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才能放心下來。
數數日子都快十年了,真是非常不容易。
老人怔愣了半晌,最終笑容滿面道:“挺好的。”
最後說不定還會有斯巴達的陪嫁,米諾斯這手下得簡直棒極了。
米諾斯看着老人高高興興的離開了,琢磨着用不了多久整個克里特都會知道這件事,而雖然戰爭在即,但克里特與外面的商貿往來是不會斷的,這種事情克里特的人們也會相當樂意給自己的國王宣傳宣傳。
被赫拉祝福過的伴侶,雖然現在還沒有過婚禮的儀式,但被婚姻保護神祝福過的,那在所有人眼裡就是蓋上了金戳的,要變心了肯定要被戳脊梁骨。
米諾斯對自己的忠誠度相當有信心,現在有了赫拉的祝福之後,始終懸着的心終於也有了安全感。
他現在感覺好極了,世界簡直是從未有過的明朗即便外邊沒有太陽。
米諾斯眯着眼高興的等着這件事兒傳到瑟普斯耳朵裡,然後一向不在這種事情上隱瞞別人的瑟普斯滿臉無奈的點頭同意的樣子。
讓先知瑟普斯最棒的搭檔赫拉克勒斯見鬼去吧
阿爾戈斯。
雅典娜看着抱着酒罈子喝得滿臉安逸的普羅米修斯,心頭有些冒火。
她能夠容忍普羅米修斯對她怠慢,拒絕她,甚至用冰冷的話語拒絕她,但卻有些沒辦法忍受現在都火急火燎的關頭了,普羅米修斯還在這裡跟她揣着明白裝糊塗
“狄俄尼索斯的釀酒技術又進步了。”普羅米修斯隨口說道,又倒了杯酒。
“是啊。”雅典娜皮笑肉不笑,“他也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想邀請你去他的神殿坐坐。”
“奧林匹斯”普羅米修斯露出一絲醉態,搖了搖頭,“不去,不去。”
“爲什麼不去”
“去了幹什麼再讓宙斯把我綁在哪裡三萬年”普羅米修斯瞪她一眼,“嘖,你們一個兩個,都沒個好東西。”
“普羅米修斯”雅典娜憤怒的一拍桌子,“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最近發生的事情”普羅米修斯晃了晃腦袋,看起來有些不清醒,“你是說斯巴達跑去打你的雅典的事嗎”
雅典娜早就知道阿瑞斯想做什麼,但現在她根本沒辦法顧及人類的事,“我說的是厄里斯的事她隕落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可是個先知”
“隕落了”普羅米修斯一愣,“我還真不知道。”
“但你肯定是知道怎麼一回事。”雅典娜咬牙切齒,“好幾個神祗都出問題了,你現在也拿回了神格,一個都跑不掉”
“我要是知道,我還拿回神格做什麼”普羅米修斯看她一眼,又喝了好幾口香醇的葡萄酒,“我要是知道,宙斯還需要去冥土嗎”
雅典娜一點兒都不被他轉移目標的話動搖,篤定道:“你知道。”
普羅米修斯聳聳肩,“既然你覺得我知道,那你猜猜看是怎麼回事。”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做什麼”雅典娜暴躁極了。
“我要是知道還要你猜做什麼”普羅米修斯往椅子深處窩了窩,“我剛拿回神格不久,還沒享受夠呢,你別在這兒礙我眼了。”
“普羅米修斯你不要太過分”雅典娜手中雷霆之杖綻出光芒,阿爾戈斯之上的天空電閃雷鳴。
然而雷霆還沒劈下來,剛趕到阿爾戈斯的阿瑞斯就直接破門而入,嘴裡還嚷嚷着:“過分怎麼了有你和宙斯當初的過分”
“那是普羅米修斯自己觸怒了宙斯”雅典娜手裡雷霆之杖劈啪作響,看起來很想一道雷霆劈死阿瑞斯。
“不是誰都跟你一樣總是跟着宙斯的屁味走。”阿瑞斯說話粗俗多了,尤其是在跟瑟普斯混久了之後,面對別人的嘴炮能力直線上升。
雖然還是沒有直接上手打來得爽,但看到以前總是讓他啞口無言的雅典娜被她噴得瞪大了眼,還是相當爽的一件事。
“父神對你不錯,阿瑞斯。”雅典娜看着阿瑞斯,不敢置信。
她跟阿瑞斯一向不對頭,但她卻覺得宙斯對待阿瑞斯是相當好的了。
“對我好的是赫拉。”阿瑞斯想都不想就反駁,一臉你特麼又逗我的表情,“宙斯真要對我好,會把我的戰神神格分給你”
普羅米修斯喝了口酒,聽着阿瑞斯和雅典娜兩個人互噴,感覺自己的學生簡直機智又貼心。
阿瑞斯絕對是他派回來的逗比。
恩,戰鬥力還不錯的逗比。
非常值得點一百個贊。
“普羅米修斯我就只像你求一句話。”雅典娜懶得再跟阿瑞斯糾纏,直接轉向了普羅米修斯,“你就告訴我,哪怕是一句話,我知道你肯定了解這回事。”
普羅米修斯聞言,終於掀掀眼皮,眼神清明,哪裡有一點醉酒的樣子。
雅典娜看着普羅米修斯,抿着脣有些緊張。
