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揹着宋依依進入張府大廳,此時大廳中坐滿了人,一個個的在沉心思考的樣子,想來這些就是過來張府醫治二小姐的醫師。
天予連忙放下宋依依,向着那些醫師抱拳道:“各位醫師,我朋友昏迷不醒,還請幫忙診治。”
那些醫師紛紛好奇的看了過來,作爲醫者,聲明最爲重要,如今張家二小姐沒法治好,難免會讓人認爲自己這一些人是浪得虛名之輩,現在有病症找上門開,說不定可以挽回一些面子。
很快就有幾位醫師跑過來爲宋依依診治,可是切脈之後,那幾人臉色更爲難看了,這女子心脈已毀,連神魂也徹底沉寂了,無法喚醒,這種病人除了還有微弱的生命跡象外,已經與死人無異,紛紛搖頭苦嘆。
一位白鬚醫者看着天予搖頭說道:“這位姑娘心脈已毀,神仙難救,你還是早些準備後事吧。”
其他看診過的醫師也是紛紛點頭,這張家二小姐的病症雖然奇怪,但總有方法可想,可這位姑娘心脈已毀,根本就無法治療了。
弄月見到天予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頓時對着那些醫師罵道:“一羣庸醫,你們治不好不代表沒人治得好,什麼神仙難救,分明是你們自己無能,天予哥哥,你別聽他們的,他們連張家小姐的病都治不好,定是一些庸醫。”
那些醫師頓時不滿了,站出一個山羊鬍子的醫者氣憤道:“你這小丫頭,你可知道我們都是些什麼人,竟敢說我們是庸醫,那這天下便全是一些庸醫了。”
弄月正打算開罵,屋外卻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真是好大的口氣,你莫非能代表得了天下的醫者,這小姑娘說的也是不錯,自己無能,就不要胡亂下定論。”
隨着話聲落地,幾個人緩步走入大廳,那名放天予等人進張府的青年也在其中,臉上神色沒有之前那般沮喪,說話的是一名白面無鬚的老者,在老者身邊,還有一名俊朗的青年,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俊朗青年看向張家大少爺說道:“張聰大哥,這些就是來給穎妹治病的醫師?”
張聰點頭嘆道:“只是小妹病症太過怪異,到現在還是沒有好的辦法。”
俊朗青年冷聲道:“庸醫誤人,讓他們走吧,別耽誤餘神醫施診。”
張聰尷尬的笑了笑,這些名醫可都是自己請來的,雖然未能治好小妹,但畢竟是客人。
大廳的醫師原本是極其憤怒的,但是在聽到餘神醫這三個字後,一個個卻由憤怒變成了驚訝。
之前的白鬚醫者看向白麪老者震驚道:“你是飛天聖手餘神醫?”
白麪老者摸着下巴笑道:“難道天下還有第二個餘神醫?”
白鬚老者連忙躬身抱拳:“原來是餘神醫當面,這下子張二小姐算是有救了。”
餘神醫笑道:“我聽張家大少爺講了一些張二小姐的情況,如我猜測沒錯,定是在雲獸山中被邪火侵身所致,你們是如何處理的?”
白鬚老者嘆息道:“我們也是這般猜測,所以我們給張二小姐服用了陰龍丹,再用寒冰玉研成粉末外敷,並且每日用苦陽草煮水浸泡一個時辰,以這陰寒之力來壓制那股邪火,只是效果並不明顯。”
餘神醫點點頭:“以陰制陽,以水滅火,正常情況下,這些並沒有錯,但是,邪火之中並不一定就是至陽之物,平常人一想到火,就會把他歸類於陽屬性,其實在這大千世界,還有陰火存在,雖然炙熱無比,卻是至陰之物。”
白鬚老者驚呼一聲:“至陰之火,那我們這般用藥,豈不是害了張二小姐。”
餘神醫:“不盡然,苦陽草乃是一種溫和的中性藥草,不論是陰陽,它都有調和之效,不過陰龍丹這種物事,就不可隨意使用。”
天予也看出來了,這餘神醫定是杏林高手,連忙作揖道:“餘神醫,我這朋友心脈破損,還請幫忙診治。”
餘神醫皺皺眉:“我是看在江城江家的面上纔來施診,除了張二小姐,其他人一概不予診治。”
天予眼神微紅,攔在餘神醫身前再次抱拳躬身:“請餘神醫施以援手,我必感激不盡。”
俊朗青年冷哼道:“餘神醫的話難道你沒聽懂,還不快些讓開,耽誤了穎妹的病情,你擔當不起。”
天予擡起頭來,並未有退讓:“不知道餘神醫要如何才肯給我朋友診治,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天予能做到,必不會推辭。”
餘神醫:“除非,你能找到不死靈,找到了之後,可以帶着你朋友去江城找我。”
天予疑惑道:“不死靈,那是什麼?”
