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很快來到了趙家,趙家主出門並不在家,趙文軒一言堂,很快便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王芸看趙夫人昏迷着依然蹙着眉頭哼哼,知道疼痛依然折磨着她。
王芸知道,剛纔王太醫開的第二張方子,是止痛的湯藥,是以,便讓人煎了三副,全部都給趙夫人灌了下去,畢竟普通的止疼藥距離麻醉,還是有差距的,而她的麻醉藥,已經沒了,時間不允許她再去找藥。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趙夫人果然平靜了很多,王芸知道藥效開始了,可是,這還遠遠不夠,開膛破肚的痛,絕對不是普通的疼痛所能比得了的!
她毫不客氣得掀開趙夫人的衣服,拿出大號的繡花針,輕輕在趙夫人的腹部紮了兩下,發現她只是輕輕蠕動,臉上並沒有任何疼痛不適,便對一旁的冷眉點點頭,冷眉便將東西都準備好,服侍着王芸打下手。
不過,好在屋子裡只有主僕二人,王芸也不掩飾,在趙夫人光裸的腹部摸了摸,找準位置,便一把拔出了血飲,在冷眉錯愕的目光中,乾淨利落得伸手就是一刀,便給趙夫人開膛破肚了,一時間,鮮血噴灑出來!
冷眉看着一臉平靜得小姐,她的心劇烈得跳了一下,話說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呢,怎麼感覺像是在殺豬宰牛呢,不過,殺豬宰牛都沒這麼幹淨利落吧,她看着沉睡的趙夫人,又看了看乾脆得割了一截腸子丟到了盤子上的王芸,她看着清晰可見的腸子,忍不住有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她哪裡知道,如果說王芸曾經殺手的生涯讓她殺人殺到了噁心,那麼後來的法醫生涯便讓她再也看不到活人,看所有人都是可以被切割開膛破肚的‘屍體’!
直到被人罵不正常,才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兒!去接受了心理治療,又學了心理學和催眠,才恢復了正常人的思維,雖然受到某種刺激,她依然會控制不住得失控!但大多數時間,還是能夠自我控制和調節的!
“魚腸!”王芸突然開口,冷眉回過神,連忙將魚腸遞了過去,有些好奇得湊近,看着主子拿着魚腸在趙夫人肥肉甚厚的肚皮上飛快得穿梭。
期間,趙夫人似乎疼的有些瑟縮,王芸不爲所動,很快,便將傷口縫好,重新將腸子塞回去,又將肚皮縫上,隨手將手裡的東西丟到了托盤上,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對一臉驚奇不已的冷眉吐口氣:“好了!”
她拿過一旁的布巾,輕輕擦拭着血飲,心裡卻在感嘆,她的夥伴都變成了劊子手了,不過,多虧了血飲,事半功倍,它的冰冷剛好可以緩慢血流的速度,降低失血量。
是以,雖然趙夫人的下腹被開了一道小口,又割掉了那節發炎的闌尾,出血量並不多,不過,在普通人來看,也是不少了,最起碼,王芸身上跟趙夫人的衣服,都被鮮血浸溼了!
她將善後的工作都交給了冷眉,不理會冷眉的不敢置信和驚奇,交代她出去通知趙文軒,她便獨自走到了一旁休息。
她才坐了下來,喘息着,她只給死人做過手術,沒想到在活人身上也差不多啊!剛纔如果說累,不如說心裡的壓力大才是真的,如果趙氏真的個萬一,不知道她會不會被當挖人心肝的妖怪抓起來啊!
她想着有些走神,突然感覺到了似乎有反光快速閃過她的眼睛,她快
速捕捉過去,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具出現在了視線裡。
對方的眼裡同樣有着驚愕和震驚,同時更多的是對她的好奇,她剛要說什麼,便聽到腳步聲傳來,她再看過去時,已經空無一人,她忍不住嘴角抽搐,宸王殿下,您是當賊當上癮了嗎?!怎麼這麼喜歡樑上君子的勾當呢!
“王姑娘辛苦了!”趙文軒首先快步走進來,一臉急切,待他看清王雲身上的血跡時,眼底閃過一抹恐懼。
王芸清楚他此時的擔憂,無心理會,只是微擡下巴朝着趙夫人的方向開口:“喏,不負衆望!”她只想知道,那個花心大蘿蔔又來幹什麼!
趙文軒走到了趙夫人跟前,讓隨性的丫頭收拾乾淨,看着母親輕輕的呼吸很平穩,似乎沒有了疼痛,不由得露出了笑。
“怎麼,成功了?”歐陽若風輕輕開口,只是看着王芸身上的血衣,眼底閃過一抹深意,對着李應輕輕低語了一句,李應快步走了出去。
王芸點頭,這時趙文軒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激動,對着王芸輕輕拱手:“多謝王姑娘!”語氣真摯,想到之前在布莊所碰的釘子,隨即換了口氣,鄭重道:“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儘管開口!”他語帶承諾。
王芸挑眉:“怎麼,這回不跪了?!”話落,引發了衆人的笑意跟趙文軒的尷尬。
“放心吧,有需要的地方,我是不會客氣的!”話落,她掃了一眼一臉異樣的歐陽若風。
歐陽若風心有慼慼焉,似乎,之前的兩次碰面,她可真的沒客氣過!想着,下腹隱隱作痛!他已經有了陰影了嗎?他頓時有些鬱悶,對男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暗傷啊!
