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我喜歡混子的生活,喜歡那種無拘無束,卻又可以不勞而獲的攏財方式,但自從和江靜雅確立關係,尤其是跟她爸又見過一面後,我開始排斥自己現在的生活,排斥“混子”這個身份。
可是一想到上面、下面還有這麼多人在瞅着我,我自己本身底子也不那麼幹淨了,我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取捨,我發誓活了將近二十年,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糾結。
往前一步,我可能距離成功會很近,畢竟這麼多人在捧我、幫助我,同樣我也會在社會這個泥潭中越陷越深,直至無法自拔。
向後一步,我可以攜美而走,跟江靜雅乾點不違法不犯罪,但絕對踏實的小生意,有朝一日得到江靜雅她爸的認可,我倆的小日子不一定會過的多次。
猶豫片刻後,我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乾脆擺擺手低吼:“頭暈,能不能先帶我看看傷。”
呂兵單臂攙住我出聲:“槍傷,醫院會報警的,我幫你整吧。”
剛纔光顧着憤怒,還沒覺出來有多疼,此時冷靜下來,那股子抓心撓肺的痛感頓時襲遍我的全身,我身上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似的,直接掛在呂兵身上,賴皮似的嘟囔:“我暈血,能不能先給我麻醉了?”
“沒事,有招。”呂兵眯眼笑了笑,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猛然擡起沙包大小的拳頭衝着我腦門“咣”的就是一下,我被揍得當即眼冒金星,齜牙想罵娘,呂兵皺了皺肩膀道:“不好意思,砸偏了!”
不給我任何躲閃的機會,他甩直胳膊,又是一拳懟在我太陽穴上,我兩眼一黑,直接失去了知覺,臨閉眼前我心頭的最後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給姜林、星辰喊過來幫我把呂兵吊起來暴打。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我光着膀子躺在一張大牀上,肩膀頭像是打補丁似的貼着一塊巴掌大小的紗布,稍微一動彈就感覺欲生欲死的,但沒有之前那種灼痛一般的痛苦,想來子彈應該是被取出來了。
屋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了眼窗外仍舊黑洞洞一片,我分不清自己具體是昏迷了很久,還是隻是打了個盹,我拿右手揉搓一下生疼的太陽穴罵咧:“兵哥這個大傻叉,我槽他爹個麻花,真野蠻..”
這時候房間門被推開,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戴着口罩出現在我面前,衝我挑眉笑了笑打招呼:“醒了啊?”
我忙不迭坐起來,不小心抻着肩膀上的傷口,疼的“嘶嘶”倒抽幾口涼氣後問他:“特哥,齊叔也來了啊?”
沒錯,來人正是許久未見的中特,跟六子並稱齊叔左臂右臂的傢伙。
中特拽下來臉上的口罩問:“嗯吶,他和六子、大俠還有小雅在外面說事兒呢,你感覺怎麼樣?能不能稍微活動一下左邊肩膀,我看到傷到筋沒有。”
我稍動彈一下左臂,中特仔細觀察幾秒鐘後,打了個響指道:“應該沒啥問題,等回頭傷口痊癒一點,再到醫院去做個正規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