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機走到外面才接聽：“哥。”
“在幹嘛呢，這麼久才接？”顧墨琛想的是弟弟應該在打遊戲，也只有那個時候他纔會兩耳不聞窗外事。
顧凌謙將窗戶推開了一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在圖書館，怕打擾別人，走出來才接。”
圖書館？顧帥像是不認識這是個什麼地方，愣了一下。
“哥，你今天不忙嗎？”
“再忙給你打個電話的時候還是擠得出來。”顧墨琛放緩了語氣：“放假怎麼沒出去玩啊？你們宿舍的小夥伴呢？”
顧凌謙：“他們放假就跑了，國慶到處都是人，出去一趟在路上就得堵兩三個小時，我也懶得折騰，還不如待在學校裡輕鬆自在。”
他說的是很輕鬆，但親哥卻再次愣住。
放假不打遊戲已經很神奇了，居然還沒有撒腿跑出去瘋玩，更不可置信的是，小少爺現在在圖書館。
顧帥突然就想起來，這次暑假裡，他開車送弟弟去中心書城，說是跟劉旭約好了，然後那天晚上凌謙回來手裡就拎着一袋子書。
他這個弟弟還真是……改變了不少。
“還是要勞逸結合，看會書就出去走動走動，吃點好的補補，平時鍛鍊不能落下，別等到寒假回來，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又給退回去了。”
這種感覺顧帥覺得挺奇妙，以前他是苦口婆心勸凌謙好好學習，現如今卻是擔心他只顧着學習不注意身體。
他笑着搖頭：“你這突然變得這麼懂事，我這個做哥哥的，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不只是他，身邊但凡親近的人，都覺察到了顧凌謙的改變。
“哥，我總是要長大的嘛。”他輕輕嘆氣，像是有些難爲情。
這通電話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後面顧帥又零零碎碎交代了他幾句就掛斷了。
“站在這裡當門神呢？”陸雲深在走廊裡看他半天了，發現他一個勁盯着手機，沒忍住好奇走了過來。
顧墨琛擡起頭，衝着陸雲深晃了晃手機：“剛給凌謙打電話，那孩子沒出去玩，宿舍就他一個人，而且他竟然在圖書館看書做題。”
陸雲深愣了一下，很快就笑起來：“這不是好事嗎？而且我之前聽你說，凌謙還想考研來着。”
“嗯，反正他是這麼跟我們說的。”
“可喜可賀，凌謙是真的長大了。”陸雲深畢竟不是親哥，他經常都待在部隊，跟顧凌謙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所以顧帥心裡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覺，他也無從體會。
“變得愛學習這是好事，可要是脾氣和性格也變得不一樣了，這是不是就……”話到這裡顧帥便停住。
而陸雲深也跟着他的思維轉了一圈，倏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立刻就說：“凌謙不是跟楊婕分手了嘛，搞不好這孩子是受了情傷，於是化悲痛爲力量，所以纔會突然變得這麼愛學習。”
一句“受了情傷”可把顧帥嚇到了。
他琢磨了一會也認爲陸雲深說的挺在理，心裡是愈發心疼小凌謙。
所以他這個傻弟弟之前在家裡說的那麼瀟灑，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