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纔剛摸到手機，就聽見敲門聲。
顧凌謙動作頓住，側身看向門邊，以爲是哪個醫生護士進來檢查，卻看到了三張略眼熟的臉。
瞥見他的表情，楊婕也好奇的轉過頭。
那三人都穿着便服，步子邁的很大，最後一個還順手帶上門。
“楊小姐，你好。”對方面帶微笑。
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顧凌謙條件反射就要去兜裡摸手機，他已經想起來這三人的身份。
楊婕顯然也有印象：“你們好。”
她剛醒來，刑警隊就派他們來做筆錄。
那個時候白子衿在，有她坐在旁邊，顧凌謙心裡有底，他只需要回答簡單的問題，稍微刁鑽一點，白子衿都會站出來。
可現在老大不在，怎麼辦？
瞥見顧凌謙眼中的警惕，其中一人寬慰的笑了笑：“前幾天楊小姐身體不好，我們也不方便打擾，這都是例行公事，流程就跟上次一樣，你們也不用緊張。”
“照實說就好。”另一人強調。
楊婕扭頭看向顧凌謙，感覺到她在害怕，應該是回想起那晚的經歷，小臉微微透着白。
“別怕，我會在這裡陪着你。”顧凌謙立刻就出聲保證，看來這次是絕對去不了機場。
前面的問題，楊婕都能平靜的回答。
直到有刑警問：“根據大宇的口供，他指出那晚是你情緒過激，他纔會誤傷你。還有更重要的，後面他扶着你下樓，本意是想救你，只是你流血太多，倒在那裡，纔會被小區保安找到。”
顧凌謙睜大眼：“這種不要臉的話你們也相信？那下次換我捅他一刀。”
“……”
刑警低聲咳了咳，細心的注意到楊婕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於是怕影響她的身體，還是主動放緩語氣：“大宇說他當時還試圖給你止血，楊小姐，你是當事人，當時現場也只有你和大宇，麻煩你認真的回想一遍，這個很關鍵。”
她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好，總是會夢到大宇拿刀捅她。
尤其是她被大宇拖進狹窄昏暗的樓道里，那股陰涼的感覺，好似再次傳遍全身。
楊婕呼吸一窒，那張臉更白。
“小婕。”
顧凌謙就覺得他們在放屁，垮下臉：“你們今天帶腦子出門了嗎？哪個殺人兇手不都是說自己冤枉？我看大宇就是怕被定罪爲故意傷人，所以纔會這樣狡辯。有哪個正常人出門，兜裡還揣着刀？”
他秀了一把智商，自我感覺很不錯。
那刑警皺了皺眉，被他堵了一下。
半分鐘後，換人上場：“楊小姐？”
楊母的電話打過來。
她像是很不放心顧凌謙，怕他照顧不好楊婕，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問問。
聽到有警察過來盤問，那頭的聲音也緊張起來，點名讓顧凌謙接電話：“凌謙，我在回來的路上了，你記得要守着小婕，在我到醫院之前，你都不要離開知道嗎？”
他看了一下手錶，心裡卻在想，秦培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登機了？
現在再打電話也沒用了，唉，算了。
右手從兜裡抽出來，手機安靜的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