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的一聲……這是一聲槍響!槍響的聲兒不大……尤其,是在人聲鼎沸的街道。本來,星巴克咖啡廳也是人多嘈雜的!
人們……似乎沒有覺察!孫貴元卻“衆人皆醉我獨醒”般,在洗手間內,背對着一堵牆!還能聽到“砰—”的一聲,子彈穿過了車窗玻璃,直接打在了人的腦袋上!
但是……卻沒有他想象的驚訝!他已經預備好了逃跑路線……
孫貴元才起身,離開了那坐席!但是,他才走,整整五秒,不,只有三秒!他卻聽到一個奇妙的聲音……
“啊?怎麼,臉溼溼的啊?誰……哪個大陸佬恁沒素質,把咖啡潑到我身上啊!?”
那是,港女胖妞的怪叫聲兒。他一抹臉蛋,頓覺溼潤……
她的大胖小子則笑嘻嘻道:“媽媽媽媽,嘿嘿!你被濺了一臉的番茄醬……”
港女胖妞忙擺手,手上五個金燦燦的戒指分外地閃亮。上面兒也有一小攤子的“紅”……她慢慢地嗅到了股腥氣兒。條地驚訝起來……
這不是單純的番茄醬……平時菜市裡豬紅牛紅雞紅鴨紅都具備這樣的氣味兒!她慢慢地回神,人們也看見了那厚皮玻璃給鑽出一個小孔來,陽光也隨之照射而入。
星巴克的擋陽效果是非常好的,但是今天卻有一道意外的炎熱。還有那反光的刺眼。人們慢慢慢慢地給這一“點”聚焦起來。這是空調、嘈聲都不能遮擋的“熱點”。
他們發現……一個怪人。躺在餐桌上……上面只有倆杯卡布奇諾,而且紋絲未動。不知道,那餐桌本來是紅的,還是漸漸而紅的。他似熟睡了,又似給打暈了!
突然,在餐桌上的一角。有人聽到了水珠子滴在地上的聲音,條爾隨即積少成多……大人孩子們都沉默了約莫十秒鐘,乃至更久!
那胖妞兒人膽大,看着這個背影是恁的眼熟。連那脖頸上都有一條小小的青蛇紋身……跟他那混道兒上的丈夫,何其相似……
大胖小子道:“媽媽媽媽……這不是你們的結婚戒指嗎?”大胖小子指着那“熟睡者”搭拉而下的手指。
胖妞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忙地翻過了那“死鬼”的身子來!叫人驚恐萬分的是……他已然給一把狙擊槍一槍爆頭了!
鴉雀無聲,隨着這一粒石子般大小的子彈,在“星巴克”內激起了千層浪!條爾,聲聲力竭聲嘶的尖叫聲……在“星巴克”裡沸騰爆炸了!
“叮鈴鈴……”霎時間,孫貴元的口袋,震動起來,使得他整條大腿“麻兒”了一片。他匆匆忙地離開,接了一個電話……
“喂……”
那是羅遠的聲音!還伴隨着急匆匆的腳步聲……孫貴元道:“你在哪?!”
羅遠道:“已經搞定。你看到了嗎?”
孫貴元道:“我看到了……”
羅遠道:“好了……快走!我們兵分兩路,在我的公寓那碰面!不說了……”
遠在對面一層樓的羅遠,也了卻了一樁心願。一直以來,雖然存在避諱方面上的交易……而留戀着梅梅手藝的羅遠,又一直以兄妹相待!
他呼出一口氣,似個吉他手般,提着那把組裝而成的仿10式狙擊步槍,正匆匆忙地,風裡來風裡去。穿越人海,磕磕碰碰。他回想起……剛剛那一幕幕。
他帶着一個氣球,入了對面的國貿!條地,走到了樓頂處,那是一個高清精準的攝像頭……慢慢地起飛,條地遮擋住了監控的視野!
沒
有人會注意他,也會注意到他的藍色氣球。監控室內,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電話,忙叫保安去清理一下……而現在,正是午餐時間,保安的口齒不願意離開飯菜,更不願離開香菸!
他是那樣的不起眼,也是那樣的怪里怪氣。擦身而過,他永遠是一對墨鏡、一隻口罩,提着一個“芬達吉他”的老吉他包,而且步履蹣跚,似個跛子,又似個瞎子。
但是……只消三分鐘,樓頂是昂貴的位置!這兒沒有過硬的荷包底氣,是極少有人願意上來的。
他組裝完畢,他將眼睛對着那狙擊鏡,最後放在窗戶上……慢慢地瞄準焦距!他那看似沉重、不便的雙手,摸起槍來,比雜耍還要敏捷!
一股刺鼻的機油味兒,滑潤了槍膛,也加大了瞄準。
整條槍貼上了報紙的裝飾,條爾放在了那窗戶上,對準了交涉的二者……他的眼睛又十分地敏銳!看的出來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甚至能看到,孫貴元臉上那密密麻麻的“汗路”是恁的仔細……還能看到他的嘴巴在蠕動,說出句:“我去上個廁所。”
而在孫貴元步入廁所的一剎……加上消音的仿10式狙擊步槍,打穿了那青蛇的腦袋!任憑你平日咋咋呼呼,子彈是可以解決任何的矛盾的!
