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頓時嚇壞了這個小國主了。
他軟着腿,害怕的想着,難道北歌滄突然記起他來,以爲他是跟寒帝一夥的從而想要收拾他?
天知道,他其實只是看不慣以往凌月的一些行事手段,故意藉機找他們麻煩而已,至於那個寒帝,他先前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誰啊……
小國主心裡惴惴不安的,在北歌滄的視線之下,他如坐鍼氈。
好不容易等仙月大會結束,竟是連五長老挽留各位留下用餐,也毫不猶豫的推拒掉溜之大吉。
然而,北歌滄完全不知道自己放空的那片刻,對這一個小國主造成了怎樣的心理壓力。
仙月大會一結束,連曦就冷着臉的起身不知道去了哪裡,見他竟然還是不理自己,北歌滄更惱了,一站起來就回了自己之前的房間,完全沒有想過,以她那種淡泊的性子,此時爲什麼會對連曦這樣的生氣。
而這生氣之中,似乎還有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發酵着。
另一邊,連曦是氣的直接來到了靈月谷附近的鎮子上,最近他就是住在這裡,今天爲了北歌滄的佈局,特意趕到了這裡。
連曦自問自己並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長久的付出,卻始終都得不到對等的迴應,他心裡就一陣的酸澀不舒服。
對於北歌滄,他幾乎是有求必要,對方要求什麼,他就立即去做什麼,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
可結果呢?
他就是想要聽她說一句“想你”而已,她都不肯說!
明明非常簡單的兩個字,對她而言,就那麼難以吐露出來嗎?
連曦越想越氣,直將客棧房間裡的桌椅都砍成了碎片,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此刻的行爲有多麼的幼稚,倒是引得路過的店小二連忙進來想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一見到滿地的碎片,店小二剛想說幾句話,一擡頭撞上連曦那陰冷的神情,提刀的手,頓時嚇得跌跌撞撞的跑下樓去……
。
仙月大會結束以後,再留在盤荒就沒有什麼事情了,北歌滄依照原計劃,整裝出發。
計劃中是和連曦一同回北邙國的。
兩人各自心裡都還有氣,都有着不服氣的地方,誰都不願意先低頭服軟,故而雖然是一路上同行,卻是誰都不理會誰。
離開之前,是北歌滄和五長老、凌風一起談論以後的合作事宜。
“正如我此前所說過的,每年我會派人將仙露送過來一瓶,以保證你們的仙月大會能夠正常召開,當然這仙露究竟要如何使用,全憑你們自己決定。”北歌滄說,“我的要求只有你們歸順於我,平時不需要你們做任何的事情,但有需要的時候,你們必須要隨叫隨到,盡忠職守,就這麼簡單。”
這話她之前就說過了。
此時,五長老還想要討價還價:“可是,你真能每年提煉出一滴仙露嗎?況且,這仙月花本來是我凌月的……”
“不要再說仙月花是你凌月的所有物了,我早就說過,仙月花只屬於墨痕大哥。至於提煉仙露的事情,如今是我在着手,當然不可能每一年只提煉出一滴仙露,否則你以爲我會將每年僅僅一滴的仙露就交給你們凌月嗎?我北歌滄雖然要求你們歸順,但卻並不代表,我真的有那麼需要你凌月的勢力,只不過求個錦上添花而已。”北歌滄一開口打斷五長老的話,一番話說的霸氣側漏,讓對方無言以對。
除了無言以對,還是驚訝。
難道,這曾經開在靈月谷裡,五十年才能用人的精血栽培出開放一次機會的仙月花,如今換了一個地方,真的就能夠每年都開放嗎?
而且,聽這話的意思,似乎每年還不止開放一次?
也不需要像之前百草家那樣,用古方以人養花的方法進行?
“北歌滄,你說的都很對,可是我凌月也不盡然就是那麼的需要你仙露,我凌月一向不臣服於任何人!”凌風在這時略微不快的說道。
要他向一個與他***死脫不開關係的人臣服,這簡直比拿刀殺了他還要令人難受。
對此,北歌滄的態度很明確:“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我北歌滄一向沒有強迫別人來順從自己的意志。”
這話多少有點諷刺的意味。
此前老主正是用了各種手段,意圖使墨痕服軟。
凌風一聽出來這一層意思,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而五長老則是有些無語的想着,你是沒有強迫,可是每年一滴仙露,這可是明晃晃的利-誘啊!
“我代表凌月同意你的提議!以後凌月將會忠於你,你有需要的時候,我們凌月必定會竭盡全力的助你。”五長老不管凌風的意志做了決定。
凌風怒了:“五長老!別忘了我纔是凌月的主!”
五長老就當沒聽見:“等你哪一天能打敗我了,纔有資格替凌月做決定。”
他可不像凌風那樣年輕,喜歡意氣用事。
仙月大會上的事情他看得清楚,倘若不是有北歌滄力挽狂瀾,凌月勢必要在江湖中跌一個大跟頭,可見,歸順於北歌滄的決定,是正確的。
凌風一聽五長老拿武力值壓他,咬了咬牙卻只有無可奈何的份兒,最終狠狠的宣誓道:“總有一天,我不僅是打敗五長老,我還會連你也打敗!”
最後一句話是對北歌滄說的。
北歌滄微微一笑:“隨時恭候你來打敗我。”
那笑容,無限傾城。
——連曦從客棧趕來的第一眼就是見到北歌滄的這一個笑容,而見到她這笑容是對着凌風,頓時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特別是當他走到跟前,北歌滄一見到是他來了,就立即毫不猶豫的收起了笑容,這行爲更是深深地刺傷了連曦。
氣的連曦一甩袖走到她跟前就沒有好臉色的冷聲說道:“收拾好了嗎?準備出發!”
北歌滄一愣,繼而也冷下了臉,沒有說話,率先走到了備好的馬車上上去。
兩人愣是一路上誰也不理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