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郡主?!”北玉荷冷哼一聲,大步走到受傷的北歌滄面前,一把就是將那印璽奪走,“什麼狗屁的明元郡主啊!明明就是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從草窩裡爬出來的卑賤下等人!”
口中毫無遮攔的這樣謾罵者,她同時趾高氣揚的望着北歌滄,雙目中毫不掩飾的露出狠光,將銀質飾金的印璽緊緊握在手中,緊接着掌心戰氣一凝。
“嘭”的一下。
沉悶的悶響聲過後,印璽頓時化爲一堆銀屑金沫,從北玉荷指間猶如流沙一般流瀉灑在地上。
印璽是能夠證明北歌滄身份的東西,如今被毀,那麼北歌滄的郡主身份,也隨之而變得無從說起了。
對此,北泓戰、丹香門衆人等,都是看的十分氣憤,臉上明顯的帶着一致的慍怒。
可北歌滄的一雙明亮的眼睛,卻是出奇的平靜。
在她的眼睛裡,你根本就找不到一絲一毫與憤怒、厭恨、羞惱等相關的情緒。
平靜的好像北玉荷毀掉的東西,與她根本就是完全無關的一般。
對她造不成任何的負面影響。
而北歌滄越是這樣平靜,北玉荷便越是看的氣惱。
這讓她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是努力甩出的一拳打在了棉花團上了一樣。
不但沒有任何的痛快感覺,反而還使得自己鬱悶無比。
也許是認爲這都是因爲自己做的還不夠過分,北玉荷接着便是擡腳對那些碎屑使勁踐踏着,臉上帶着一絲譏誚,無比張揚的對着北歌滄挑釁說道:“現在,你還能說你什麼明元郡主嗎?你連給本公主提鞋都不夠格!”
她這番大膽的舉動,看的北行風都是心力咯噔一下。
那畢竟是父皇親賜的印璽,就是他,也不敢堂而皇之的這樣做。
而在場諸多人士,更是覺得自己今日真算是開眼了。
堂堂公主殿下,竟然毀掉陛下親賜印璽,這是自信陛下足夠**愛她,不會因此而責罰她嗎?
而且,這一家子皇室兄妹,可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太子殿下硬生生的曲解事實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位大公主竟然更彪悍,直接毀了北歌滄的印璽……
唉,北歌滄可真夠慘的。
面對挑釁,北歌滄始終是沒有出聲,根本就不理會北玉荷的一切舉動。
這更是令北玉荷感覺到心中堵悶了。
“北歌滄!你到底有沒有骨氣啊!你難道是泥巴做的嗎?敢不敢反抗一下給本公主看啊!就算是小狗小貓捱了打,也還會叫兩聲呢!你難道啞巴了?還是說,你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你不敢反抗?”北玉荷一系列的侮辱性的話語連珠炮似的脫口而出。
這樣用詞之粗俗……
大公主爲了讓北歌滄出手,也真是蠻拼的,完全不顧自己的公主身份了嗎?
然而,北歌滄依然是沒有出聲做出任何的迴應……
她甚至只是連輕蔑都算不上的輕飄飄的瞥了北玉荷一眼之後,就立即收回了視線。
而這樣不給任何反應的反應,卻是比輕蔑還要高深的蔑視了。
衆人紛紛心中暗暗驚歎:這北歌滄,道行深啊。
能忍到這種程度,這是不是表明,在她的心中的確是完全不將北玉荷看在眼中的?所以纔不屑於做出迴應?
此時此刻,面對如此場景,北玉荷的內心可以說是近乎於崩潰的。
這一切都好像只是她一個人,在臺子上唱了一場獨角戲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北玉荷忽然覺得自己很像是一個小丑。
暴露出了自己最醜陋的一面來供人嘲笑。
這令她無法忍受。
她所做的都是要看到北歌滄的憤怒、失望、受到壓制卻無法還手的軟弱,而不是看她連給自己一個輕蔑的眼神都是一種奢侈的冷漠表演!
漠視!
這完全是漠視!
北玉荷表示,這已經不是北歌滄受不受得了她的侮辱和謾罵的問題了,而是她自己,在那些侮辱和謾罵之後,對於北歌滄紅果果的漠視,完全無、法、忍、受、了!
“北、歌、滄!”北玉荷怒目相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恨恨念出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更是猛地擡起手掌,對準北歌滄的臉頰重重的呼了過去!
“數據改造完成,主人,雖然你現在還是天武士三層,但以你現在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毫無障礙的吊打實力在地武師以下的任何武者。”系統中,小八及時的發出報告聲。
“很好。”眼看着北玉荷的巴掌馬上就要擦着自己的臉頰落下,一直沉默沒有任何反應的北歌滄,忽然這樣低低的說了一句。
她眼底那些原本很漠視的神色,也在這一時刻陡然轉爲了詭譎與狡黠。
北玉荷在這時有些錯覺自己似乎聽到北歌滄說了一句什麼,頓時緊凝住眉頭,心中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然而她的手掌已經是沒有任何遲疑的落下了。
許多人看到這一幕,都是立即於心不忍的,或是閉上眼睛,或是扭過了頭去。
顏虞婆婆看到看到這一幕想要過去阻止,卻被藥王一下阻攔住。
商清風見此想要出手,卻被文太君的攻擊纏的措手不及,令他根本就是騰不出手。
那些關心北歌滄的人,此時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她即將被北玉荷狠狠掌摑……
然而……
北玉荷手掌落下,意料中的巴掌聲卻非常意外的並未響起。
“啊!北、咳咳、北歌滄!”北玉荷的手掌在距離北歌滄臉頰只有一張紙那麼單薄的距離時戛然止住,而她的脖頸,卻被北歌滄毫無預兆伸出的手掌牢牢的、緊緊地卡住!
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北歌滄伸出手來卡住北玉荷脖子的動作!
幾乎所有人看到的,都直接是這麼一個結果!
北玉荷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那隻原本用來掌摑北歌滄的手不得不伸回來,意圖解救自己那被掐的快要斷氣的脖子!
“咳、咳咳!北、北歌滄!難道你、咳咳,你……想要殺了我嗎?!”北玉荷氣息幾近窒息,眼睛翻白,不敢置信的望着北歌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