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節 遺棄者山谷

查布拉盯着雷歐,慢慢在他身邊坐下,“我不相信你,”他直言不諱的說道:“雖然說你幫助我們打敗了火魔怪,但是卻無法證明你和那些憎恨惡魔不是一夥的!”

雷歐聳聳肩,“確實沒有辦法證明,”他笑了笑,“但是你必須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爲什麼要殺死你們的親人?”他解釋道:“如果我想殺死他們,或者殺死你們,只要這個時候我我不來幫助你們就可以了,沒有必須繞這麼大個圈子!”

查布拉想了想,接受了他這個觀點,或許說最初卡布裡的認可讓他心理上已經接受了。

但是他還是板着臉說道:“我暫時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欺騙了我們的話,將來會死得很難看的!”

雷歐點點頭,他現在儘量低調,希望取得這些人的認可與好感,那麼一來就比較有希望拿到次元之門的鑰匙,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甚至可以更加方便的回到地上。

查布拉點點頭,他非常滿意雷歐的態度,看起來比較謙虛,而且又確實很有實力,於是查布拉認爲自己應該看起來友善一點,或者說是想把關係拉近——畢竟這個人救了自己小隊的命。

於是他笑了笑,“歡迎你加入我們火魔界的人類社會——我叫查布拉!”他伸出了手,拉着雷歐的手腕,用力握了握。

雷歐也伸出了手,和他的手交叉相握——估計是這個地方的習俗,雷歐這樣認爲到,“終於可以好好的談談了!”他心中想。

他換了一個話題,“那你來我們這裡做什麼呢?”他很好奇這個人類的一切,無論是他的武器,還是使用的武技,都和自己截然不同。這或許就是他們世界所特有的修煉方法吧,查布拉這麼想到,但是確實很強!

雷歐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以及現在人類生活的環境,雖然他覺得火魔界還是很淒涼,但是自己那裡的人似乎要更多一些,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雷歐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這裡大概有多少人類呢——看起來你們的日子過得也不好啊!”

查布拉楞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道:“我們這一族人類都守在唯一的一個山谷中,那裡三面環山,只有一個狹長的小路可以進出,大概有十來萬人吧,其他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人口數量也不多,加在一起最多不超過三十完人!”

“三十萬?”雷歐吃驚道:“才這麼少的人?”

“沒有辦法啊,這裡的怪物實在是太厲害,也太多了,”查布拉皺起了眉頭:“各地都是很炎熱的,我們那個山谷稍微好一些,可以種植一些植物,滿足生活需要,其他地方的人類很多都只能依靠在外面打獵過活。”

“那你們爲什麼又要出來?”雷歐說道:“留在裡面不好麼?”

“最近幾年天氣實在太熱了,收成不好,所以我們必須分別外出來打獵,帶回食物,”查布拉解釋道:“還有就是那個山谷中沒有礦石,無法打造武器,所以這也是外出必須要做的事情!”

“哦!”雷歐明白了。

接着雷歐花了數小時敘述他過去的冒險史,包括單獨的神界之旅,以及侏儒遺蹟的故事。他告訴查布拉他的老師,西蒙和馬修,是個相當偉大的人類,可說是爲了所有地下世界的人類不惜冒險。“他們喪生於傳送中,”雷歐解釋着,“他們沒有具體傳送門的資料,以前沒有學習,後來也沒有找到這個東西——或者是傳送的時候出了意外!”

在提到他最近的遭遇時,雷歐的聲音明顯地低沉了許多。他說了關於自由聯盟的動亂——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其實想的更多的是妮可,這個自己曾經愛過但是也失去了的女人。

“黑潮也許我們熬不過去,”雷歐憂鬱地說着,“他們現在還在內亂!”他頓了頓,這是查布拉與雷歐談話以來,第一次看見他滿是痛苦的表情。“或許我們對付鬼皇都是個問題,因爲最後兩塊碎片已經被他拿到了——他湊齊了整個遺棄之刃!”

“所以你來這裡等死?”查布拉以譴責的語氣說道,雖然他並無意如此。

雷歐並未反駁這種說法:“我承受過龍焰的傷痛、鬼龍的利爪、黑暗精靈的憤怒,以及那些爲了自己利益不惜把全人類帶入死亡的惡劣情感,”他說道:“但沒有什麼比我身後的重擔更加沉重——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到底揹負了多少!”

“你揹負的正是你可以應對的,”突然旁邊傳來一個聲音,然後拉布裡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他的腿傷看起來也恢復了不少。

拉布裡不知道聽了多少,但是雷歐看見天色已經有些灰白,明白時候不早了,他站了起來給拉布裡讓了個位置,“我想我需要解釋一下山洞裡面的事情!”

拉布裡點了點頭,“我知道那不是你乾的,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隻狼一樣的東西殺死了我的家人!”

