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兩大神探當面交鋒
下了車，上了山路。
林小蘇跟周媚到了兇殺現場。
這裡靠近飛魚嘴，是一條山路，一般情況下，縣城的遊客不會來這裡，但當地居民會抄這條近路。
死在這條路上的那個人，正是當地居民。
這現場原本警方拉了隔離帶的，但現在，隔離帶已被收取。
路邊一名擔任警戒的警察告訴周媚：“張大隊跟省廳的領導在上面。”
周媚道：“隔離帶都撤了，已經完成勘察了嗎？”
“是的，那個江城第一神探現場演繹追蹤神技，你真該親眼看看，那叫一個神奇。”
周媚目光投向林小蘇。
林小蘇盯着案發現場，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眼神有點空洞啊……
被江城第一神探這個名頭震動到了嗎？
這是周媚的內心想法……
林小蘇臉上慢慢露出了微笑：“怎麼一個神奇法？”
警察道：“你們這時候跟上去，應該還可以看到。”
這名警察是認識林小蘇的。
鳳城警方整體跟林小蘇關係良好，在不涉及到原則性問題時，對他都很寬容。
此時省廳領導帶着江城第一神探完成了下方的勘察，勘察過，警戒也就解除，只要不是直接踏入插着小黃旗的那條路，其他地方隨意走。
林小蘇和周媚走的是正常的小路。
插着小黃旗的那條路其實是草叢，也就是說，江城第一神探找到的那條兇獸逃逸之路，不是正經的路，而是草叢中穿行。
“以你的偵探視覺來看的話，小黃旗插的位置對嗎？”周媚悄悄問了一句話。
“完全對！”林小蘇道。
“也就是說，江城第一神探，名不虛傳？”
“那是當然！”林小蘇微笑道：“人家一出手，佣金20萬起步，沒點真材實料，怎麼配得上這樣的高價？”
周媚眉頭皺了起來：“這時候突然談錢？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讓你過來你還打算收錢吧？”
“這就有點敏感了哈，我幫你辦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周媚眉頭鎖得更緊：“你還打算算個總賬？”
“……”
林小蘇話到嘴邊嚥了下去……
因爲他看到了前面的一羣人，也看到了一幅追蹤奇景……
前面的山坡上，有四個人。
刑偵大隊長張大隊。
一個身着警服的中年人，肩頭上的警星三顆，比張大隊還多一顆，顯然是省廳領導。
一箇中年人白衣如雪，斯文儒雅，正是他在江城曾經見過一次的江城第一神探何江。
還有一個女警察，跟在他們身邊負責拍照。
張大隊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他的動作明顯更加輕盈飄逸。
他是做了基因改造手術的人。
成功進行基因改造，已然脫胎換骨。
但林小蘇的眼神沒有在這位老熟人身上多聚焦，而是將關注力給了江城第一神探何江。
因爲何江正在進行一種有點神奇的追蹤術。
他手中有一隻小噴壺，噴壺對着對面一噴，地面出現一隻發出淡淡藍光的腳印。
此刻，他與何江隔的距離還遠，但在天道慧眼之下，他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這腳印。
這是一隻非常特異的腳印。
確切地說，是爪印。
四根腳趾着地，爪的邊緣顯得非常鋒利。
周媚的眼神就差遠了，她只能看到對面山坡上拿噴壺噴的動作，看不到藍光顯現的爪印：“你也算是追蹤術的行家了，知不知道這噴壺有什麼作用？”
“裡面是某種可以讓腳印顯形的藥水。”
“暗室之中，讓腳印呈現熒光反應的藥水有，但在野外……甚至太陽底下也能用？”周媚道。
“所以人家纔是第一神探！這是人家吃飯的傢伙。”
“哎，你吃飯的傢伙是啥？”周媚目光輕輕地轉。
“臉！”林小蘇道：“以前沒意識到，現在我突然發現，我其實可以靠臉吃飯……”
“滾！臭不要臉！”周媚一點都沒慣着他。
前面的追蹤很順利。
那噴壺之下顯現的熒光爪印，在這四人面前樹了一座清晰的路標，一路前往山頂。
山頂之上，是一座石塔。
這石塔，就是老塔山的由來。
老塔山爲何叫老塔山？就因爲這裡有一座很古老的石塔。
石塔未知修於哪個朝代，什麼傳說都有。
有人說，這是千年前躲避戰亂的塔。
有人說，這裡原本是一個古國，這塔是古老王國祭祀用的。
提起古老王國，很多人都覺得很可笑，一個小小縣城也配稱王國？但放在諸侯爭霸的年代，小小縣城也未必撐不起一個“國”的名頭，有人甚至可以在村頭搭個臺子，在鄉民面前登基……
