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勒斯被震驚了。
雖然先知只要沒有成爲祭司,那都是可以嫁娶的。
但瑟普斯看現在的面相,怎麼着也還沒到嫁娶的年齡——大概還處在被英雄或者貴族國王們養着的那個階段。
赫拉克勒斯也是知道那羣人的惡趣味的,何況瑟普斯穿上這麼一身衣袍,不仔細看的話趕緊細皮嫩肉的特別符合他們的胃口。
能夠嫖一個先知,那肯定是特別有面子特別有成就感的,何況這個先知長得也特別好,即便是赫拉克勒斯都感覺有點兒蠢蠢欲動。
但沒想到似乎早有人先下手了。
赫拉克勒斯愣了半晌:“寫給誰?”
“……”瑟普斯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赫拉克勒斯反應過來自問過頭了,有點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城門口正在勇士們簇擁下到城外來的國王,“國王來了,我們過去?”
瑟普斯點了點頭。
這個城邦的國王相當的好說話——當然話說得重一點,那就是軟弱怯懦。
這一點從之前巨鷹來的時候,國王選擇消極逃避就能看出來了。
至少從瑟普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深刻認識到的,就是這個古老世界裡,來自每個人心底和靈魂深處的勇氣。
極少有城邦在面對來勢洶洶的入侵者或者怪物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避或者投降。
巨鷹來到這個城邦,也不過就是這兩天的事情而已。
普羅米修斯離開了,巨鷹纔會來尋找其他的食物,否則這個城邦根本不可能在高加索附近存在多久。
所以這個國王,真的是在巨鷹來的時候就直接選擇了退讓。
簡直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被選中當國王的。
瑟普斯看着那個正在對他的臣民說話並且親手點燃巨鷹屍體的偏胖的中年國王,皺了皺眉。
“並不是每個國王都向克里特的歷任國王一樣優秀的。”赫拉克勒斯偏頭看着瑟普斯,向着國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剛剛去找他的時候,感覺他恨不得給我跪下了。”
“……”瑟普斯在赫拉克勒斯的話語中聽到了微妙的得瑟感。
那個國王看到了他們,原本冷淡的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將手裡的火把交給了他身邊的勇士,大步跨出迎上來。
赫拉克勒斯也是個人精,臉上表情一遍,也熱情無比的笑起來。
瑟普斯在一邊板着臉保持高冷形象不動搖。
國王跟赫拉克勒斯說了幾句,轉頭看向瑟普斯,被瑟普斯一點兒都不給面子的表情噎了一下,“這是先知大人?”
瑟普斯看着他。
國王目光跟瑟普斯對上。
旁邊篝火的光明跳躍着映照在瑟普斯臉上,黑沉沉的眼睛似乎閃過了一抹淺黃色的流光——就如同那頭巨鷹一般冷冰冰的沒有人性的痕跡。
國王想到第一次看到那隻怪物的時候被它的視線鎖住的感覺,似乎死神已經在他身邊徘徊,手中冰冷的寶劍馬上就要吻上他的脖子。
這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打了個哆嗦,避開了跟瑟普斯對視的視線。
赫拉克勒斯有些詫異的看了瑟普斯一眼,雖然這個國王的確是軟包子了一點兒,也不至於連跟一個先知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至少他看瑟普斯的時候從來不會誕生什麼畏懼或者避開的想法。
看起來似乎是瑟普斯深藏不露。
果然任何一個先知都不可小覷,赫拉克勒斯想,想圈養一個先知還是得掂量着來。
氣氛顯得有點兒尷尬。
赫拉克勒斯在琢磨怎麼挖出瑟普斯更多掩藏的秘密,瑟普斯正盯着國王,而國王正等着赫拉克勒斯給他找個臺階下。