雷歐點點頭,開始講述自己知道的一切。

※※※※

在大山的深處,火魔界的人類佔據了一個有水源的山谷,這裡土地肥沃,易守難攻,是人類最大的城市,也是火魔界怪物一直虎視眈眈希望佔領的地方。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有一個火魔界的城市,那是一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大火魔烏牙是這裡的首領,他統領着數萬的火魔怪,以及一些小惡魔、豺狼人和魔犬等等生物。

現在他正在他的王國中最高的一個山洞上面休息,夢裡面流着口水。

數百雙泛黃、滿布血絲的眼睛正盯着一個瘦小的妖精通過營地,他顫慄着小心的在人羣中穿行,一面引起別人的注意。法尼斯並不喜歡來這兒,因爲這裡是大火魔的要塞,但是,這次他不想再讓那個人類逃跑,同時也需要找到另一個靠山。法尼斯在過去幾年中,跟烏牙打過幾次交道,他很明確的知道火魔需要什麼——它相信自己的信息可以取的一個很好的價格,或者可以從此以後就跟在烏牙的身邊,繼續享受免費的食物。

幾個巨大的火魔怪故意擋住法尼斯的去路,粗魯地推擠地、想要激怒他。雖然自己也很想痛按這些臭氣熏天的火魔怪,法尼斯卻很明智地躲開了。每次他來,他們都會玩這種把戲:撞他、對他吐口水,或是任何可以挑起戰鬥的行爲。當火魔怪的數目超過對手一百倍時,他們總是會變得很勇敢。

這隊人馬昂首闊步地走在麥葛斯特法尼斯後面,當他走近最後五十碼、爬上佈滿石礫的坡道到達烏牙洞穴入口前,他們更是緊緊地跟着。這時兩隻大型的火魔怪從自己坐着的岩石上跳出來攔截入侵者。

“做什麼,你來?”他們其中一個以母語問道,另一個則是伸出手來,像是要討酬勞。

“不付錢這次,”法尼斯答道,巧妙地模仿着他們的語氣。“這次烏牙付!”

火魔怪兩相對望,露出懷疑的表情,接着便咆哮着對法尼斯採取攻擊的姿勢。此時,有個更大隻的火魔怪從洞穴裡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行動。

烏牙怒吼着衝出來,將他的守衛甩開,並大步走向法尼斯。將他潮溼流誕的口鼻貼近小妖精的鼻子,兩者相隔不到一寸的距離。“烏牙付?”他不屑地噴着氣,惡臭幾乎要讓法尼斯暈過去。

法尼斯暗自竊喜,因爲烏牙雖然表情讓他厭惡,但是畢竟他身上還沒有冒出火焰——在火魔怪發怒或者戰鬥的時候,他們身上纔會冒出熊熊火焰,這也是其他種族藉此判斷火魔怪習慣和心情的一個重要依據!——但是可悲的是火魔怪對此一無所知,他們常常以爲自己的詭計或者假裝的發怒可以嚇唬敵人。

“我有情報,烏牙大王,”小妖精堅定地說道。“是烏牙會想知道的情報。”

“說,”烏牙命令道。

“報酬呢?”法尼斯問道,不過他覺得他快把運氣用完了。

“說!”烏牙怒吼着。“如果你的話有用,烏牙讓你活。”

法尼斯爲他默哀,用這對付烏牙總是有效。當這個巨大但是沒有頭腦的的首領身邊有數百個武裝戰士時,你很難跟他談什麼交易。但法尼斯依然保持着那大無畏的態度。他可不是爲了錢來的(雖然他確實希望能拿點好處),是爲了報仇。現在那個人類與這個世界原本的人類混在一起,因此法尼斯不會對他公然挑釁。他很自然又用上了迪卡的招數,準備先投靠這個火魔怪的首領,讓他們去對付山谷中的人類,然後伏擊這些歸來的傢伙。

“偉大的烏牙大王啊!在山谷中的人類現在人數少了很多。”法尼斯宣告,但他們並不如預期的驚訝。

“狩獵,”烏牙說。

“您知道?”法尼斯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所聽見的。

“這些人類殺烏牙的戰士,”火魔怪首領嚴肅地說道。這時在場的火魔怪開始跺腳、吐沫,咒罵着人類。“我一直派人在觀察他們!”

“那山谷中的人類爲什麼活着?”法尼斯魯莽地問出這句話。小精靈眯着眼,猜想烏牙並不知道如何可以攻入山谷內部——或許他還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我找不到攻進去的辦法!”烏牙吼道,這是千真萬確的,對於這個人類山谷千年以來不斷完善的防禦來說,即使少了很多人,但是想要攻打進去,依舊需要計謀——而這正是火魔怪所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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