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榻上胡鬧一陣子,周寶珍終究還是被蕭紹逼的在他耳邊嬌嬌的喊夫君,蕭紹心下歡喜,直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個身體裡,走到哪兒都帶着的好。
午飯是兩人在自己房裡吃的,柳王妃體貼的沒讓人來打擾他們。
就像蕭紹自己想的那樣,一時一刻也不想讓珍姐兒離開他,就聽周寶珍低低一聲驚呼,蕭紹一把將她抱到自個腿上坐了。
屋裡的丫頭,自兩人回房,便一直不敢擡頭,一個個臉紅紅的,垂頭做自己手邊的事。
起先,周寶珍還諸般尷尬,羞的不敢擡頭,畢竟夫妻私下親密是一回事,可當着下人的面這樣,她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而且這些丫頭們還都沒有出閣。
可丈夫要同自己親近,她也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況且他們這樣的人家,走到哪裡必然都有一堆人跟着,如果爲了這事,再影響了夫妻感情,倒是不值當的。
這麼想着,周寶珍也漸漸放開了手腳。就像此刻,她就安然的坐在蕭紹懷裡,享受表哥的殷勤服侍。
一頓飯下來,周寶珍連手都未擡一下,全是蕭紹夾了她平日愛吃的,喂到她嘴裡的。到了後來,周寶珍漸漸頤指氣使起來,愛嬌的揚着小下巴,指揮着蕭紹一會要吃飯,一會要喝湯。
蕭紹全程嘴角帶笑,心情好的沒有半點不耐之色。在他想來,夫妻閨房之趣,本就該如此纔好,不然娶個老婆回來,只會對着丈夫戰戰兢兢如對大賓,那還有何樂趣可言。
人心自來都是偏的,如今蕭紹看着周寶珍,簡直覺得無一處不可愛,如若換個人,蕭紹或許又要嫌棄人家沒規矩了。
“英英,吃過飯你睡一會,下午咱們進宮,姑姑那裡總是要去一趟的。”
吃過飯,夫妻兩對坐喝茶,周寶珍擡手掩脣,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已經到了平日裡,她歇午覺的時間了。
聽蕭紹這樣說,知道表哥一向沒有午休的習慣,便點了點頭,“表哥,那我去睡了”說完,便由丫頭扶着回房去了。
直到拆了頭髮睡到牀上,周寶珍纔想起來,自己睡覺了,那表哥要做什麼,因爲成婚皇帝給表哥放了半個月的假。不過想來表哥自有他的事要做,周寶珍不再多想,轉身便朦朧睡去了。
蕭紹立在當地,看着周寶珍被丫頭攙扶離去的背影,心想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居然真就這樣走了。
要不是事多,蕭紹還真想在房裡,和小丫頭再廝磨一番的好。可因着他成婚,封地上好多官員和軍中的將軍都特特來了京裡,如今這些人都要回去了,論理他是要去見上一見的。
這麼想着,蕭紹起身往房裡來,雙福雙祿兩個守在牀邊,見世子進來,忙起身屈膝福了福。
蕭紹擡手撩開帳簾,就見周寶珍側身,面向裡睡了,他低聲吩咐了兩人幾句,府身替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轉身出去了。
看着世子對世子妃悉心呵護的摸樣,雙福同雙祿兩個臉上都露出幾分笑容。做奴婢的,一身榮辱皆系在主子身上,如今世子妃得世子寵愛,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院子裡,承影幾個見主子出來,便忙跟上去,主僕幾個往前院去了。
蕭安同妻子趙氏兩個帶着女兒福姐兒回到自個的院子裡。趙氏伺候丈夫到屏風後換衣裳,福姐兒坐在榻上,擺弄方纔認親時,周寶珍給她的一隻玉石小兔子。
上好的羊脂玉,雕成了小兔子的摸樣,造型惟妙惟肖、憨態可掬,上頭還鑲嵌了兩顆紅寶石做兔子眼睛,七歲的福姐兒很喜歡。
蕭安看着在自己身前忙碌的妻子,擡手握住了她正在替他系衣帶的手,趙氏的手一頓,擡眼看向丈夫。
“阿梅,這些年委屈你了。”
蕭安看着妻子,有些歉意的朝她說到,妻子嫁到這個家裡,雖說是長媳,可因着他的出身,不僅不能掌家,平日裡反倒處處低調謙讓,就怕一個不小心,惹的誰不快,再編排出些是非來。
