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顧凌謙眼前還浮現着楊母氣到發抖的樣子，一個沒忍住，他就噗嗤笑出聲。
唐銘手扯着安全帶，聞聲側眸：“是不是覺得偶爾當個壞人，其實也挺過癮？”
“……”
顧凌謙不敢笑了。
覺察到他的侷促，唐銘放聲大笑，騰出手來在他腦袋上拍了拍，像是突然有感而發：“難怪秦培對你放心不下。”
心軟是個病，得治！
聽到秦培的名字，顧凌謙免不了就想起今天的那通電話，他把臉撇向窗外，露在外面的耳朵尖有點紅。
一路上顧凌謙都沒怎麼說話，等紅綠燈的時候，唐銘還看了他幾次。
晚餐吃的火鍋，顧凌謙吃的滿頭大汗，唐銘吃的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替顧凌謙服務。
“唐銘哥，真是越跟你相處，發現你這人越好。”
顧凌謙嘴邊沾着一圈紅油，辣得直吐舌頭，唐銘把可樂遞給他：“不不不，弟弟，我不是個好人。”
“……”
又聽他一笑：“我說實話吧，一開始的確是看在秦培的面子，誰讓他這麼在乎你？”他喝了口啤酒：“不過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我也喜歡上你了，就是以後你跟秦培鬧掰了，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顧凌謙感動的稀里嘩啦，眼眶裡含着淚水。
唐銘夾了一塊肥牛放到他碗裡：“當然了，我肯定還是希望你跟秦培，你們倆能成。”
“…………”好吧，白感動了。
秦培不是挑撥離間的人，不代表唐銘不是。
他這時不時把顧凌謙喊出來吃吃喝喝，拉攏關係是一方面，替秦培照顧他是另一方面，再偶爾挑撥離間一下，用他自認爲很委婉的語氣。
就比如現在——
“秦培不能吃辣你知道吧？就是那次，你還沒跟楊婕在一起，那天晚上你們跑去吃火鍋，就因爲你喜歡吃，秦培那個二百五也跟着吃，後面把你跟那小丫頭送回學校，他就讓我下車去給他買藥……”
“你是沒看到，他整張臉都痛到發白，額頭上都是冷汗……一晚上老子就光伺候他了，結果他閉上眼之前還在提醒我，千萬不能讓你知道。”
那晚的記憶太深刻，唐銘搖了搖頭，瞥見坐在椅子上發呆的顧凌謙，筷子夾着的肥牛都忘了吃。
他立刻就安撫：“我也就是跟你隨口一扯，不說了不說了，吃吧，這鍋裡還有很多。”
顧凌謙卻突然沒了食慾，心裡好似被什麼東西堵着，有點微微的難受。
“他沒拒絕，我以爲他能夠吃一點辣。”筷子在碗裡攪拌着，顧凌謙吐了口氣，又問：“他那天晚上……沒出什麼大事吧？”
唐銘心裡頓覺安慰，這孩子肯問，說明還是關心秦培的。
他平靜的迎着顧凌謙略顯晦澀的目光，想着要不要添油加醋一番，說不定小凌謙刺激後就開竅了？
打定主意後他就換上一副悲傷的表情，半真半假的說道：“那晚秦培上吐下瀉，吃的藥也吐了出來，他的胃不好，之前也進過醫院，最嚴重的一次還送過急診，差點就……”
“差點怎麼了？”顧凌謙瞪大眼，心都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