了,穿上乾衣服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女孩子們還都在合理順便洗了個頭,也正是那塊巨大的岩石,將男人與女人分別擋在了兩邊,要不然大家都還沒這麼方便呢。
一切都弄妥當後,大家找了塊石陰地,聚到一起開始分析起這裡的情況來。
冷風先前本是不放心房莫紫林交給水芙蓉照顧的,但是他一個男人總不好脫女子的衣服吧,所以也只得交給水芙蓉照顧了。
沒想到出來後莫紫林不僅衣服幹了,而且連頭髮從新梳洗過了,水芙蓉還給她梳了個好看的髮髻,見到莫紫林光鮮的出來,冷風這下才安心了下來。
見大家都穿戴好後,冷風就急着過去將莫紫林抱回來。這裡她就不認識幾個人,雖然她平日裡很好相處,但是如今她腿腳不方便,再加上她幾次頂撞那個趙清寒,冷風擔心他們青煙門的弟子欺負她,當然。照例來說只有莫紫林欺負人的份沒有人能欺負她的,但是今非昔比啊,所以冷風變得很緊張。
“他們沒人欺負你吧。”冷風抱過莫紫林,走出去後這才溫柔的問道。
莫紫林笑得好看地搖了搖頭,雖然搖着頭,但是心裡卻是十分不舒服的,剛纔那個趙清寒的大徒弟,原本莫紫林還以爲她是個好人呢,沒想到她心腸那麼的壞。她分明踩了莫紫林的腰帶,但是卻故意裝作沒看見似的,大搖大擺地走了。走了一半還不忘回頭得朝莫紫林笑笑。
氣得莫紫林咯咯作響,真相上前給她兩巴掌煽死她,但是又想着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人多,白癡才現在跟他們叫勁。所以這會她自然也不會告訴冷風,當然這事水芙蓉沒看見,那是水芙蓉自個正在河那邊熟悉,要是水芙蓉看見了恐怕大家也會鬧起來的吧,想想也是那麼火辣的個性。當然在韓曉白麪前她確實是個溫柔着迷的小妖精。
大家挑了一塊大礁石的陰涼地聚在了一起,當那些失蹤了的大弟子們都一一說了自己的經歷時,才讓人恍然大悟,原來那晚那個小孩不是想要控制他們,而是要治療他們,因爲他們只中了失心毒,再加上這裡河水的浸泡,毒竟然就自然而然的被解了。
蘇巖地弟子本就帶着人蔘的,這會人蔘泡了水。正在岩石上曬着呢,所當其中一個掌門提議大家往前去看看時,蘇巖第一個反對了,當然他給出了一個很合理的理由,那就是,“這裡大家都是未知地,還不知道前面是否有陷阱什麼的,所以大家還是謹慎點爲好。”蘇巖的擔憂也不是不存在的,但是仍然有人反對有人同意。最後在大部分人舉手表決後。蘇巖只得妥協,叫弟子收起人蔘和衆人一起前行。
大家行了很久。由於剛纔在水中消耗了很多的力氣,所以這會都感覺有點體力不支了,又累又餓,還很熱,一望無際的沙地看不到人煙,在這樣下去可能他們要死在這裡了。
遠處突然響起了馬蹄聲,聲音很嘈雜,但是卻是讓人們很喜歡。
冷風因爲抱着莫紫林的緣故,所以走得很慢,他們與韓曉白和水芙蓉走在最後面,一個快一個慢,所以漸漸的他們就與前面的人拉開了很大地差距,甚至看見不了蹤影。
這會前面的人聽到了馬蹄聲,都欣喜若狂,拼命的朝前迎了上去,哪知隨着馬蹄聲的臨近,一陣白色煙霧也隨之飄來,幾個掌門立即覺得不對勁,立馬叫道,“大家小心是迷煙。”
大家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可是卻早被迷煙籠罩了,來不及了,除了幾個內功高強的掌門其他的弟子都紛紛暈倒在地。
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在幾個掌門的面前勒停了馬蹄,然後縱身躍下馬,“幾位掌門,好久不見了,進來好嗎?”那男人緩緩的將面具揭開,滿臉猙獰地傷疤,讓人辨不清原來的長相,而且那些傷疤已經完全的隱於皮膚之內,看上去卻是有很多年的歷史了。
幾個掌門的盤腿坐在地上運氣閉氣,只是眼睛睜着,卻不能說話,因爲他們一說話,就會被迷煙亂了心神,清者自傷,重者走火入魔甚至死亡。趙清寒最先忍不住,叫出了聲來,“你,你是唐門餘孽。”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二十年前被他們逼得跳崖自盡的唐門唯一的倖存者唐逸軒。
唐逸軒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隨着唐逸軒的笑聲響起,幾個掌門各自心中洶涌,一股血氣直向上涌來,一口鮮血,從嘴裡悶哼出來,他破了他們地自息。四個掌門都受了內傷,此時動彈不得,但是卻也能說話了。
“你怎麼沒死?”蘇巖吃驚地問道。
“哈哈,我沒死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安啊?現在終於有人比你們那什麼狗屁素衣門強了吧。別忘了雖然花葯谷與世無爭,但是那確實是存在的,哈哈哈!”說着唐逸軒,朝那邊躺着地青煙門的大師姐白婉兒大聲叫道,“妹妹還不起來,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白婉兒緩緩地從人羣堆裡爬了起來。冷冷一笑,“趙清寒,沒想到吧?”