福姐兒今年都七歲了,下頭還連個弟弟妹妹也沒有呢。
身爲長子,卻不是從王妃肚子裡爬出來的,嫡庶不過一字之差,可境遇相差的又何止一點?就因爲這排行,他從小受了多少冷遇,有時候他反倒羨慕三弟,至少不招忌諱。這大約就是身爲庶長子的尷尬和悲哀了吧。
只是,連累妻子也得不到一個長媳應有的待遇和尊重,卻是他的不是了。如今二弟妹進門,往後自然處處要以她爲先,妻子身爲長嫂,尷尬可想而知。
“夫君說的這是什麼話,能嫁給你,已經是阿梅之幸了。況且周家表妹也算是夫君看着長大的,她的性子夫君是知道的,最是和氣的一個人,想來往後我們的日子也只有好的。”
趙氏自然知道丈夫的意思,可在她看來,能和丈夫同女兒在一起,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便沒有比這再好的了。
想她父母早逝,跟着叔叔一家過活,雖說他們不曾苛待於她,可真正能真心爲她打算的又有誰呢?倒是婚後,跟着丈夫,纔算是過了幾年清靜日子,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被妻子勸慰了幾句,蕭安覺得心裡好受不少,同妻子兩個攜手從房裡出來,就見女兒還在不厭其煩的擺弄那隻小玉兔。
“福姐兒喜歡這隻兔子,那母親叫人給它打個絡子,這樣福姐兒就能將她掛在身上了,可好?”
趙氏在女兒身邊坐了,伸手撫上她細軟的髮絲,語聲輕柔的朝她問到。
福姐兒高興的點了點頭,朝趙氏問到:“母親,爲何表姑姑突變成了二嬸嬸。”
“因爲表姑姑她嫁給了你二叔啊。”
“那爲何叔公家的小姨媽說,她要當我二嬸嬸?”
福姐有些糊塗了,表姑姑成了二嬸嬸,可明明小姨媽說她要當她二嬸嬸啊。不過表姑姑人漂亮又溫柔,比兇巴巴的小姨媽好多了,所以還是表姑姑當二嬸嬸比較好。
“哎呀,我的小祖宗,這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出去可千萬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趙氏抱着女兒,面色嚴肅的朝她囑咐到。
“去年,小姨媽到我們家裡來的時候同我說的。”
福姐兒看母親的表情,知道這大約不是好話,面上顯出了委屈的神色。
所謂的小姨媽,便是四川總兵嫡出的小女兒,今年十六歲。去年,她以想念大堂姐爲由,到定南王府住了些日子。其間趙氏就覺得這個堂妹好似對丈夫二弟的事特別感興趣。
只是這種話,因關係着女孩子的閨譽,卻是不好亂說的。趙氏只得讓伺候的人小心着,別讓她到處亂走亂撞,再衝撞了誰就不好了。不想,她私下裡,居然同女兒說過這樣不知廉恥的話,趙氏氣急。
蕭安聞言皺了皺眉,低聲朝妻子囑咐到:“以後,不要讓她再來了。”
趙氏深以爲然,他們這一房本就處境尷尬,即便嫡母平日裡並未曾爲難過他們,可要是傳出她想將孃家妹子往二弟身邊送這樣的話,到時候少不得嫡母第一個便饒不了他們,就是二弟妹那裡以後也難說話。
周寶珍醒來,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問丫頭們“表哥呢?”坐在外屋的蕭紹聽得一笑,總算小丫頭還記得自己。
“世子剛回來,正在外屋等着您呢。”雙福將帳簾掛到帳鉤上,一邊含笑朝她回到。
周寶珍聞言,抱着被子在牀上打了個滾,卻半點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果然,不一時就見蕭紹出現在了門邊,周寶珍半抱了被子朝他看一眼,一翻身朝牀裡滾去了。
蕭紹知道,小丫頭這是在撒嬌了,他揹着手,慢步踱到牀邊,低頭朝牀裡看。珍姐兒半邊臉藏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在外面,含笑同他對視。
周寶珍看着蕭紹,半響不見他有動靜,她不樂意了,放下被子,朝蕭紹伸出兩隻手“表哥——”。
蕭紹“呵呵”一笑,這才俯身,將她從牀裡抱了出來,周寶珍雙手摟了蕭紹的脖子,輕笑出聲:“表哥,你回來了怎麼不來看我?”