普羅米修斯看了雅典娜半晌,才神棍兮兮的說道:“命中註定,難逃此劫,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吧。”
“我們是神祗我們就是天”雅典娜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說法,“難逃此劫”這四個字讓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神祗之上,還有混沌,混沌之上,還有規則。”普羅米修斯喝着酒,甩了雅典娜一臉“你還太嫩”的表情。
雅典娜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問道:“神祗都會隕落,是嗎”
普羅米修斯笑着搖了搖頭,“一部分。”
普羅米修斯模棱兩可的答案讓雅典娜鬆了口氣,心卻依舊高懸着。
一部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其中的一部分,而普羅米修斯看起來根本就不願意說。
而普羅米修斯也沒說謊,一部分強大的神祗並不會隕落,比如那些創世神和部分二代神們,他們只會陷入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的沉睡,在誰都找不到誰都不知道的地方,陷入可能會是永恆的沉眠。
“你還願意說點兒嗎,普羅米修斯。”雅典娜問道。
阿瑞斯覺得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也沉默下來,滿臉期待的看着普羅米修斯。
“說多了,死的就是我了。”普羅米修斯淺啜着杯中酒,他並沒有透露多少,而且還順手把這件事留了一半轉了個方向,相信那羣大神們不會怪他的。
怪了也沒用,以他現在的狀態,要不了多久就該陷入沉睡了。
普羅米修斯這個名字和存在被人類感激着,卻並沒有成爲信仰,普羅米修斯自從拿回神格到現在已經很久了,能夠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之所以在知道黃昏降臨還堅持拿回神格,是因爲普羅米修斯覺得自己是怎麼誕生於世的,就應該怎麼迴歸這個世界。
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長久的統領整個世界,神祗是這樣,人類在很久之後的未來也會是這樣。
認清自己的位置,能夠在變遷的世界裡刻下重重的一筆已經足夠了。
這還是普羅米修斯從瑟普斯那裡聽來的說法,但他覺得挺有道理的。
跟天地規則作對,只有自取滅亡一途,普羅米修斯很有自知之明。
雅典娜問不出什麼,便嘆息着離開了。
阿瑞斯湊到普羅米修斯面前,皺着眉頭看他,“你是不是要隕落了”
普羅米修斯把他的臉推遠,沒有否認,點了點頭,“不知道是沉睡還是隕落。”
“嘖。”阿瑞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麼,最終只得道:“你得等瑟普斯拿下了雅典在睡過去啊。”
普羅米修斯哼笑了一聲,抱着酒罈子,目光落在窗外昏暗的天空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經過一個下午的疾馳已經到了距離墨伽拉不到一公里地方的瑟普斯,擡頭看着已經完全被夜幕掩蓋的天空。
無月之夜,今夜又是被冥月的赫卡忒掌控了天空。
瑟普斯愈發肯定雅典娜去找普羅米修斯是因爲阿爾忒彌斯的事情了。
墨伽拉城邦裡燈火通明。
瑟普斯過人的眼力發揮了作用,他看到城牆上站崗的守衛,還有爲了防止騎兵直接衝過去而趕工開挖的戰壕。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黑夜並不能讓他的視線有任何的阻礙。
沒有人埋伏。
這是他特意挑選的樹林,樹林前面是一片長得挺茂盛的野草,因爲土地並不適合種植的關係,墨伽拉始終沒有將這一片開墾出來。
這還是從之前順手充當了一下斥候的赫拉克勒斯友情提供的地圖上得來的好地方。
也得怪墨伽拉這個城邦之所以會淪爲雅典的附庸,就是沒有應有的軍事頭腦。
身爲阿提卡和伯羅奔尼撒的交接點,不知道誰給墨伽拉勇氣覺得一個地峽就能阻止來自伯羅奔尼撒的野心雖然的確阻攔了很久。