許是氣氛輕鬆,還有母親沒了病痛,讓趙文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他不由得開起了玩笑:“王姑娘,你可記得,你還欠我一次呢!”他語焉不詳,故意模糊了重點,彷彿兩人之間有曖昧一般。
歐陽若風果然眯了眯眼,懷疑得看向王芸,她跟這個紈絝子弟之前就認識?所以纔會出手救他的母親?!是了,這個丫頭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主兒呢!
想着他一見面就被送了份兒大禮,可是,卻似乎跟趙文軒相處愉快,一時間,歐陽若風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心情,有些鬱悶,有些酸味瀰漫了整個胸腔,讓他想要甩袖離開,偏偏半年都沒見了,剛見面,他着實不想離開!
他卻絲毫沒有想過,如果當初趙文軒的意志力弱一點,恐怕就不是這種結果了吧?絕對下場悽慘!不論是像瘸腿的狗一樣走出去,還是去睡了最醜的女人,絕對可以將這個京都第一紈絝噁心得一輩子都不近女人得身!還有沒有出門的勇氣都不好說啊!
王芸不懷好意得勾起了脣角:“哦?欠你一次?”她微眯着眼,危險得從趙文軒下半身掃過,清楚的看着他緊繃了身子,輕蔑得笑:“需要我幫你一刀嗎?”徹底解決你的罪惡之源,手裡把玩着血飲,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糊弄誰呢,不就是看她女裝嗎?難道她現在穿着的不是女裝?語言模糊也就糊弄一下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歐陽若風而已,想看她的笑話,他還嫩了點!
果然,趙文軒一臉尷尬,緊繃着臀部肌肉,臉色漲得通紅,他好像有點得意忘形了,忘了這個女人可是下手不留情的主,連花樓
***都敢去,還敢跟他搶女人,還妄想她會是什麼大家閨秀不成?!
歐陽若風看到趙文軒的尷尬,頓時心裡平衡了不少,果然,她是平等對待的。
很快,李應走了進來,歐陽若風看過去,卻看到他兩手空空,不由得責問得眼神掃了過去。
李應無辜的攤手,無奈的指指後面,便看到冷眉早已拿了衣物進來,連配套的首飾都全了!而且,看起來布料不一般哪。
本來歐陽若風有些感嘆,果真是一個合格的婢女啊!卻在看清布料時,臉色微微僵硬了下,隨即恢復了正常,快得讓人無法發現,偏偏,王芸發現了,看來,有什麼她不知道得事情發生了?
趙文軒見此,毫無心機的調笑了冷眉:“果真是個合格的貼身婢女啊,早知道,說什麼都不讓給你!”語氣帶着紈絝子弟的不正經,雙眸調笑得看着冷眉,暗暗瞪了一旁的侍女,都不知道準備換洗衣服的?沒有眼力見的東西!有些感覺丟臉。
侍女卻委屈得撇撇嘴,準備什麼衣服呢?趙家哪裡有適齡小姐啊,所以自然不會備有合適的衣服啊,偏偏又沒有吩咐她提前準備,可是,她不能說,因爲她是奴婢。
冷眉冷冷掃了趙文軒一眼,眼底的殺意頓時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個女子,似乎比在花樓裡更冷更難纏啊,不過,主僕兩個都不是什麼弱女子,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婢女,他還是老實點好啊!
“主子,屬下剛走出趙家,就碰到了宸王殿下派來的人。”冷眉低低說了一句,她真的不是有意去拿的,然而對方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丟到她手裡,就離開了!她總不能隨手丟掉再掏錢去買吧?送上門的便宜幹嘛不佔?!
房間裡的兩個男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耳聰目明,誰又聽不清冷眉的話呢?一時間,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只是歐陽若風的眼底閃過一抹果然的表情,心裡卻是有些鬱悶的。
王芸臉色不變,彷彿絲毫沒有聽到冷眉的話一般,接過冷眉手裡的衣服,便起身對着一旁的丫鬟道:“帶我去更衣!”很快便離開了。
趙文軒心情有些灰暗,說不清是爲什麼突然就心情有些糟糕,看着依然站在原地,沒有跟着王芸去更衣的冷眉,想到就是她拿進來的衣衫,忍不住惡聲惡氣:“作爲丫鬟,不知道服侍你們主子更衣,你這個貼身婢女當得可真合格啊!”
話落,他自己都忍不住皺眉,什麼時候,他這麼不淡定了?居然會對一個女子惡言相向,這可有駁他一慣憐香惜玉的風格啊!
冷眉冷冷掃了他一眼,紅脣輕啓,毫不客氣的反擊:“就是不放心你,小姐才讓我盯着你啊!”京都第一紈絝子弟,吃喝嫖賭行行是狀元的趙公子,還能指望他是君子不成?!
一句話,噎得趙文軒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他看着就像去做偷窺女子更衣那麼沒品的事嗎?!
看得趙文軒如此表情,歐陽若風反而心情舒暢了很多,而冷眉也臉色舒緩了不少,對於這個差點毀了她的男人,她很難有好感,雖然知道當時得情況不能怪他,可是,她依然無法平靜得面對他。
“走吧!”王芸走了進來,三人同時看過去,一時間,兩個男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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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