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大臣七嘴八舌:“陛下一來,朔風城就自動解圍,可見北延東池軍心動盪,懼怕陛下威風,我們不應錯失良機……”
“對,軍事有云,就要趁着敵人軍心不齊,趁勝追打,等他們緩過氣來就不好了……”
二王爺也說:“我也認爲大家的說法有道理,我們不如一鼓作氣打過去,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恐怕以後讓北延東池養虎爲患,就更不好攻打了……”
皇帝並不急於下結論,而是看着對面的向無忌和江侍郎。尤其是江侍郎,他是一個和皇帝差不多歲數的年輕人,父親是一代名士,出身於顯赫一時的名門大族。
他貌不驚人,沉默寡言,當羣臣振奮不已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皇帝先問向無忌:“你認爲下一步該怎麼打?”
向無忌說:“回陛下,臣在邊境駐守多年,和大檀國的戰爭基本上有一個規律:冬春作戰,一般是我們佔上風,說穿了一點也不稀奇,因爲這兩個季節,天氣寒冷,河水慣例結冰。只要結了冰,我們北方戰士耐寒,在冰層上一馬平川,如履平地,所向無敵;而到了夏秋季節,大檀國軍隊則往往佔據上風,因爲他們精通水性,可以在河邊上排兵佈陣。所以說,目前並不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幾名將領一聽急了。
“向無忌,你爲何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沒看到陛下一來,敵人就不戰而潰?”
二王爺也道:“我們該趁此天賜良機打過去,兵法有云,速戰速決……”
“……”
皇帝沉思着,並沒有理睬衆臣的爭議。
他轉頭問向無忌:“向無忌,你爲何一言不發?”
向無忌的面色有點難看。
“陛下,臣是在擔心北延東池軍隊有什麼大的行動。”
“哦?說來聽聽。”
“自從陛下到來之後,朔風城解圍,我們現在的大本營北山就和朔風城連爲一體了。在這一共十五里的連綿地帶,我想,如果北延東池要進攻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我們的幾十萬大軍分爲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