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不過這樣鬆懈的防禦卻給了瑟普斯相當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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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地休息,不要點亮火把。”他說着,翻身下了馬。
趕得太急了,以至於五千人的先鋒部隊的馬匹都累得夠嗆,一向到達了地方就撒蹄子到處跑着撒歡的馬匹們,現在蔫耷耷的啃了幾口草就直接垂着腦袋休息了。
勇士們體格雖然健壯,但同樣也沒有多好受,腿和屁股都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他們自然知道休憩好有多重要。
後續部隊只能通過自己的雙腳疾行,來了之後肯定更爲疲憊。
瑟普斯估計以步兵的行軍速度,起碼得兩天之後才能到,畢竟他們帶來的都是希臘算得上比較好的馬匹了,全速奔跑了大半天到天黑了纔到達這裡。
按照這個速度算,起碼還得六七天後才能真正發動大規模的進攻。
但這六七天,他肯定是能夠做點兒什麼的。
“陛下,您不休息嗎”先鋒軍的兩個領袖之一湊過來,目光灼灼的看着瑟普斯。
瑟普斯偏頭看他,這個領袖他記得,布魯諾,就是當初當着阿瑞斯和普羅米修斯的面把他拽進帳篷裡求愛的勇士。
“布魯諾,等天最黑暗的時候,你去點五個斥候五十個勇士來。”瑟普斯的目光轉回墨伽拉算不上多巍峨的城牆,視線在戰壕裡趕工的奴隸們身上轉了轉,“我們去轉轉。”
天最黑暗的時候,也差不多就是黎明之際了。
布魯諾點了點頭,卻沒有去找瑟普斯要的勇士們,而是繼續看着瑟普斯,“您應該去休息,很多天都沒有休息好了。”
瑟普斯有些詫異。
他這些天的確沒睡好,畢竟要跟雅典娜作對,他還是有點壓力的。
但他也有自信不至於被別人看出來他可沒有露出任何疲態來。
“您很疲憊。”布魯諾重複道,“您應該去休息。”
瑟普斯聳了聳肩,沒有再多說什麼,“好的,我這就去,不過到了時間你得喊我起來。”
瑟普斯睡眠挺淺,但這麼多天沒休息好,萬一一個不小心睡死了也不好。
“我會的。”布魯諾答應了,“您是希望勇士們去幹什麼我們好準備武器。”
不同的武器有不同的用處,黎明前這個時間點,明顯就是趁着對方注意力最鬆散警戒度最低的時候去偷襲,減輕身上的裝備是必須的。
瑟普斯微微頓了頓,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淡淡道:“去把挖戰壕的奴隸殺了。”
“好的。”布魯諾點了點頭,看着瑟普斯爬上一顆挺粗壯的樹,特別習以爲常的在主幹的枝椏上窩着開始打盹兒。
熟練得就像一隻猴子。
布魯諾覺得這麼想自己欽慕的國王不太好,但事實就是這樣。
瑟普斯睡覺很乖,一整夜動也不帶動一下,整個人穩穩的在枝椏間睡着,看起來睡得十分香甜。
布魯諾並沒有睡過去,他站在樹下守了他的國王一晚上,到了時間擡頭看了一眼,見瑟普斯並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則自己輕手輕腳的去找了離得挺遠的勇士和斥候們,拿這匕首跟在斥候背後,貓着腰藉着深及小腿的野草的掩映,分散開來靠近了墨伽拉的戰壕。
奴隸們整天整夜的挖掘早已經累得不行,這種時候他們懶惰成性的監工也早已經縮回了城邦裡睡覺,如果斯巴達的勇士們視力更好些的話,還能夠看到筆直站在城牆上的那些守衛們,眼睛幾乎都閉上了。
他們太疲憊了,自從薩拉米斯島有人來傳報說斯巴達要進攻過來,他們的國王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有點風吹草動就嚇得不行。
國王被嚇到了,苦了的還是他們這些下邊兒的人。
墨伽拉本國的勇士本來就不夠,如今周圍的城邦人人自危,又有誰會騰出手來幫墨伽拉呢。
現在的人可都沒有什麼脣亡齒寒的意識,看到楚敘列伊斯被滅了也沒能等到援軍就知道了,這些城邦更加偏向於獨善其身。
墨伽拉本國的勇士不夠,那有什麼辦法
只能疲勞作業了。
守衛永遠都是那麼幾個人,巡邏永遠都是那麼幾個人,整日整夜的,被發現偷懶了還得接受處罰,鐵打的也受不了。
然而這些事情,斯巴達的勇士們卻是不知道的。
戰壕裡的奴隸們已經睡成了一片,渾身髒兮兮的,骨瘦如柴。
這樣並沒有得到同爲奴隸的斥候們的同情,因爲在他們看來,成爲斯巴達奴隸的人越多,他們出頭的機會就越少,減少潛在競爭也是他們所希望的。
他們甚至相當的期盼瑟普斯下命令屠城,這樣就不會增加奴隸的數量了。
而勇士們,則更加不會對奴隸抱有任何同情心了,即便是在瑟普斯成爲了國王的現在,斯巴達勇士殺死奴隸也是常有的事。
