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快樂從哪來

白雪與葉荼、靈子分開之後,回到了舞臺前,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一直在回想着剛纔的快樂表演,時不時地哼唱一下剛纔唱的的《左手右手》:

當困難來臨的時候,請你舉起你的左手,

左手代表着方向,它不會向困難低頭,

當遇見挫折的時候,請你舉起你的右手,

右手代表着希望,它不會爲挫折發愁,

當左手拍響右手,我們的步伐就有節奏,

當右手拍響左手,我們的力量就有源頭,

......

其實,這首歌也是白雪覺得最快樂的歌,這首歌永遠都會把她帶到一個快樂的時光:一年之前,她還有一個那麼愛她的姐姐,像葉荼和靈子一樣,相處得那麼好,那麼快樂,而這首歌也是姐姐教會她的。姐姐因爲自小就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一年前,因爲病發突然,救治無效去世了。

每每想到姐姐,白雪都要掉下眼淚,她努力地緊閉眼睛,不要讓淚水再往下流,她擦了擦眼睛,突然發現手裡還拿着葉荼送的小哨子,她輕輕地放在嘴裡像葉荼那樣吹了一下,卻吹不出任何旋律。她想,這是葉荼最最珍貴的禮物,或許它也是葉荼的專屬,誰也無法撐控的。

“小姐,我們回去吧!”黎泉喚醒了正在發呆的白雪。

“嗯,黎叔叔,我突然發現了,爲什麼姐姐會這麼喜歡這個海灘了。”

“因爲這裡確實很美,對嗎?”

“不,不僅僅是因爲它的美,最最重要的是因爲這裡都有我們的快樂!”

“你們的快樂?”

“是我們,是所有人。黎叔叔,難道你不覺得嗎?”

“是啊,第一次帶大小姐出來的時候,她也是挺快樂的,這裡的一切似乎總會構起人的美好回憶。”黎泉若有所思地說。“還記得一年前啊,大不姐在電視上看到無名海的日落,那個景緊緊地吸引她的眼球,之後她總哀求老夫人讓她去玩一下,老夫人一開始還不答應呢,後來她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也不喝的,十歲的孩子,還帶着病,老夫人實在沒辦法才讓她去的。”

“那時候,姐姐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理過我呢!”

黎泉看着白雪,有點無耐而又帶有一點疼惜的眼神,深深地嘆了口氣。富人家的孩子就是早熟,從小就被管制着,什麼童真都被磨掉了,一絲絲的快樂總能讓她們回憶得很久很久。

黎泉是在白雪出生後被招進白家的管家,那時候白家正是發展起步的時期,白雪的爸爸白均是個很能幹的人,經營的服裝公司是夫婦倆一把汗一把淚地給建立起來的,白雪的姐姐那時5歲,叫驪,因爲生病的原因,瘦瘦的身子,顯得特別的脆弱,在白均面前,她從來都不會笑,也從不叫他爸爸,剛開始黎泉還覺得奇怪,以爲是白均因爲工作忽視了驪,才讓驪對他生疏了,後來才知道原來驪並不是白均的親生女兒,她是她媽媽馬意與前夫生的孩子,因爲前夫的背叛,離婚後,又因爲白均的不嫌棄,才改嫁的白均。而驪那時就知道,白均根本就不是她的爸爸,她也不想認這個爸爸,因爲親爸對媽媽的背叛以及對自己的拋棄,她也特別地討厭爸爸這個名詞。而白均卻很關心驪,只要有空,他就會買很多驪喜歡的東西送給她,但驪卻對此不屑一顧。儘管這樣,白均從來都沒有間斷過對驪的關心。這也是驪的媽媽覺得欣慰的地方,但也覺得特對不起白均,有時看到驪對白均的態度,她都想對驪大罵,但都被白均給拉開了,因爲白均也知道驪有心臟病,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刺激。

