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命劫難逃
每逢佳節,這周婕兒爲了獨享李騰飛的寵愛,無所不用其極,慫恿李騰飛把姬妾們鎖在閨房裡,禁止她們四處走動。只有自己同丈夫,和少數幾個親信,在一起飲酒作樂。
李騰飛也是真的愛這個夫人,不然也不會縱容她,干涉自己的風流快活。
據說城裡的多家青樓妓院,酒館賭場,都是這位城主夫人,在暗中操作。
二十多年來,他們夫妻兩人,明爭暗奪,收颳了無數的金銀財寶,都藏在他們家,內宅的假山密室裡。
這鉅富的寶藏,就跟李騰飛的夫人周婕兒一樣,往往都是莞平城城裡的老百姓們,悠閒時,暗地裡流傳最多的話題之一。
甚至有人傳言,那巨奢的財富,堪比半個城民們的總共家產,難怪會時刻牽動着,人們的注意力。
當然了,衆口難平,對於老百姓的傳言,作爲城主的李騰飛,最清楚不過。
除了必要的禁令,他就是派衛士們上街巡視,但凡有當衆談論關於城主府的人,立刻捉拿歸案,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可是越是這麼遮遮掩掩,嚴令禁止,卻越是能激發人們的好奇心,也證實了謠言的真實性。
所以,越是在意,就越是會讓別人關注。各種各樣的謠言,如同野火燒不盡一樣,越傳越多,越傳越廣,還越傳越瘋狂。
這讓李騰飛心煩意亂,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都難以入眠,深怕有人鋌而走險,前來偷盜他家的財寶。
這天夜裡,李騰飛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怎麼了老爺?”躺在他旁邊的周婕兒,伸出春蔥般的芊芊玉手,摸着他的手。
李騰飛看了看他的夫人周婕兒,看着她雖然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紀了,但整個人保養很好,如同年方二八的妙齡女子,還是那麼的美麗動人,讓他百看不厭。
且越看越喜歡,越看越着迷,可畢竟,他已經到了歲月不饒人的年紀。本該迎合的時候,可他卻有些力不從心,嫣然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周婕兒見他如此,不禁柳眉倒豎,翻身睡到一邊,抽泣了起來。
她邊哭邊說:“我老了,不如那翠玲年輕,老爺不喜歡了…我真是命苦啊…”
李騰飛被她哭得,更加的心煩意亂,也不敢惹夫人生氣,連忙哄她:“夫人你誤會了,翠玲再怎麼樣,也不如你可心啊!”
“哼…一口一個翠玲…人都死了,你還惦記着…”周婕兒轉過身,一臉的醋意。
“我心裡只有你,過了這多年,你還不懂嗎?再說我和她不就是說了一會話,你就把她扔到了亂葬崗,那是人去的地方嗎?”
李騰飛也是一陣無奈,嘆了口氣。
“說會話,用得着不穿衣服嗎?你還說心裡只有我…嗚嗚…”周婕兒說着又哭了。
李騰飛看她又哭,就把她摟在懷裡,哄逗了她一會。說:“別哭了寶貝,哭多了就不漂亮了…我們現在說話,也沒穿衣服啊!難道這不叫說話?”
“哼…就你嘴滑…”周婕兒被他逗樂了。
“好了…好了…我今天確實心裡有事。”
“老爺有什麼事,就不能跟我說說,我也好爲你解憂啊!”周婕兒撫摸着他的手背,吐氣如蘭,邊說邊拿話去挑他。
“這幾天,沙幫幫主沙熊突然失蹤了,我懷疑他不是被擒,就是已經死了。”李騰飛伸過肥大的手,抓向周婕兒的小手,去迎合她。
周婕兒嬌.喘了一聲,問:“難道是黑風嶺的人乾的?”
李騰飛說:“現在是多事之秋,也不排除另有其人。黑風嶺的那幫首領,已經潛伏在城裡,我早就暗中派人監視着,沒發現什麼異動啊!”
“不是說黑風嶺進不去嗎?難道你找到了黑風莊的地點?那金礦…”周婕兒聽了連忙爬了起來,有些驚喜。
“沒有,派去的人一個也沒回來。不過進不去,他們也會出來,只要把出來的人看好,就能瞭解他們的動向啊!”
“這個沙熊該不會說些什麼吧!那人可被關在密室裡。”周婕兒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嚴峻起來。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唉…他要是早點招供說出金礦的事,該多好,也省得節外生枝。”
李騰飛又嘆了口氣,接着又說:“都是你出的鬼主意,非要把他關到密室裡,你不是說有辦法,讓他開口的嗎?”
“哼,怪我了!我還不是爲了你,那漢子嘴那麼硬,死活不說怎麼進去,還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金礦……”
“好了,好了…事已如此,多說無益,我公務繁忙,府裡的事,多虧你了…”李騰飛說完,並起牀要去找水喝。
待喝過茶水後,他才氣喘吁吁地爬上牀,再次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留下一臉不悅的周婕兒,獨自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不容易睡着的周婕兒,突然被什麼聲音驚醒了,她豎着耳朵仔細聽了會。
“咣噹…哐噹…”
一陣銅鑼的敲打聲,由遠而近,隱約還能聽到,有人在奔走呼喊:“着火啦!快起來救火…”
周婕兒當即推醒了李騰飛,不一會,屋外響起了李管家的聲音:“老爺,夫人……可醒了?”