畢竟在這些勇士們眼裡,奴隸跟牲口沒有什麼差別,而沒辦法自己努力消除奴籍的,則更加沒有用了。
受過了訓練的斥候對於如何在瞬間一擊斃命相當的明白,斯巴達的勇士們收割生命也是一條好手。
瑟普斯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目光落在戰壕裡冒出來的那些腦袋上。
沒有人有他這樣的視力,即便城牆上那些守衛的眼睛是睜開的,也只會以爲戰壕裡那些悄然收割生命的人是正在勞作的奴隸。
墨伽拉的國王吝嗇到奴隸半夜工作都不給個火把,明處看暗處自然是很難分辨出什麼的。
布魯諾很聽話,在確定戰壕裡沒有活人之後,他做了個手勢,一行人在迅速搞定了這一切之後處理掉自己腳上沾着的血跡和溼泥,又敲無聲息的潛回了營地裡。
瑟普斯看到平安歸來一個沒少的斥候和勇士,目光露出讚賞,在布魯諾清理完身上的痕跡繼續蹲在他睡着的樹底下時又閉上了眼睛。
他的勇士有心關心他,瑟普斯還是相當樂意接受的。
國王嘛,總有自己應該享受到的福利。
事事操心未免也太虐了點。
可惜,瑟普斯的愉悅卻把墨伽拉的國王嚇裂了。
第二天剛醒過來就被告知戰壕裡的奴隸全都死了,而且是被人一刀子精準的捅進後腦直接斃命,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墨伽拉王感覺後腦涼涼的,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人在背後給他一刀子。
“雅典呢去雅典求援了沒有”墨伽拉王拍着桌子,說話都有些顫抖,“薩拉米斯島呢之前我們明明已經達成了聯盟”
“使者去了一直沒有回來,陛下。”墨伽拉的勇士首領很無奈,墨伽拉王始終不重視勇士的訓練,因爲路過的商船給予的利益足夠讓墨伽拉維持現在的規模過上十分富裕的日子了,所以連續己任國王都安於現狀只顧着享樂,阿提卡地區有雅典護着,伯羅奔尼撒那邊又橫亙着一道地峽,則麼多年沒有戰爭牽扯到他們,讓墨伽拉王們完全沒有一點危機感。
現在利劍都指在脖子上了,還指望別人來幫忙。
墨伽拉的勇士首領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有人手卻讓他完成所有防備事宜,怎麼可能。
錢、人、糧都沒有,怎麼打仗。
跟國王提出來之後還被認爲是覬覦國王的財產企圖騙取財富跑路。
首領要不是還堅守着自己的家園,簡直恨不得直接打開城門去投降,而且斯巴達最近傳出來的消息似乎是投降不殺還有福利。
首領頓了頓,看了一眼憤怒的拍着桌子咒罵雅典人的墨伽拉王,認真的思考投奔斯巴達的可能性。
跟着一個草包,再優秀也會被塵埃遮掩住。
首領不想當一個被塵埃遮掩的人。
天光大亮,瑟普斯看着東方,始終沒有看到太陽出現在天際。
又是陰天,只是光明比之昨天還要暗淡一些。
瑟普斯皺了皺眉。
的確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兩個人的信仰人數很多而且相當的好搶奪,但阿波羅的搶了卻是會很糟糕的。
沒有光明,這個世界會亂套。
瑟普斯看了一眼張開雙翼飛在半空,寶劍都拿在手裡了正眼巴巴看着他的達拿都斯的分身。
斯巴達國王向死亡之神招了招手。
死亡之神向條小狗一樣撲棱着翅膀飛了過來。
“你現在能回冥土一趟嗎”瑟普斯問,又補充道:“我暫時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動作。”
聞言,死亡之神點了點頭,“可以。”
“幫我給他們遞個話,先放過阿波羅。”瑟普斯嘆了口氣,“最好能夠先扳倒雅典娜和宙斯。”
宙斯沉睡或者隕落了,還能讓奧林匹斯內部自己亂了陣腳。
簡直就是一石二鳥的計策。
而人類相關的神祗還是先留下,一步一步慢慢來,給人類適應的時間最好,否則驟然失去一切,誰都承受不來。
“好。”死亡之神點點頭,揮着翅膀離開了。
“陛下,他們派遣奴隸來探路了。”布魯諾深入樹林找到了剛結束與死亡之神私密對話的瑟普斯。
瑟普斯抿了抿脣,“殺了。”
“已經殺掉了,但是他們又派了一波。”布魯諾同樣有些無奈,屠殺奴隸可不是斯巴達勇士們想做的事情。
他們更加想跟墨伽拉的勇士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瑟普斯嘖了一聲,“留下了他們也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