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被外派到外星球當駐地外交官了,那個星球據說只有風景可以入畫的風景,可是隻能生活在全密封的駐地。因爲那裡看似四周到處都是綠色植物,可含氧量極低,根本就能讓茜洛宇斯星人沒有供養設備的情況下活過十分鐘。
到了那裡,簡直就象是在牢裡,整個星球也就三個駐地,察看礦場開採以及那裡動植物進化情況。其他人實行的是做半月休半月的工作時間,而哈迪斯則要一直在那裡呆着。
時間過去了兩天,大家也議論了兩天。王對哈迪斯的怒氣好似並沒有消除,反而越來越大。
“陛下,哈迪斯大人到底犯了什麼錯要流放到那裡?”玄攬帶着玄御去辦公室想向王求情。
睿恆淡淡地回答:“他並沒有錯,要注意措辭,不是流放,而是去那裡當駐地外交官。此事哈迪斯也是認可的,他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我給了他三個星球挑選,他選了這個。”
供哈迪斯挑選的星球一定個個都不怎麼樣,不是荒蕪乾燥一片、就是終年下着硫酸雨吧,否則也不會願意去這個牢籠,至少那裡風光秀麗,隔着三米厚的防護水晶能欣賞一下。
王故意迴避,那麼只能直截了當點了,玄攬於是鼓起勇氣道:“外面傳說哈迪斯大人對惜妃不軌,纔會被外派出去當外交官的。陛下。。。”
“說夠了沒有?”睿恆很少打斷別人的說話,或者說基本沒有。他總是會耐心地聽完別人的話後,再給出意見。
他這次顯然有點惱火了,口吻也從原先的溫和變得有點生硬了:“不要受外面的流言蜚語影響,此事怎麼又扯上了惜妃,難道說我外派一個官員出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更何況這個官員非常的樂意出任。沒有其他事情就出去,不要影響我的工作。”
“可,陛下。。。”玄攬沒想到睿恆會那麼絕情,他還想爲哈迪斯辯解一下。就被玄御拉住了。
玄御對他搖了搖頭後,行禮退下,玄攬也只能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還沒出辦公室門,就聽到睿恆好似在跟誰通話:“是你呀,在那裡過得怎麼樣?”
玄御對着玄攬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後,躡手躡腳走過去。躲在門邊偷聽了起來。
偷聽王和別人的聯繫,玄攬嚇得半死,可好似是哈迪斯鏈接過來的,於是他也屏息聽了起來。
“還可以。”確實是哈迪斯的聲音,隔了幾個星系。上千萬光年,信號有點正常的“沙沙”聲,但依舊能分辨出是哈迪斯。他好似帶着幾分無奈:“就是沒什麼事情做,無聊了點。”
“那可不行!”睿恆的口吻隱隱夾着幾分怒氣:“這纔剛開始,就覺得無聊了,你可是要過上很久很久的,要不要我送一點女人到你那裡?”
沉默了一會兒後,哈迪斯道:“我需要女人,會叫調班的人帶來的。多謝陛下關心!”
睿恆冷冷道:“我也很忙,你沒事也就不用來聯繫了。需要什麼儘管讓玄鴻或者玄漪去辦。保重身體,活得長點。我死的時候,你就不用飛回來了。二個月自然能重新站在茜洛宇斯星球上。那時你想對惜妃怎麼樣都是你的事,我也管不着了。”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過了許久哈迪斯好似帶着幾分無奈:“陛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說了,就這樣吧。”睿恆應該收線了。
玄御示意玄攬可以走了,兩人偷偷摸摸地踮着腳,儘量不出聲音的出了辦公室。
出去後,走在院子裡,玄御對着身邊的玄攬道:“還去勸什麼,沒見陛下真的怒了?”
“怎麼會這樣?”玄攬覺得心情很沉重:“哈迪斯大人立下那麼多的功績,他喜歡惜妃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每次他在皇宮,陛下還特地安排惜妃陪餐陪宴的。這次火有什麼道理呀?”
“以前是以前。”玄御長長嘆了口氣:“以前是陛下默許了哈迪斯,然後他們一定商量出了一個私下協議。哈迪斯這次一定是違法了協議,讓陛下認爲他目無王權,所以不敢再留在身邊了。”
“那哈迪斯不是完了?”玄攬心中一驚,難道陛下真想從此冷藏哈迪斯一世嗎?
