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麼高冷啊?哎呦喂……”芷彤一臉受挫,倏地又獨自舉杯喝悶酒。要她說,來這兒尋歡的男子頭頭都是餓狼!要不,怎麼光天化日不露相。晚上個個兒都是惡(餓)狗呢?!
“那是人家沒瞧見。再說了,芷彤。喏,你瞧。這回音的人也不少呀?”美霖也張手,打招呼。坐在趙辰一旁的遊勇散兵,如一朵朵枯萎的花草似的,一經這回眸一笑頓時百媚生,頗有上前搭訕、求約的節奏嘛!
“我說,你們是沒見過男人。還是沒嘗過男人?至於嗎,真是的。”樑嘉馨有三分心虛,尤其是他目睹着這落水狗似的龜崽兒給行出了大門,託着下巴怕弄丟似的,既滑稽、也可憐。
畢竟,這一日夫妻都有百日恩。更何況,從小不受父母約束、又荷包鼓鼓的她,自初中起便提早開啓了同牀共枕的模式,要不然,何以引起一小波狂熱分子的盲目崇拜和追捧?!
“我們可跟你不一樣啊,嘉馨。你叫樑嘉馨,公認的美過李嘉欣。而且,家世顯赫。像你這樣的府邸大格格,咱這花花草草的。哎呦,能沾你一點兒光就是榮幸了!”
趙辰剛纔也不是沒見着這幾位鶯鶯燕燕的擺枝弄葉,但是剛剛經歷一場無畏的拳打腳踢,雖是吃勝仗。但你這沒經驗的虐菜有意思?宰魚腩還有肉吃,剁白菜還能塞牙縫呢!
這杯“馬丁尼”還剩下約摸3/4的容量。剛纔一陣武打,引得他渾身燥熱。尤其,在這水泄不通的場合……
“嘉馨。我來跟你賭一把唄?”突然,身旁好友黃徵行來。黃徵是這兒衣着最大膽、顯露的人,驚世駭俗地是那雙約摸20公分長的高踭鞋。雖然難以遮蓋那平庸的相貌、偏胖的身材……
但是嘛,這老毛子在舞池上爭奇鬥豔。她這塑腿的打扮,雖沒有這小蜜蜂的纖細、老毛子的白皙。可她也沒給咱雄雞市人民丟了臉,土生土長的花胚子還能依仗這分大膽奪回幾畝視野田。
雖然,也沒什麼卵用。但是,這歡騰一刻值千金吶!看樣子,那雙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趙辰,怕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念頭了!
“賭什麼?”樑嘉馨氣頭上,也給蒼蠅嗡嗡叫似的煩躁。誰打擾她,都想踹一腳過去。這羣平日裡山盟海誓的好姊妹,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有了釣凱子的機會,什麼情什麼義全給拋到尿池子、痰盂子裡頭兒。
“我賭,我能不能釣上你那仇人。”黃徵指着她,不愧是練舞的好手。一條水滑的胳膊繃得挺直。
“見過犧牲的,沒見過這麼喜歡犧牲的?我說你啊……”樑嘉馨瞥了一眼這黃徵,雖說在這江湖女混混團裡,她獨樹一幟。但是,這黃徵倒常有喧賓奪主的意思,這短裙短着見條蕾絲邊也就算了……連罩子都束得老高。天喲……
“說我什麼?”黃徵眨巴眼道。
“你就一點兒沒動心嗎?那小子,可是槓槓的肌肉
男。”黃徵道。
樑嘉馨也不是沒“嘗”過他,的確一道濃郁、香醇的荷爾蒙氣息獨具韻味。這可不是塞滿煙燻酒臭的酒囊飯袋擁有的氣味兒,這是種上品。
“咱這女人由小到大一直在吃虧,你沒聽張愛玲說嗎?婚姻就是長期的賣×,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們瞎折騰了!你們想折騰,搞個‘兩翼齊飛’我也沒意見。呵呵……但我告訴你,那的確是個本事人。否則,這馬援朝也不能這麼快就挺直了腰桿子。”
像是泄氣的勸告,更加地引起了幾人的注意!尤其,是一旁一直沉默、搖微信的劍靈。
劍靈一聽,忙道:“啥?那小子……有三頭六臂啊?!嘉馨啊,你有沒有看過歐美的‘另類’啊,我瞧那羣畸形男子,除了精壯如牛外,其實啊長着是一隻雙頭蛇!還能雙管齊下。我聽說啊,‘走後門’是件很過癮的事兒,萬一他來了雙響炮。咱這做女人的,可以沒齒難忘了啊!”
突然,樑嘉馨聽罷這話,猛摔酒杯搖晃出了約摸一勺子的酒水來。道:“死了你們!就這點兒出息,還說跟我混呢!咱們姊妹同心是爲什麼啊……能有點追求嗎你們。醉了你們!把犧牲當榮耀嗎!”
在座的人,除了美霖外。個個兒都藉着醉意、真假參半的感情,朝那神秘兮兮的趙辰給溜了過去。
這羣母牛犢子舞獅子起來,可不亞於這狼口大開的飢餓程度啊!