羅遠離開了……他沒有留下紋絲的證據。只是,走到大門口時朝一旁的超市內……買了瓶張裕解百納葡萄酒,前去慶祝。
孫貴元匆匆地離開,他沒有回到“鴻圖保健”,而是回到了那戶梅梅臨死前的賓館而去……
“對不起先生……因爲我們這間套房曾發生過命案,我們已經替您換了一套客房。您將就將就,畢竟這個點兒是夏季,裡面熱,外面更熱……所以空調房比較緊缺。”
孫貴元一進去,連衣裳、鞋子都沒給脫,直接一股腦兒“摔”到了牀上,牀單登時“長出”倆黑糊糊的鞋印兒來。
才過了五分鐘,一個電話打到了他的屁股上……
孫貴元一接,他的心裡是百感交集……這是他第二次殺人!如果,“殺”這個字,運用得恰當的話!
“喂……”這個聲音有點低沉,遮遮擋擋的。又安靜異常,迴音四起。
孫貴元受夠了忍氣吞聲,連季軍都不是!他想當冠軍!他道:“我去你媽呢逼的吧!偷偷摸摸我打你媽呢個逼的吧!”
他連聽都未聽……直接掛斷了。上面的來電提醒,打着顯赫的仨大字:“賀雲龍”。
人是有三六九等的,人死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那幢矜貴的“百盛商城”爆炸了,對門的國貿也隨之爆炸了……警察紛紛上去搜索腳印、指紋等重要物證!
但是,只得到了四個大字—人多複雜!
“現在怎麼辦?!東宛鬧出了恁大的簍子……他媽的!”掰了條腿的土雞,正在香港的鉢蘭街處纔出來……剛開了個小會兒。
身後的雄雞人,賀雲龍唯有唯唯諾諾地尾隨着土雞。土雞的身旁,還有一個木星。這是東宛市的倆大地頭蛇,專門負責“接濟”外地人,也是“撈快錢”的倆塊活招牌。
土雞道:“賀雲龍,這次事態複雜了!他媽的……警察該乾的事兒,反倒叫我們操心起來!你說,是不是你那朋友乾的?!咹!?那個河南子……他媽的!”
木星接茬。道:“哎……啥也甭說了,這次搞掂了以後。我們也得到了代理權,自個‘掛靠’上去。主要是來辦本假證,矇混過關罷了。以後我們可以自己生產水貨,豈不更
妙?!”
土雞道:“你是對事不對人!木星……我當時在鋼鐵廠就特倒黴!也是操着口中原腔的傻帽把我腿給掰彎了!現在來這鉢蘭街,感覺還行……至少不像在東宛恁擔驚受怕了!”
木星道:“賀雲龍,我問你……你那朋友,有沒有兇殺嫌疑?!他是立了一功,沒錯兒。但是……你之前跟我說,他的馬子給殺死了!人衝動起來,是比天高的!”
賀雲龍沉默。他亦知,沉默是金。尤其,是在這桑拿館裡……突然,這時走來了一人。叫三人的討論,頃刻間戛然而止了。
“嘟……”
孫貴元睡了一天……不對。是“憋”了一天,酒店包間裡的食物、飲品全給他吃個乾乾淨淨……平日裡摳門無度的他,連一毛三號都貪的他。在用大吃特吃,來給自己解壓!
最後,飲下最後瓶紅牛。他則丟下一百,慢吞吞地離開。飲料、八寶粥、方便麪兒還不過癮,他還想喝珠江、喝藍帶,喝燕京來。
但是,一個電話,也叫他欲擰開那房間門時,又停下了腳步。
“我說恁煩不煩?!媽了……有啥事自個看新聞報紙!問我個有卵用!我去你媽呢逼的吧!”
孫貴元大嚎一聲,欲掛。那邊,則是淡淡地一聲笑,而且是個甜美的嗓音……
“你現在正在東宛市東城區的石峽大道B32號……呵呵,你可以掛斷我的電話。但是……你要掛斷公安在你手上掛的手銬,我想很難了。”
趙素兒!不是冤家不聚頭……孫貴元心虛起來。道:“幹嘛?!老子煩着呢?!”
趙素兒道:“現在東宛市六大片區五大組團的公安幹警包括派出所民警都比你煩!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東莞市最大、最久的民營企業‘東英’公司,死了一個人!不對……死了四個人!”
孫貴元欲逃避責任。道:“關我啥事?!又我不殺的……你要找,找黑社會去啊?!我看電影,不潮州幫稱霸麼?!關我什麼事!?呵呵,我一個外地人!對得起天地良心,還是良好公民……”
趙素兒道:“呵呵,你知道嗎?!在東宛市這個地方,不論你是黑,還是白。到這裡,尤其是外地人,零零散散的散客,一律不分黑白!先看荷包,再看背景,最後再看行爲……”
孫貴元道:“甭囉嗦了!你要殺要刮,我悉聽尊便!你要污衊我,呵呵,老子也會魚死網破!”
趙素兒道:“恁緊張做什麼?我有說,是你做的嗎?死了一個人,死者叫常青藤。外號:青蛇。曾經有坐牢三年的污點背景。聚賭、收高利貸,組織‘村妓’進行非法性生意。”
孫貴元道:“行了行了!別找我了,我不是聖人!也不是上帝!你找我,只能是杯水車薪罷了!我不想幫恁了,我只想好好過!我一沒有傷天害理,二沒有橫行霸道!你們不要再逼我了!”
孫貴元手提那“iPhone6”怒氣十足,直接朝地上猛地一摔!這是他第二次摔手機,直接一分爲二……
一下子,趙素兒在那城區派出所也是吃了一杯閉門羹。
“趙指導員……我早說了,對於這種破皮無賴根本不必禮貌相待!要我說,還是武力解決的好!破案……憑的還是硬功夫纔是!”
趙素兒卻道:“呵呵,所長。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你有濫用暴力的習慣噢!你剛剛一直沒在意聽,他都在答非所問。我認爲,他很有可能是兇手!”
所長一驚:“他……你破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