“老李,怎麼回事?”周婕兒連忙問他。
“夫人,柴房無端起火,火勢兇猛,把廚房也燒了,我已經召集府裡的衛士,和下人們在滅火,我擔心打擾了老爺,和夫人的安歇,就過來問一下。”
“什麼?其他地方有沒有燒起來?”周婕兒大吃一驚,趕忙爬下牀,尋找衣物。
“其他地方,倒是沒事,只是火勢越燒越大,怕燒到其他的房屋…”
李騰飛這時也完全清醒了,覺得事有蹊蹺,怎麼好端端柴房怎麼就失火了,平時府裡管制森嚴,端不會無故有事。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轉念一想,頓時一驚,急急忙忙起身,對周婕兒說:“這火恐怕不簡單,夫人你快去密室看看,我隨後就來。”
周婕兒一聽也是一陣驚怕,胡亂穿了衣物,翻箱倒櫃地拿出了一串鑰匙,出門讓李管家打着燈籠,往後院湖邊的假山走去。
由於城主府的內宅,極爲龐大,一路繞來繞去,走了好久纔到。
微弱的燈籠,在這一片黑暗的假山叢中,如同一點熒光,飄飄忽忽地來到了深處。
四周靜得嚇人,周婕兒出來的慌忙,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紗衣,此時來到這片假山叢裡,不禁覺得有些陰冷。
不過,當她看到一處假山旁,一片毫不起眼的文竹時,慌亂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老李,你快去跟老爺說這裡沒事,讓他派人到這附近看看,我先在這裡等着。”周婕兒說完,接過了李管家手裡的燈籠。
“夫人,就你一個人沒事吧!”李管家有些不放心。
“沒事,你快去…免得老爺擔心…”
周婕兒看李管家去了,自己就在文竹叢周圍轉轉,想再察看一下。
也不是說她膽子大,而是茲事體大,但凡家財不可外露,就連自己家的下人們,也不能讓其知道。
爲了以防萬一,這密室的具體位置,只有她夫婦二人才知道,每次來放置財物,也只有她二人,所以她纔要把李管家支開。
周婕兒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紕漏,打算離去。
可就在她剛走了幾步,突然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嘴;接着另外一隻手,將她攔腰拘起,從她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頓時,一種曾未有過的驚恐,如同一隻無形的魔爪,將她的心,也牢牢地抓在了手裡。
這時,她想掙扎呼喊,卻發現對方的力氣,使她無法抗衡。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黑暗裡又出來了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人,他頭上也裹着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人一出現,並奪過了周婕兒手裡的燈籠和鑰匙,向一片文竹叢林走去。
不一會兒,只聽“哐當”一聲輕響,好像什麼門一樣的東西,被打開了。
周婕兒聽了那聲音,也顧不得驚恐,使出全身的力氣,拼命地掙扎着,想掙脫束縛。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也無法掙脫抱着她的那人。直到最後,精疲力竭,她才頹軟了下來,渾身顫抖個不停。
抱着她的那個人,也許是出了些力氣,此時也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暖暖的熱氣,呼在了周婕兒的耳畔,讓她慌亂的心,有了些異樣。緊接着這種異樣,又在她的身體裡,化成了一股莫名的燥熱。
原來剛剛她不停地掙扎時,那人爲了能制服她,把她的兩條腿,緊緊地夾着,攔腰抱着她的雙手,也無意中在她的胸前,上下來回地碰觸了一番。
加之她擔心密室有事,着急出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那碰觸,使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雙眼裡的驚恐,早已平復,轉化成了一陣陣的迷離和恍惚。
周婕兒也能感覺到身後,抱着自己的那人,明顯身體也有了反應,特別是那人僵硬的身體,緊挨着她的身子,讓她的腦海裡,一陣的眩暈。
此時,她的身體,在一種前所未有的呼喚中,內心深處泛起了一陣陣的渴望。
然而,正在周婕兒,意亂情迷的時候,胸口的劇痛,讓她猛然地清醒了過來。
她發現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插進了自己袒露着的酥胸上,血液頓時涌了出來。
在月光下,她雪白的肌膚上,鮮血淋漓。 wωw ¸тт kán ¸¢O
“走……”
只見從那文竹叢林裡,有兩個人影正擡着一個人,走了出來。
接着,抱着周婕兒的那人,這時也鬆開了她,跟他們一起,消失在了黑暗裡。
周婕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此時此刻,多想問一問,那人爲什麼要殺了她?
可她卻無從問起。
望着胸前那把似曾相識的短刀,恍惚間,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些人影。
那些人是正是,早已死去十多年的林丹和吳靜,還有一些被她害死的女子們,正在向她招着手。
她們的臉上,還都帶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