“不是完了!”玄御意味深長地淺笑,也好似在安撫着玄攬:“有了重大危機時,自然會回來。就象我前幾世一樣,回來護駕捐軀。還有就是,和陛下所說的一樣,不用回來了,在以後的不知道何時,他和我們還有陛下,一起從克隆培養基地誕生。”
王這次鐵了心要流放哈迪斯了,王甚至下命,誰想爲哈迪斯遊說直接去玄武那裡登記,然後委派一個過來談。這讓許多準備去勸王的大臣打了退堂鼓,而幾個異常佩服和欣賞哈迪斯的戰艦總指揮官,真的去玄武那裡說要登記,也是想從玄武那裡得到一些消息。
玄武很直接的回答,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別去了,哪怕是阿狄尼赫斯二世復活過來求情,也改變不了陛下的心意了!漢人有句話說得好,君無戲言。”
這下完蛋了,哈迪斯看來真的這輩子回不來了。王甚至下命,將十層哈迪斯的官邸封了,還象徵性地貼上了雪白刺眼的封條。
玄鴻也告誡皇宮中所有的妃子、女官、侍女,見到王不要再提哈迪斯三個字了。
惜妃坐在病牀上,靠在枕頭上。
玄攬和玄御結伴而來了,吱吱和如花立即搬來了椅子,隨後侯在了旁邊。
“陛下覺得惜妃精神不好,所以叫我們過來和惜妃聊聊天。”玄攬見惜妃確實病怏怏的樣子,微微皺眉:“都快十天了,怎麼病還沒見好?”
惜妃的身體真的是急死氣死太醫院裡的太醫了,星球那麼達,可就是不能讓三天兩頭病的惜妃好起來。
“我也不想這樣。”惜妃說話都顯示出氣虛體弱的樣子:“可就是覺得累,每天都睡不夠,還時不時忘記事情。”
玄御微微一笑,安撫着:“一定是心病,心情放輕鬆點,病就能好了。”
說到這裡,惜妃也是很無奈:“我就是怕別人說我是心病,急着想好起來,沒想到身體卻故意作對一樣,越來越差。”
此時玄鴻走了進來,手對着正要去拿椅子的侍女揮了揮:“不用了,我過來和惜妃說一句話就走。”
“玄鴻大人有什麼事嗎?”惜妃嘴脣的血色都快沒了,白得嚇人。
“哦,陛下和太醫長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就對你進行徹底的透視檢查。”玄鴻笑着安慰着:“透視檢查所用的電磁輻射高了點,當然是會有一點影響的,但放心,到時所有醫術官銜最高的太醫都會在。你多修養個半個月,也就能恢復過來了。到時每個細胞都能查得清清楚楚,肚子裡哪怕有一粒寄生蟲卵都能看到,你的病也一定能弄清楚。”
就是因爲這樣做會損傷身體,所以王才一直猶豫着。但惜妃這樣病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外界也確實傳言,惜妃是因爲哈迪斯的離去而一直躺在病榻上。也不知道是思念、還是難過、還是因爲誣陷了哈迪斯而自責或者懼怕以後哈迪斯報復。
“好的,我也其實也想差清楚後,對症用藥,好得快點。”惜妃淡淡一笑:“麻煩轉告陛下,我知道了,會做好準備的。”
“嗯,好的!”玄鴻要離去,走到門口又想起了什麼,轉身道:“這檢查雖然做了很多次了,很安全。但晚上值班太醫會多進來檢查幾次你的身體狀況,以確保你明天適合做檢查的條件。所以你不要在意,閉上眼儘管睡,今晚要多休息,這樣明天才會有精力。”
“多謝玄鴻大人,我知道了。我現在怎麼都不夠睡,不會睡不着的。”惜妃回覆時用較爲輕鬆的口吻。
“那麼我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玄攬和玄御站了起來,適時告辭了。
玄攬走出了太醫院,好不痛惜地道:“惜妃怎麼病成了這樣?”
玄御淡淡地道:“也許真的是爲了哈迪斯大人呢?”
“怎麼會!”玄攬又走了兩步,就改變了想法:“有可能哦。惜妃是個多愁善感、多情多義的女人。我重生後,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哭得走路都快沒力氣了。這件事我這輩子不會忘,那時見到有個女人,爲了我在哭,哪怕是我前世,我都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時真的,又心疼、又高興。。。”
玄御在聽着,想起了他奉命回到了皇宮,見到了傳說中王最爲寵愛的惜妃。當解釋給她聽,她所說的古拉丁語是什麼意思時,她也對着他流淚,傷心欲絕的樣子同樣此生都忘不了。
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會如此的爲一個男人傷心,當見到真實流淌出來的眼淚,心都能好似能感覺到並伴隨着一起顫抖、絞痛。
“哎哎,你怎麼了?”玄攬的聲音,打斷了玄御的迴響。
他回過神一看,都已經走過樓梯口好幾步了。於是笑了笑:“是惜妃病得太重,哈迪斯大人又被外派的事情弄得我心緒不寧,走神了。”
玄攬對此也是很多感慨,長長地嘆了口氣:“算了,外派而已,至少我們這輩子見識過哈迪斯的本事了。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吧。”
“是呀,是的。”玄御強笑着,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的輕聲迴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