然而，沒有文獻記載。
沒有石刻石雕。
石塔在千萬年歲月的侵蝕下，漸漸成了一處石頭胡亂搭建的石窟。
腳印一路指向古塔。
直到最後一隻腳印出現在石塔……事實上，是石窟的入口。
四個人全都呆住了。
他們四人，都是行業精英。
從屍檢情況看，何江清楚地判斷出，殺人兇手是一頭獸。
在案發現場，他發現了這枚特殊的爪印。
這枚爪印一出，印證了他的判斷。
因爲這爪印跟死者頸部的傷痕，完美合拍，百分百吻合。
到這裡，基本上已經鎖定，這爪印的擁有者，就是真兇。
但這爪印是什麼動物所留？
每個人心頭都是大浪翻，他們記憶中的動物，所有資料中的動物，似乎都不吻合，所以，何江才說，這是一頭異獸。
異獸作案的案件鏈條至此清晰，沒有任何爭議。
現在，從作案現場到這石塔，爪印步步而來，清楚明白地給衆人指引了一個方向：這頭異獸，進了石窟。
張大隊目光收縮，盯着這石窟內側。
石窟內，其實什麼都沒有，但是，爪印消失的地方，有一道裂縫。
裂縫是天然形成的，通向未知的空間。
裂縫也只有一兩尺寬，人是鑽不進去的，但這異獸卻可以……
“案件偵破環節已經完成了！”何江收起了他手中的那隻小噴壺：“接下來恐怕得面臨一個決定了，要不要炸開這石窟。”
張大隊眉頭緊鎖：“這座古塔是歷史遺蹟，炸開似乎有些不妥。”
省廳領導道：“這座石塔沒有文獻記載，沒有文物定性，算不得需要保護的歷史遺蹟，在明知道隨時殺人奪命的兇獸隱藏其中的情況下，該炸還得炸！準備炸藥吧。”
張大隊微微一驚：“李處，這件事情需要請示縣領導。”
“請示縣領導，縣領導還得請示省領導，一圈請示下來，黃花菜都涼了！”李處道：“張大隊，別忘了我們是人民警察，以人爲本！在人民羣衆遭受生命安全之時，必須當機立斷！準備炸藥！”
場中氣氛有點僵了。
張大隊是本地人。
他知道這座石塔雖然沒有定性爲文物，但在全縣老百姓心中，它是歷史遺蹟，老塔山全縣無人不知，老塔山因這老塔而命名，這老塔的位置可不低。
但是，領導的話，他也無法反駁，因爲領導說的是對的。
在人民羣衆生命遭受安全威脅的時候，必須當機立斷。
且不說這塔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文物，即便是又怎樣？以人爲本，人命爲大，如果孩子的腦袋卡在故宮圍欄裡，故宮圍欄都可以拆……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這位領導有些草率了。”
所有人同時回頭。
他們身後出現了兩個人，當然是林小蘇和周媚。
張大隊盯着林小蘇，眼睛微亮。
何江盯着林小蘇，眼神很異常。
那個李處則是臉色陰沉：“你是什麼人？”
“領導，他叫林小蘇，是鳳城偵探所的偵探。”周媚道。
“一個偵探？根本不是警方的人，是誰允許他進來的？”李處目光無比的嚴肅。
周媚心頭猛地一沉……
今天她找林小蘇，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授權。
她事實上也不是專門找林小蘇辦案的。
她只是找個藉口將他約出來。
約上車後，也是心頭靈機一動，纔將這案件跟他說起，一步步演變到如今這一步，嚴格說起來，這是她違規。
領導這是要追究她的責任了嗎？
張大隊道：“李處，是我請他過來的，這位林偵探，以前跟我們警方合作過多次，屢破奇案，5.16大案，就是他破的，所以，我想着這起奇案，他也應該可以發揮點作用，於是就讓周警官請他過來。”
如果是周媚擅自作主，那李處長自然不會太客氣。
可張大隊站將出來，接過了這份責任。
李處長對張大隊還是得講點情面的，目光從林小蘇臉上滑過，輕輕揮揮手：“偵破鏈條已經結束了，用不着他了，讓他走！”
林小蘇輕輕一笑：“如果偵破鏈條真的已經結束，我按領導的要求一走了之倒也行，但是領導，偵破鏈條沒有結束，甚至可以說，你們走入了誤區！”
所有人同時一驚。
張大隊一步上前：“小蘇，你發現了什麼？”
林小蘇道：“這殺人真兇其實沒有進石窟。”
“沒進石窟？”張大隊濃眉緊鎖……
何江目光慢慢擡起，似乎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跟林小蘇面對面：“林偵探是吧？認識下，我是江城偵探所的何江。”
“我知道你，號稱江城第一神探！”林小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