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魚隨着墨雲崢一路走上了二樓,進了雅間,墨雲崢先是命小廝給蔣小魚上了茶水,而後曼聲問道:“姑娘面生的很,應該不是這京中人士吧?”
蔣小魚端起茶杯象徵性的湊到脣邊,卻並沒有喝下去,雖然她不存害人之心卻並非就表示她沒有防人之心,墨雲崢莫名的交好讓她覺得很是詭異。
墨雲崢笑了笑,問道:“姑娘若是不想說也罷,只是方纔在姑娘下馬車前我看到了姑娘的馬車上似乎多了個人。”
蔣小魚挑了挑眉,“是嗎?我竟是完全沒有發覺呢。”
墨雲崢又道:“方纔看姑娘似乎對番攤很感興趣,不如我與姑娘玩上兩局如何?”
蔣小魚放下茶杯,對上墨雲崢那一雙平靜宛若湖水的眸子,“我與墨公子不過萍水相逢,墨公子這般,我實在是盛情難卻,那便簡單玩玩,只不過我只有100兩銀子。”
墨雲崢低笑一聲,目光玩味的掃過屏風,“無妨。”
蔣小魚笑笑,她如今完全學會了《賭術千術》,以一百兩爲注,一定輕鬆秒殺所有人,管他墨雲崢到底是什麼貨色,反正管事也稱得上一隻大肥羊吧?這麼只大肥羊出現在眼前,還是一隻特別喜慶的大肥羊,不宰白不宰。
墨雲崢翹着嘴角看着她兀自神思百轉的樣子,只覺得她十分有趣,徒然聽到門外傳來管燁不悅的聲音,揮出一道內力,房門打開,管燁沉着一張臉瞪着墨雲崢,而後坐到蔣小魚身邊。
房間裡的空氣突然降低到了冰點,蔣小魚縮了縮脖子,晃着手裡的茶杯,“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便開始吧。”
“好。”墨雲崢眼神古怪的掃了一眼管燁,隨之對門外喚了一聲,便有一綺年玉貌,半露酥胸的女侍走了進來。
這番攤又叫攤錢或掩錢,玩法是由女侍作在家,賭時在家抓起一把以短小竹籌做的“攤子”,用碗盅迅速蓋上,使人難知數目,等人下注,然後開攤定輸贏。
至於算法則是把攤子四個一數扒走,餘數成一、二、三、四的四門。押一門是一賠三,叫“番”,押二門中一門是一賠一,叫“角”。
女侍手法很快也很嫺熟,蔣小魚眸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的手,眸色沉如濃墨。
這番攤的手法也可稱之爲騙術,最普通的番攤騙術有“落株”和“飛子”兩種。
落株是在攤子做手腳,必要時攤子可一分爲二;飛子則是把攤子以手法飛走。無論任何一種方法,均有同夥在旁幫襯,或噴煙或以其他方法引去參賭人的注意力,再由在家移走攤子。 ωωω●ttκд n●C ○
但是眼下這裡只有女侍一人,自然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法不會出現在這裡。
閉上眼睛做豎耳傾聽狀,實則她早已閃入了系統空間,點擊地圖,而後在女侍扣上碗盅的時候,清楚的看到了攤子的數目。
蔣小魚將一百兩悉數壓在二門上,而後饒有興味的看着對面坐着的墨雲崢。
墨雲崢將手中象牙骨扇“啪”的展開,隨意的將手裡的一千兩丟到三門上。
女侍有些擔
憂的看了一眼墨雲崢,而後開了碗盅,果然是二門。
蔣小魚將那一千兩收到眼前,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多謝墨公子,出手還真是大方。”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裡,蔣小魚憑藉空間地圖以及《賭術千術》又輕鬆贏了墨雲崢一萬零一百兩銀子後,便起身告辭。
墨雲崢微有些詫異,“姑娘運氣不錯,難道不打算繼續玩下去嗎?”
蔣小魚將銀票塞入袖中,“十賭九輸,這好運氣不可能天天都繞着我,適可而止,我做人不貪心的。”
墨雲崢清朗的一笑,而後道:“那跟蹤姑娘以及管二少的人尚沒有離去,不如二位先乘坐在下的馬車回去,明日再讓人來此將馬車駕走如何?”
蔣小魚看了一眼管燁,疑惑的挑了挑眉,她與墨雲崢不過初次見面,可是墨雲崢卻好像格外照拂她,到底玩什麼把戲?
見蔣小魚沒說話,他又喚了一聲,便有一墨衣男子走了進來,墨雲崢對墨衣男子道:“由密道送姑娘以及管二少離開。”
墨衣男子點頭應是,便引着二人去了旁邊的一間雅間,臨出門前蔣小魚回眸又看了一眼墨雲崢,見墨雲崢正含笑看着她,便勉強壓下心中的怪異,道:“墨公子穿紅衫很好看!”
好看?!
墨雲崢臉色變了瞬變,他堂堂一個男子,用“好看”二字當真合適嗎?