最終的結果就是什麼都沒發生。
這份安靜一直持續到之前離開的那個勇士拿着三張風乾了很柔軟的特殊長條葉片和炭筆回來。
勇士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對,他率先向過往行了個禮,然後纔將手中的樹葉交給瑟普斯,“您要的,先知大人。”
瑟普斯發現國王擡起頭來緊緊的盯着他手裡的那幾卷葉子,表情似乎很驚喜。
“我本來打算留下預言。”瑟普斯睜眼說瞎話,然後特別冷酷無情的戳破了國王的幻想,“但現在,我不想寫了。”
“你……”國王被這句話刺得氣血上涌,臉上的肉抖得很有節奏感。
勇士被瑟普斯一點兒都不拐彎的冷言冷語震驚了,這跟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是很好說話的嗎怎麼突然就高冷起來了。
高等人類真是難以理解的變化多端啊。
赫拉克勒斯都覺得瑟普斯這話直得有點兒過分了。
城邦之主雖然只在人類之中有極高的地位,但既然身在人間,那就得按照人間的規則來。
即便是先知,也很少會這麼正面冒犯一個國王的。
就好比曾經身爲神祗的普羅米修斯冒犯了身爲神王了宙斯,結果直接被憤怒的宙斯降下神罰在高加索受難三萬年一樣。
瑟普斯歸根究底是個人類。
“一個城邦是否強盛,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國王的態度,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瑟普斯說着,卷好手裡的葉片,面無表情,“城邦和臣民不是您的私有財產,他們給您最優渥的生活和最高的地位,是希望能有一個英明賢能的領導。您卻在面臨危機的時候這樣消極以待,還真是我見過的第一位如此軟弱的國王。”
赫拉克勒斯簡直想捂上瑟普斯的嘴。
但他看了看國王周圍勇士們臉上的表情,卻又沒有動作了。
瑟普斯本來以爲會有勇士上來揍他,結果卻一個沒有。
他心裡有些詫異,卻也知道自己被周圍人所支持,於是便理直氣壯的繼續嘴炮,“哪怕換上任何一位有些謀略頭腦的勇士,都會比你做得好。”
話是這麼說,但一個國王之所以會被選上,那肯定也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
至於是什麼原因,那不是瑟普斯現在知道的。
瑟普斯也懂,其實自己並沒有立場來批評這位國王。
他不是這座城邦的人,跟這城邦除了今天這頭巨鷹之外沒有任何任何關係。
但瑟普斯卻真的看不慣這個國王這樣消極的態度。
想到自己一直追尋着的東西被別人我在手裡這麼糟踐,瑟普斯就覺得鬧心。
何況這麼個情況現在就活生生的擺在了他眼前。
雖然每個國王都有自己的治理方式,但一般來說要麼努力開拓發現要麼之前做到守成,能棄治成像這個國王一樣也是醉了。
“如果我跟赫拉克勒斯沒有來,你想過這座城邦的結局嗎?”瑟普斯說,看着國王有點兒虛的模樣冷哼,“整座城邦都將變成地獄,失去肝臟卻一直痛苦的活着。”
誠然,普通人類勇士想要打敗提豐之子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但他們這麼選擇逃避的結果只有等待死亡。
除非阿爾忒彌\斯賜福他們。
但顯然的,祭司們祈禱了很久,卻始終都沒有得到迴應,月之女神擺明了就是不想管。
掙扎了還有活下去的可能,不掙扎,連這一絲可能都徹底泯滅。
國王絕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之前並沒有人這麼直接捅破,現在這麼被一個外人當着這麼多人面說破實在太過尷尬。
更尷尬的是,他的臣民此刻都沒有人爲他說話,反而用一種平靜得讓他感覺心慌的眼神看着他。
沒有譴責的意味,卻是比譴責更可怕的靜默。
瑟普斯看着勇士們的神色,又看了一眼沉默的國王,嚥下了滿腹未盡的話。
國王並不笨。
勇士們也都不是蠢人。
“我想,您至少要給您的臣民一個解釋——或者說,道歉。”瑟普斯說完,偏頭看了赫拉克勒斯一眼,轉身走向了被平民們圍繞着,此刻正熊熊燃燒的巨鷹的屍體。
