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聽着身後傳過來的如天籟的嗓音,想繼續裝沒看到他是不可能了,遲疑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靜默了兩秒鐘,她無奈的捏了捏手,轉身看向車內安靜內斂的男人,微笑着打招呼,“喬老大,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
她一聲喬老大讓喬佑延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並不喜歡這個稱呼,不過他更好奇的是,她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
他並沒有告訴她,難道她特意調查過他?
似乎又有些不太可能。
推開車門,他從容不迫的下了車,淡金色的陽光下,一頭烏黑利索的短髮閃爍着明亮的光澤,一身暗色系的休閒服包裹着一具欣長筆挺的身材,暗色將他原本淡漠的表情襯托得有些孤傲。
他邁着修長的雙腿幾步走到她的面前,他很高,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一下將她身上的陽光盡數遮擋住,她的臉置於昏暗中,那雙明亮的黑眸卻越顯得明亮璀璨。
他低首看她,因爲距離站得近,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很是好聞,猶如薰衣草的香,香而不濃,純而不濁,聞着聞着也許就上了癮。
然而在這股香味中,有一股更淡的味道,這股味道常人是無法聞到的,但是身爲同類的他,還是輕易聞到了,當初他也是聞到了這股味道,纔會知道她是魚精。
看着她精緻細膩的小臉,他淡漠的表情漸漸瓦解,多了一絲如遇到老朋友時的溫和親切,他勾脣淺淺笑了笑,“不巧,我一直在等你。”
礙於身高的差距,於錦不得不仰頭看他,好在習慣了看老公時的角度,也並不覺得太難受,因爲距離靠得近,屬於男人的雄性荷爾蒙氣息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瞬間撲滿她的世界,風吹過的時候,將男人身上的清冽獨特的淡雅味道吹進她的鼻翼裡,還有那股熟悉的味道,一如在十里碼頭時聞到的一樣,她總覺得在哪裡聞過,但是又想不起來,抿了抿脣,她低低問道,“等我做什麼?”
其實她對他並不覺得反感,甚至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只是老公叮囑過她,要離他遠一些,老公吃起醋來不輸一個醋罈子。
喬佑延將她皺眉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似乎不是很高興見到他,雖然知道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被她刻意疏遠,他還是有些許的低落,靜默了幾秒,他嗓音如常的問道,“送你的花還喜歡嗎?”
“還行吧,其實你沒必要給我送花,一來我對救你的事沒印象,二來你也救了我,就當作是扯平了。”她顯然是不想和他再扯上關係。
喬佑延當然聽懂了,就是從她的表情也看懂了,她並不喜歡他送的花,也是,畢竟他送的只是一束花,而不是一卡車的花。
將花送到前臺的手裡後,他就一直等在這裡,也看到了那一卡車的花。
隔着一個深色的車窗玻璃,他親眼看到她從裡面走了出來,挑了一些花進去,那時他就知道那一卡車的鮮花是送給她的。
應該跟那個暗中跟着她的看似保鏢的男人有關吧?他纔將花送出去沒多久,那一卡車的鮮花就到,好像就踩着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