“你怎麼知道表哥沒來看你?”蕭紹低頭,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周寶珍,一路往浴室走去,嘴裡打趣到“表哥來看你時,你還睡的像只小豬呢。”
出得門來,周寶珍有些奇怪,爲什麼馬車旁不見表哥慣騎的馬,她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蕭紹。
“怎麼,不高興和表哥一起坐馬車?”蕭紹見她這樣,故意說反話逗她。
皇后在正殿裡等着兩人,身前坐的是脣紅齒白,面帶微笑的七皇子。
周寶珍跟在蕭紹身後向兩人行禮,皇后笑盈盈的心情很是不錯,七皇子一副小大人的摸樣,待人溫和有禮,以表哥和表嫂稱呼兩人。
“原本昨日你們成婚,我是想去看看的,可是後來一想,又何必勞師動衆的,倒弄得你們還要跪來跪去的不安寧,便作罷了。。。。。。”
這裡皇后同蕭紹說話,七皇子卻不知何時來到了周寶珍身邊。他伸手拽了拽周寶珍的袖子,待周寶珍低頭看他,便睜着一雙同蕭紹極其相似的鳳眼,朝她問到:“表嫂,絡姐兒在家可好,她怎麼好些日子不進宮了?”
周寶珍想了想,好像自中秋之後,母親忙着她的婚事,皇后大概是體貼母親事忙,已經許久不曾宣召母親和絡姐兒進宮了。
“絡姐兒在家一切都好,七皇子可是想同絡姐兒玩耍了?”周寶珍看着他,覺得七皇子的神情很像一個她熟悉的人,可一時又想不起這人是誰。她想一定是因爲七皇子長得像表哥,她才覺得他神情熟悉的。
七皇子小臉紅了起來,有些靦腆的點了點頭,將背在身後的一隻小手伸了出來,攤開掌心裡是幾顆彩色的小石頭,像琥珀一般的半透明,非常漂亮。
“這是前些日子,我書背的好,父皇賞的,我留給絡姐兒一半,可她總也沒有來。”
“那殿下的意思,是想要我將東西帶給絡姐兒嗎?”
七皇子點了點頭,將石頭放到周寶珍的手心裡,那石頭大概是在手心裡捂的久了,還帶了七皇子溫熱的體溫。
“表嫂,你同絡姐兒說,女孩子不好老是同人打架,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她,就來告訴我。。。。。。”說着,他還挺了挺自個的小胸脯,一副小男子漢的摸樣。
周寶珍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過後她有些歉意的看了漲紅了臉的七皇子,同他說到:“殿下,不好意思,我沒有在笑你,多謝你還惦記我們絡姐兒。”
七皇子故作老成的點了點頭,大度的說到:“你是絡姐兒的姐姐,我不會怪你的。”
“如此,便多謝殿下啦。”周寶珍有些調皮的朝七皇子眨了眨眼睛,好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再笑出聲來,倒羞了這位羞澀的小皇子。
兩人攜手從皇后宮裡出來,臨行前皇后又賜給周寶珍一尊白玉送子觀音。周寶珍含羞接了,雖然皇后一再說這不過是取個好意頭,讓她不要有壓力,只管順其自然就好,可週寶珍明白這是皇后盼她早日有孩子的意思呢。
出嫁前母親私下同下說過,她年紀小,身子骨也未長成,還是不要着急生孩子,安心再調養兩年身子的好。表哥今年二十有二,說起來,再緩兩年倒也使得,只不知這事表哥心裡是如何想的。
不過,此刻顯然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等晚上夫妻獨處的時候,再問問表哥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由123言情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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