蔣小魚與管燁離開了雅間後,自屏風後走出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男子,男子身材挺拔,面容冷淡,整個人看起來冷漠疏離。他走到方纔蔣小魚坐過的地方,而後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脣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墨雲崢笑眯眯的彎着一雙瀲灩如泉的眸子,“那姑娘不錯,若是再過個一兩年,身子再長開些,不比楊小姐差,只可惜怎麼跟了管二少那個色胚子!”
男子收斂了脣邊的笑容,冷冰冰的睇視他一眼,“看來本王把你丟在這賭坊裡,竟是讓你染上了一身臭毛病。”
墨雲崢扁了扁嘴,笑道:“屬下可是實話實說,難道堂堂忠義王只願聽假話麼?”
蘇瑞寅眸間滑過一絲幽冷,“再胡說八道本王便派你去陪師父。”
聞言,墨雲崢臉上的笑容頓時龜裂成碎片,轉而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如果要陪師父的話,那屬下還是閉上嘴巴好了。”
蘇瑞寅勾了勾嘴角,坐了下來,“你確定能夠追蹤到管燁落腳之地?”
墨雲崢搖着手中的象牙骨扇,嘴巴緊緊抿成一線。
蘇瑞寅擰了下眉,“本王在問你話!”
墨雲崢一副委屈的怨婦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而後又連連擺手,但見蘇瑞寅眸底快速凝聚起一抹冷銳,這才道:“不是方纔王爺讓屬下閉上嘴巴的嗎?屬下怎敢再多言!”
蘇瑞寅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個墨雲崢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是這樣口無遮攔。悶哼一聲,“本王只是讓你慎言,沒有剝奪你說話的權利。”
墨雲崢頓時又開始得瑟起來,“那是自然,這追蹤術可是師
父親傳,而且師父當年不還把玄雲也一併交給屬下了嗎?”
蘇瑞寅眼神一凌,“若當初不是你偷學,師父會將這追蹤術傳給你嗎?”
提起這事墨雲崢就是一肚子委屈,當初爲了學這追蹤術,他可是沒少挨師父的罰,就說師父身邊那兩隻神獸,也沒少抓他的手。良久他慢慢咕噥着說道:“王爺,咱能不提這茬嗎?”
蘇瑞寅起身,掃了他一眼:“什麼時候能有結果?”
墨雲崢凝眉道:“大概入夜時分。”
蘇瑞寅點了點頭,“那麼有消息了便通知本王。”
蔣小魚與管燁坐在墨雲崢安排的馬車裡,一臉凝重。“管燁,這個墨雲崢你很熟嗎?”
管燁冷哼一聲:“稱不上熟,笨女人,我得警告你一句,這個墨雲崢雖然看着像是個笑面虎,可是這世上越是好看的東西越危險,他雖然掩飾的很好,可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看着我時的那個眼神,不善。”他頓了一下,而後一本正經的凝注蔣小魚的眼睛,“但是,他看着你的眼神裡卻全是審視玩味。”
但見蔣小魚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他繼續說道:“他既然是吉祥賭坊的管事,怎麼可能一把都猜不中?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蔣小魚凝眉想了想,此事她也的確覺得奇怪,墨雲崢就好像是故意要送給她錢似的,但是轉而又想想她畢竟有空間地圖這個作弊神器,而且還學了《賭術千術》,逢賭必贏應該也沒什麼古怪的。
馬車快行至竹林時,蔣小魚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咳”聲,而後一道白光忽然竄到她的肩膀上。
“什……什麼?”蔣小魚閉着眼睛顫聲問道。
管燁笑着抓住她肩頭的那隻白色的小東西,突然生了逗弄她的心思,慢慢靠近她,而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大聲嚷道:“媽呀,是一條蛇!”
蔣小魚額上沁出冷汗,牙齒只打顫,上回被七步蛇咬的陰影還深深印刻在腦海深處,此時她越發害怕,竟是完全沒有留意到無論是管燁還是他手中抓着的小東西都不是冷血動物。
看着她咬着牙驚恐異常的撲到自己懷裡,管燁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將她緊緊圈在懷中。
等了一會兒,蔣小魚忽然覺得不對,就算是蛇那也絕對是沒毒的,否則管燁怎麼可能就這樣抱着自己不動呢?
微微睜開眼睛,當她看到了管燁那一臉得逞的笑容時,想也沒想的衝着他的胳膊便咬了下去。
疼痛突然襲來,管燁擰着眉衝她喊道:“你這個笨女人,真是一點兒開不得玩笑!”
蔣小魚挑了挑眉尾,衝他挑釁的豎起了中指,“告訴你管燁,本姑娘的豆腐可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
管燁頓時皺着一張臉負氣的坐回到對面,“笨女人,身材那麼差,一點手感都沒有,白叫我摸我都不摸!”
蔣小魚癟了癟嘴,心裡冷哼一聲,而後自動視他爲空氣,看着被他丟到案几上,此刻正眨着對小眼睛望着自己的小東西,笑道:“原來是你這隻小傢伙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