餘神醫:“不死靈是一種全身赤紅的植物,有人在死亡峽谷見過,你可想好了?”
天予鄭重道:“只要能治好依依,我一定去找來。”
餘神醫微微笑道:“心脈盡毀,非不死靈不可醫治,但是不死靈如此神奇之物,豈是那般容易得到,你也不要急着答應,先去考慮考慮,死亡峽谷存在於灰暗叢林深處,進去的人,幾乎就沒有能活着出來的,就算出來了,也會很快死去,那裡被列爲逍遙國最恐怖的三大禁地之一,絕非平常之地。”
俊朗青年在聽到死亡峽谷時,臉色也是微微發白,眼神好奇的看向天予,這人年紀看起來與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竟然敢去死亡峽谷,真是個不怕死的。
張聰同情的眼神看向天予,說道:“不死靈是傳說中的靈藥,就算去了死亡峽谷也未必能找到,你還是仔細想清楚了再決定。”
天予感激的看向張聰:“謝謝張兄提醒,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張聰點點頭:“這種事還是你自己決定,餘神醫,我們還是先去看我小妹的病症吧。”
餘神醫點點頭,跟着張聰朝內院走去。
天予對這張聰的感官很不錯,他妹妹若真是邪火侵身,說不定自己能幫上忙,跟上前說道:“張兄,我也略通醫術,方便的話,我也想去看看令妹的情況,說不定可以幫上些忙。”
俊朗青年冷笑道:“就你這樣,還略通醫術,難道你比在座這些人更厲害?他們都拿穎妹的病症束手無策,你又能有什麼辦法。”
張聰皺了皺眉:“江淳,讓他去看看也無妨,小妹的病要緊。”
“江淳,江城江家的江淳,天才榜排名七十八位,竟然是他。”
有些醫者聽到江淳的名字後,不由驚呼出口。
“你們不知道吧,張家二小姐就是江淳訂了娃娃親的未婚妻。”
“難怪連餘神醫也趕了過來,這張家原來還有這個背景。”
廳中的醫者紛紛議論起來。
江淳則是得意的揚起了頭,天才榜一共一百名,收錄逍遙國二十歲以下最突出的少年天才,能排的上名字的,無一不是家族的驕傲。
天予招呼弄月照看好依依,自己則隨着張聰等人進入內院。
在一處閨房內,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雖然容顏憔悴,但是五官精緻俏麗,顯然是一個容貌出衆之人,見到有人進來,努力掙扎着想起身來,但是全身虛脫,沒能坐得起來。
江淳連忙上前扶起女子:“穎妹,餘神醫來了,你的病一定很快就能治好。”
餘神醫看着女子神色,微微皺了皺眉,踱步上前來給女子把脈。
一盞茶的功夫,餘神醫悠悠嘆了一口氣:“果然不出我所料,她體內邪火滋擾,導致陰陽失調,五體發虛,再加上之前服用了陰龍丹,體內陰火越加旺盛,陽氣不足。”
張聰連忙上前來:“那要如何醫治?”
這時,門外又走進來一對中年男女,臉色十分憔悴,一進門,那個男人就問道:“餘神醫在哪?餘神醫在哪?”
張聰連忙側立於旁:“父親,餘神醫正在給小妹診治。”
江淳也點頭行禮道:“叔父。”
男人點點頭,看向餘神醫,急切道:“餘神醫,你可千萬要治好小女,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女子眼中淚花閃爍:“父親,你不用着急,女兒會好起來的。”
張家一子一女,張聰資質平平,但是張穎卻天賦奇佳,年僅十七歲就已經達到了化元境六層,雖然還沒有進入天才榜,但那肯定也是遲早的事,畢竟離二十歲還有三年的時間。
餘神醫:“最好能找一個密閉房間,在其中燒一堆紫陽木,然後找一個擁有純陽功法的人用靈力引導,最好是能用此人精血度入小姐體中,方有可能化解這陰寒之力。”
中年男人爲難道:“純陽功法的修煉者已經很難找到,何況還要他消耗精血爲小女治病,只怕沒人肯這麼做,而且精血必是出自他人之口,再給小女服用,會不會有些不妥。”
餘神醫:“這也是無奈之舉,純陽功法極難修煉,而且所修煉之人一般也都是男人,度入精血着實有些不雅,但是救人如救火,顧及不得這些。”
江淳:“餘神醫,我的精血可不可以救穎妹,我願意消耗我的精血。”
餘神醫搖頭道:“你修煉的是無極功,雖屬陽性,但離純陽差距太遠,沒有太大意義,你們還是快些去找人,小姐的病情,若是三天之內還得不到醫治,那時陰火入侵五臟,就算救回來,只怕也無法恢復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