那時,驪在白均家並沒有什麼朋友,也不願意交朋友,由於病情的不穩定性,學也沒上過,但她卻熱愛於學習,於是白均特意給她請了家教,她對學習特別的上心,老師都要誇她聰明,後來她對聲樂方面特別着迷,白均又給它買來各種樂器,各種各樣的東西,只要是她想要的,白均都一一儘量給她,當然,這一切都得以媽媽的名義給她,每次要送她東西的時候,都是媽媽出面的。面對各種樂器,驪高興得不得了,而她最喜歡的還是擺在她面前的那臺鋼琴,手指擊下琴鍵,那聲音讓她迷,從此,鋼琴變成了她心事傾訴的夥伴,手指的靈動,琴鍵的跳動,心靈的震動,驪開始快樂起來。與鋼琴的交流,驪總是很忘我,她總想象自己在舒適的大自然中呼吸,在夢幻世界中旅行,在大草原中騎馬奔跑......所有所有的快樂都從琴鍵中蹦出。

《左手右手》是她第一首彈會的歌,而這首歌也是她真正認識到自己還有個如此可愛的妹妹的開始,那年她7歲,白雪正好一歲。

老師在播放《左手右手》這首歌時,驪就喜歡上了,立馬她就讓老師教她彈這首歌,學會之後,她就一邊彈一邊唱,每天這首歌是她的必修之歌。一天,她正彈得入迷,突然聽到一小寶寶的笑聲,回頭一看,黎泉正對着娃娃車裡的孩子笑,驪慢慢地走了過去,看着車裡的寶寶笑得那麼開心,自己不禁也笑了,難得的笑容得那麼好看,等她擡起頭來時,發現黎泉正對着她笑,她猛地把頭低下去了,笑容沒有了,顯得挺尷尬的。

黎泉知道,驪一定會喜歡這個小妹妹的,“剛纔保姆有事出去了,就由我這個管家先看着,估計她是不喜歡我,一直哭鬧,聽到你的琴聲竟然笑了。”然後回過頭逗小白雪說:“是不是喜歡姐姐的彈的琴聲,姐姐彈得真好聽,是不是?”

驪聽到黎泉這麼說,放下了心裡的尷尬,逗了下小白雪,說:“姐姐給你彈鋼琴!”她看了看黎泉,又回到鋼琴前,彈起了《左手右手》。

因爲小白雪的一笑,驪開始變了,變得在乎身邊的一切,關心身邊的一切,特別是有關小白雪的,逐漸地,她跟黎泉變成了好朋友,經常與黎泉談論小白雪,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妹妹。

白均和馬意看到了驪的變化,也瞭解了一切,於是就讓黎泉照顧姐妹倆,而白均也希望驪有一天也能接受他,他相信黎泉能幫到他。

自然,黎泉也看出了白均的想法,於是,每次與驪談到小白雪時,他都會談一下她們的媽媽,然後再聊聊她們的爸爸,開始的時候,每次說到爸爸這個詞時,驪馬上就沉默了,後來經過黎泉的多次勸說,驪說出了自己的心事,其實,她知道白均的好,所有她喜歡的東西都是他買給她的,她也知道,只是她真的覺得愧疚,不知道怎麼去叫他,更何況她真的很討厭“爸爸”這個詞。

後來,在一個“父親節”即將來臨之際,黎泉給驪出了個主意:“驪,你知道嗎?英文裡面有一個單詞叫‘DAD’,它就是父親的意思,後天是父親節,到時候你就這樣叫白爸爸,怎麼樣?”

開始驪一直猶豫,但經過黎泉的一番苦心勸解,最後還是答應了。

只是,天意弄人,就在父親節那天,驪準備好了一切,還叫黎泉把家給裝飾了一番,然後等着爸媽回家,一直等一直等,中午過後,卻被告知,父母在回家路上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驪的心臟跳動越來越快,最後失去了意識,暈倒過去了,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醫院,她很想掙扎,卻沒有力氣,眼淚呱啦呱啦地流着,黎泉見到了,馬上安慰她:“大小姐,沒事的,你覺得怎樣了?”

驪有氣無力地說到:“爸爸、媽媽怎樣了?”

“你媽媽沒什麼大事,不過昏過去了,現在還沒醒,你爸爸還在搶救中......”

病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哭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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