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林可。”恍惚中,我耳邊響着呂潔的聲音。
“唔?”我懶洋洋地發出一聲作爲迴應,翻了個身接着睡。沒辦法,昨晚嚴重失眠,凌晨時候才睡着,能不困嗎?
“天!你比我還能睡,快起來,要遲到了。”
我還是沒反應。
“你再不起來我可不等你了。”她警告一聲,見我完全不爲所動,決定自己先走。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恢復了朦朧的意識,想起自己還要去上課,“刷”地蹭了起來,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要糟!真的遲到了。
第一天上課就遲到,真的糟透了,這真是杯具的開始,我一邊洗漱一邊想,這不會就是我高中三年杯具的預兆和縮影吧。
如我所料,去到教室的時候,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我硬着頭皮說了聲報告,她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怎麼這麼遲?你坐第三組五號桌吧,那裡還有一個座位。”
“哦。”我低着頭灰溜溜地從她面前閃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後看了一下我的同桌。這一瞥不要緊,卻嚇得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不會吧,難道我的高中真的就這麼杯具嗎?我的同桌居然就是昨晚被我用冰淇淋襲擊的那個男生!
“不好意思,我們也遲到了,沒能給你挑個好位置。”呂潔說。
我剛想說聲沒關係,我那可愛的同桌滿臉微仰着頭看着前面的天花板,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還陰魂不散呢,話說,你今天換鞋子了沒有?”我反脣相譏,低頭朝他雙腳望去。他像一驚弓之鳥作出條件反射,雙腳一縮,藏到椅子下面,好像怕我會再次幫他洗鞋。我立馬樂了,原本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不剋制笑了起來。
“你們……認識?”徐曉然和駱冰倆好事精的眼睛在我和他身上打轉。
“不認識。”我和他異口同聲地回來。
“真默契。”徐曉然溜出這麼一句讓我冒汗的話。
這時,老師說:“好了,大家安靜下來,開始上課了。從今天開始,由我擔任你們班的班主任,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負責你們的英語課程,你們可以叫我李老師。”
“好了,先點一下名。”
班主任拿着點名冊開始點名,叫到“林航”的時候,我的同桌應了一聲到,我有點訝異望向他,他也姓姓。
前面的徐曉然轉身小聲對我說:“林可,他也姓林呢,你倆人挺有緣的。”
“切!”我嗤之以鼻。
“林可。”老師叫到我的名字,我急忙應到。林航那討人厭的聲音就通過空氣傳播過來了:“唷!你也姓林啊。”
“是姓林又怎麼樣?打從見到你開始,我就後悔我姓林了。”他是目前爲止給我印象最差的男生。
“是嗎?那你跟你媽說去吧,讓她給你找一不是姓林的老爸。”
“你!”我氣結,如果我手上有一板磚石頭什麼的,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絕不手軟給砸過去,如果他還有氣,我再抄起椅子照着他腦袋砸下去。
“林航,林可,你們兄妹倆在說什麼?”李老師看着我和林航。
我立即要和他撇清關係:“我們不是兄妹。”
“不是兄妹?”李老師滿臉的難以置信,看着點名冊上倆名字,自言自語,“不是兄妹怎麼名字這麼像,連生日都相同,難道是姐弟倆?”
我和他……同一天生日?我感到不可思議外加難以置信地看着林航,他一臉不屑,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就火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瞪我幹嘛?幸好我們不是兄妹,有你這樣的妹妹,足夠我倒八輩子的黴了。”
“你以爲你是誰,別把自己當回事兒,你是哪塊姜哪根蔥?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哥哥,還不如一頭撞死了好點兒。”我針鋒相對。
我們的爭吵差點驚動了全世界,惹來了不少注視,李老師臉上有點不自然,應該是因爲自己搞錯了我和林航的關係,面子上有點掛不住,說:“好了好了,一個誤會而已,沒必要爲此吵架,我們準備上課了。”她對講臺面前幾個男生說:“你們幾個跟我去把課本搬來,發給大家。”
上午並沒有正式上課,發了課本然後就是科任老師來過過場,自我介紹一下,叫我們自己先看看書預習一下,這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中午回到宿舍,徐曉然和駱冰倆鬼火都以恨不得把我看穿的眼神盯着我,我雙手護胸,很配合地表演:“小妞要錢沒錢,要色沒色,倆大爺不要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了,饒了小妞我吧。”徐曉然一臉不屑:“小貓發情的季節早就過了,你丫就是思春了也別把心思動到我身上,我的取向一向正常。”
我用快要噴出火的眼神看着她三秒,又低頭看看手裡拿着的書本,擡手就想扔過去,駱冰撲過來抓住我的手,苦口婆心地說:“林可,別衝動,衝動是魔鬼,你現在需要冷靜。”
我說:“我現在很冷靜。”
徐曉然說:“玩笑一個,你別介意。話說,你昨晚好像沒告訴我,跟你發生故事的是一帥哥?”
駱冰隨聲附和:“4r4r!”
“打住,什麼發生故事?我還發生事故呢。你們倆的花癡樣兒很討人厭知道不?”
呂潔對林航也沒好印象,說:“說得對,看你們倆那花癡樣兒,估計林航現在要臨幸她們,她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還偷着樂着就把衣服都脫了躺牀上去了。”
我以爲曉然和駱冰肯定會大發雷霆,但是沒有。
徐曉然說:“我是花癡又怎麼樣?他早就跟你糾纏上了,沒我癡心妄想的份兒了。”
我說:“你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糾纏上了?我跟他有什麼關係?”
駱冰說:“我就是脫光了等他來臨幸,人家都名草有主了,哪裡還會瞧我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和他一個林可一個林航,都不是好惹的主兒,還是同一天被生產出廠的,多般配啊。”
“什麼叫做生產出廠?你給說清楚。”我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化作一支支冷箭,我當場把她辦了,讓她變一刺猥。
駱冰說:“你聽話怎麼總是不抓重點。”
“你說我跟他?”我嚇了一跳,連忙搖頭否認,“如果是他,我情願自己是一拉拉,我跟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
悠閒地坐着的呂潔發表意見:“就是,林可跟他簡直水火不容,怎麼可能?”
徐曉然說:“難說哦,有句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駱冰說:“還有句話說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發生。”
我冷笑:“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歡他。”
“別說得這麼絕對嘛。”徐曉然把手肘壓在我肩膀上,“聽說過莫非定律嗎?”
“就是說啊。”駱冰摟着我肩膀說,“說不定你們哪天還真能擦出什麼火花來呢。”
“神經病,不跟你們說了。”我推開倆花癡,坐下來換拖鞋。
徐曉然賊笑着說:“到時別忘了發拖糖。”
我順手把襪子扔過去,她躲開後抱怨我說:“喂,有沒有衛生常識?臭襪子別到處亂扔。”
“你才臭襪子呢,我的襪子香着呢。”
她們仨達成共識,一致做了個嘔吐動作表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