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教養還在，他也從不會當着弟弟的面發火，更別說是爆粗口。
他只能按捺着脾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你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惹她不高興了？”
一提起這個，小凌謙眼睛都紅了，他趴在牀邊，蹭了蹭臉，悶頭說道：“楊阿姨說以後楊婕的事，讓你不要插手。”
說到這裡他就擡起頭，拳頭又握緊了，表情帶了點兇狠：“我氣不過，就頂撞了楊阿姨幾句，她怎麼說我沒關係，可就是不能說你不好。”
顧帥先是一愣，旋即心窩裡就涌上一股暖流。
“你是不是跟小白待久了，所以也變得這麼霸道？”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完美，也管不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只求問心無愧。
顧凌謙吸了吸鼻子，腦袋點了一下，可下一秒就囔囔：“好啊，哥，你說我老大的壞話，就不怕我轉身去告狀？”
告狀？
這還是個秘密？
顧墨琛笑着搖頭：“她只會認爲你在誇獎她。”
“……”
某人的確是從小就霸道。
就連上了他的牀，也不改骨子裡的流氓惡魔本性，說反撲就反撲，撩人一流。
顧凌謙哪裡知道他哥又在腦補什麼，還仰着泛紅的臉，一副求表揚的可愛模樣。
顧墨琛內心活動很豐富，面上依然端着哥哥的架子：“以後不用爲了我這樣，先不說楊阿姨是長輩，大宇的確是犯了錯，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這次幸好是楊婕醒過來了，如果情況更嚴重，他們家就楊婕一個孩子，你讓楊阿姨下半輩子怎麼活？”
他教育弟弟，從不是一上來就訓人。
而是耐心的跟他講道理。
看着顧凌謙雖然點着頭，但仍然鼓着的小臉，他心裡一軟，伸手過去，修長的手指在他鼓着的臉上戳了戳。
他一秒破功，還是忍不住哼哼唧唧。
“哥，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我在外人面前維護你，不說物質上的獎勵，也應該來兩句口頭表揚吧？”
“外人？”顧墨琛挑了下眉頭，眸光落在他臉上，眼底是看不透的黑。
自己女朋友的家人，也算做外人麼？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理解的？
被他一問，顧凌謙也有點莫名其妙。
他說的話沒毛病啊。
可很快，他就抓着顧帥的胳膊晃了晃：“哥，你沒抓到重點。”
重點難道不是後半句？
關鍵還是獎勵！
顧墨琛算是明白了，這孩子就是隨口一說，也沒經過大腦。
有句話怎麼說？
越是隨隨便便的話，往往就越能反映出你的內心。
顧墨琛看着他，眉心都要擰成疙瘩：“凌謙，你是怎麼看待你和楊婕這段感情？你將楊阿姨劃分爲外人，那，楊婕呢？她在你心裡是什麼地位？也算是外人嗎？”
這件事白子衿也當面跟他提過。
她也不敢讓自己的私心表露太明顯，說的話也是格外含蓄。
而顧帥這次是正兒八經的重視起來。
他覺得，他很有必要關注一下弟弟的感情生活。
誰讓小凌謙是個情感智障。
就怕到時候禍害了別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