“老李,今晚這麼盡興。也不邀請我?咱還是兄弟嗎。真是的。”不請自來的薛老闆,站在東家老李面前。
李武大吃大喝下去,肚脹飽嗝。似醉非罪,想醉都難的樣子真是太難受了!都說,酒水到一定程度上灌下去,你那是瓊漿玉露也只是潲水的作用罷了:催吐!
“薛老闆?”躺在椅子上,似醉非罪、似睡非睡的李武,還在苟延殘喘的樣子,叫那薛老闆是不屑、冷眼旁觀的多。
而那豁開胃口,胡吃海喝的張斌、劉子二者,也是掙足了便宜!乖乖,一個西瓜大的南美蜂涌幼崽全給二者扒了個精光,要是自個掏錢還不一定能買着新鮮!
“不請我喝杯酒嗎?”
李武起身,眯眯眼睛。然後呵出一口酒氣來,剛想朝那餐桌上拿起一杯20年的拉菲。但是,卻早已是人去樓空。
他唉聲嘆氣。道:“薛老闆,咱一家子不說二家話。咱豁開肚皮,掏腸子地說吧!”
薛老闆道:“哎喲,老李啊。你是豁開肚皮,飽嘗美味了。但是,你也不想想你那癡情萬種的弟弟跑哪兒去了?這長子爲父的道理,你倒是給忘得煙消雲散啊。”
李武一聽,猛然地醒酒三分。看樣子,薛老闆這次可不是單純來遊玩、路過。而是蓄意的!老李道:“薛老闆,這羊毛長在羊身上。你有事兒,找我說去。”
薛老闆佔了先機,他最喜歡這坐莊鬥閒的愉快。
薛老闆道:
“嘖嘖嘖,剛纔你李老闆怎麼說來着?一家子兒,不說二家話。我怎麼聽着,你是跟我要人啊?還是我眼拙,瞧錯了人?當初你拿咱的招牌去工商局辦證時,你可沒跟我說,你這餐桌上還留了一手野味兒,準備招待這貴客。”
“要我說,咱豁開肚皮挑明瞭,不更好嗎?咱背靠元老,下有小賀。你想釜底抽薪,可以啊!你要養野味兒,這漫山遍野隨便放養。反正那挑明是‘三不管’的地區,水淺王八多。咱早就在那兒飛上枝頭當了鳳凰。”
“你端上盆子,誰有那狗鼻子聞出個真假來?我還會一百個支持你。瞧你這德性,人模狗樣的。狗改不了吃屎!要我說,你心疼錢,我不心疼。你沒吃過飯嗎?還是沒吃過酒。至於嗎?”
“當然,這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道理。我早當寶貝揣在心口裡,只是怕你這老李,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了自立門戶的念頭,離開咱這艘大船,也開小船溜了。那咱公司缺斤少兩的,多不妙呀!”
這時,老李的酒醒起來。道:“薛老闆,我可真沒一點私心!今晚沒請你,是我自己有約。”
薛老闆道:“傻子,我怎會連別人吃喝拉撒都要管呢?我家可不是住大海的。但是嘛,你這小弟弟。咱得親自把話說明白了,才能散場。”
老李道:“啥話?”
薛老闆道:“我在公司有一塊寶貝,但是你這小李子要踩界。你說,這該獎該罰。是不是該一起去評覈啦?”
“你們自己犯花癡吧!反正,我把話挑明瞭。這人不是什麼好鳥,你們也別指望有什麼好果子吃。”樑嘉馨言畢,就拾起彪馬牌的單肩揹包,倏地擡起腳跟兒欲匆匆離去。
美霖抱着不曉得是故意擡槓,還是醉話的措辭,朝她說出。
“喲,這好鳥都給圈養着。能飛起來嗎?翅膀硬了,才能遠走高飛啊不是?!咱們來這裡,啥叫好果子,啥叫壞果子。反正我可沒出過一分錢,還有資格胡鬧、嬉戲,過得跟個妃子似的。這不叫好果子嗎?而且你別忘了,咱生物老師再說了,現在的果子三個月催熟。你還指望,啥好果子啊?!”
樑嘉馨甩下句:“歪理!”則氣沖沖地離開了。
“朝酒晚舞”的鋪面算是租恁在一塊不錯的地方了,前靠鬧市後靠車站。一出去,則有許多正經掛牌的的士在恭候。
回家吧!操。樑嘉馨心裡念想着。這天好地好,不如自己的狗窩好。
但是,她才招手欲攔下的士。她那隻芊芊玉掌則給撫下,她回首一看。竟是那神出鬼沒的馬濟民!
“喲,醉了?一個人。小姐,約嗎?”馬濟民眼神在放電。他的出現,比一件棉襖馬甲還要貼心。
“約!”
路燈下,二者肆無忌憚地擁吻。
“喲,趙辰哥。你就是趙辰哥,是嗎?我是徵徵。我可是好崇拜你的粉絲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