趙清寒等着大眼睛看着白婉兒,氣得差點別過氣去,“婉兒你,你竟然是叛徒。”
“叛徒?哼,你纔是叛徒吧,當年若不是你殺了你同門師妹,你有機會坐上掌門的位置嗎?你可知道我是誰?”白婉兒憤憤的看着趙清寒厲聲問道。
“你莫非就是那對狗男女的孽障?”趙清寒大驚。當年一時仁義竟然沒輕手將她殺了,現在後悔莫及啊,只是現在後悔卻是晚了。
“還算你不笨。我就是你口中的狗男女的女兒,而他就是他們地兒子。”白婉兒彷彿在發泄幾時來年對趙清寒的不滿與憤恨,一股腦的說地太多了。
唐逸軒乾咳了兩聲,白婉兒這才停住嘴到,“對你說太多了,你會死得很快的。”
“還有人呢?”白婉兒與然意識到少了冷風與韓曉白他們,於是臉色一沉,靠近唐逸軒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唐逸軒臉色也一沉。然後揮了揮手,將這些傢伙統統扔進了後面的馬車,然後駕車馬車與衆人疾馳而去。
後面的冷風與莫紫林四個人還在慢悠悠的朝前走着,忽然問道一陣淡淡的清香,雖然很淡,但是卻是能問出來地,當即冷風的臉色就變了,立即用手捂住莫紫林的口鼻說道,“是唐門地獨門迷煙。”
韓曉白也在冷風作出行動時一收捂住了水芙蓉的口鼻。一口捂住了自己的。
好一陣過後,那股香氣淡了,逐漸的被周圍的空氣所稀世了,他們這才趕走幾步往前面衝去。
因爲地上全是沙的緣故,所以足跡特別清晰,橫亂的人躺過的印子,觸目驚心。
“他們發生什麼事了嗎?”莫紫林不解的問道。“不知道,可能是被人劫持了吧。”冷風淡淡地說道。
“劫持?”莫紫林先是一驚隨即又反應過來,“怪不得有迷煙。”
韓曉白愣在原先四個掌門做過的地方。看了看地上的點點血跡。吃驚的說道,“地上有血跡。難道他們打鬥過?”
“我看未必,應該是自我調息時被打亂的氣息受了內傷所至。”冷風仍是淡淡的說着。
“你們看那邊一直過去有很多的馬蹄印呢。”水芙蓉朝前走了幾步,一眼就看見了那大批的馬蹄印朝東邊的方向遠去。
“他們走遠了。”韓曉白淡淡地說。
“我們順着這馬蹄印就能走出去。”冷風卻顯得很驚喜,因爲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出路,這會這些馬蹄印反而告訴了他們怎麼樣纔可以出去,這不正是好事。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後,就出發了,順着馬蹄印一路走下去,還沒走出沙地,天已經盡了,大家都累得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了,當然莫紫林除外,因爲冷風一直抱着她,她根本就不費力氣的。
除了有水之外,他們沒有任何吃的,當然還有幾隻人蔘,那是剛纔韓曉白與蘇巖交換問題的時候得來的,那是莫紫林的保命藥,儘管現在沒有其他的吃得,但是莫紫林吃藥的水壺冷風卻是隨身攜帶着的。儘管累,冷風也是看着莫紫林吃完一支人蔘才緩緩合上眼睛休息地。
這幾日來發生了太多地事了,好像沒完沒了似的,這些事對於莫紫林來說卻是太有挑戰性了,她想這就是所謂地江湖了吧,總歸是沒什麼好玩的,血雨腥風是不用說的了,而你我炸更是家常便飯,誰對誰錯,誰有說得清楚呢?很多人不過只是想好好的活着,或爲名或爲利。
就這樣想着想着,莫紫林就靠在熟睡了的冷風肩上睡着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眼皮傳遞給感覺器官時,莫紫林下意識的擡了擡頭,卻不曾想過,手還沒擡起,眼前的光線就陰了下去,正眼一看,確實冷風的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不知道爲什麼這時的莫紫林有一種要幸福的感覺,心裡滿滿的裝着什麼,彷彿一不小心就要溢出來似的。
莫紫林溫柔的笑,冷風也溫柔的笑,兩個人就這樣笑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彷彿着世界就只有他們兩。
忽然,冷風不見了,從她的視線中完全的消失了,眼前也不再是光名的清晨,而是無邊的黑暗,“風,風,風!”莫紫林驚叫着從噩夢中醒來,卻發現冷風就在她的旁邊。
“我在這裡,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冷風溫柔的替莫紫林擦過額頭因驚嚇而涔出的汗水。
莫紫林二話不出,牢牢的將冷風抱住,緊緊的抱着,她不要再讓他從自己的旁邊消失,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