這個國王這麼急不可耐的就設宴狂歡,無非就是想要證明他有能力保護這個城邦。
瑟普斯雖然還有一肚子話沒說,但說出來的話到了之前那裡也可以停了。
徹底撕了那層臉皮沒必要,撕了一大半也差不多了,瑟普斯感覺那國王被他打了臉,也不會多想挽留他們。
“咱們吃完東西就走?”赫拉克勒斯看着瑟普斯腳步的方向,這麼問道。
瑟普斯偏頭看他,嘖嘖兩聲,“我發現你挺聰明。”
赫拉克勒斯表示那是肯定的,結果瑟普斯卻沒再搭理他,直接去拿了幾樣食物,直接席地而坐吃了起來。
大力神的食量比瑟普斯要大得多。
瑟普斯吃得飽飽的了,赫拉克勒斯還在一邊吃,最可恥的是還跟一羣姑娘們眉來眼去打得火熱。
瑟普斯看了赫拉克勒斯一陣,有點兒擔心這麼下去赫拉克勒斯是不是要呆在這兒跟姑娘來幾發再走了。
可這麼擔心也是沒有用的,瑟普斯將一張葉片抽出來,拿起炭筆開始給米諾斯寫情……呃,寫信。
他即將要去的地方距離冥土很近,但他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踏入冥土的。
除非達拿都斯願意出來帶他進去。
瑟普斯不認爲自己跟達拿都斯的關係已經好到了這樣的程度,畢竟冥土除了神祗之外不允許有活着的生靈進入是常識了。
狂歡的人們滿臉歡愉,瑟普斯安靜的坐在一邊,除了負責製作食物和雜事的奴隸之外,所有人都在篝火邊上跳着舞或者以其他的方式表達着自己的興奮。
“您是先知?”一個清脆的童音打斷了瑟普斯的思路。
他停下筆來,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一個腳腕上扣着鐐銬的小孩兒。
簡單來說,是個奴隸。
“是的。”瑟普斯有些驚訝奴隸的孩子會有膽量來跟他說話。
“我的父親和母親讓我來對您說聲謝謝。”小孩兒看起來十來歲,有些膽怯,他看着瑟普斯,“您救了我們。”
“真正救你們的是赫拉克勒斯。”瑟普斯說道,也沒有對小奴隸表現出多親近的意味來。
——他並不想做多特立獨行的人,因爲他不可能毀掉奴隸制改變整個世界,所以他只能適應這裡。
“國王一開始是想獻祭奴隸的。”小孩兒說着,“有兩個叔叔被巨鷹叼走了肝臟,然後被趕進高加索山脈裡了。”
瑟普斯聞言,視線一轉,落在小孩兒背後不遠處眼巴巴看着他的奴隸們身上,想着這裡的國王真是無能懦弱到了極點,嘴上卻說:“那他們早已經得到解脫了。”
“真的嗎?”小孩兒雙眼亮起來。
瑟普斯點了點頭。
小孩兒行了個禮,轉身吧嗒吧嗒的跑了。
他看起來很高興。
瑟普斯被國王攪合得糟糕的心情驟然就輕鬆了下來,低頭繼續寫着信。
他把自己這幾天來的遭遇都寫上,三張葉片都被他寫完了,又看了一遍,覺得真是精彩刺激。
不知道米諾斯在那邊兒經歷什麼,瑟普斯想,將三張葉片小心的卷好不弄炭筆的痕跡,等合適的時候再交給赫拉克勒斯。
狂歡持續到深夜。
赫拉克勒斯並沒有跟那些熱情奔放的姑娘們來一發,而是很自覺的跟國王道了別。
兩個拯救了這座城邦的英雄,頂着頭上一輪彎月離開了這座城邦。
“你能告訴我,後邊兒那車隊是怎麼回事嗎?”瑟普斯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背後的車隊。
只是吃頓午餐結果耽擱到後半夜已經夠麻煩的了,原本打算隨便找個地方睡一覺,結果離開城邦之後背後跟了一大串尾巴。
“他們是跟外邊兒通商的。”赫拉克勒斯說,“他們需要很多物資,也需要與其他城邦有交流。”
瑟普斯道:“所以呢?”
“所以我們順便保護他們一下。”赫拉克勒斯特別富有正義感。
“那你保護吧。”瑟普斯涼涼的說,“給你一個取得金蘋果的建議,去找揹負青天的巨人阿特拉斯……”
赫拉克勒斯一愣,直接伸手抓住騰空的瑟普斯,用力往回拽,“你停下!”
“停下做什麼?”瑟普斯眉頭皺得死緊。
“就護送他們一下而已,不了幾天的!”赫拉克勒斯感覺特別不能理解。
瑟普斯看他一眼,“我趕時間。”
“能有多趕啊?”
“特別趕。”瑟普斯頓了頓,“我寫情書的對象還在冥土。”
赫拉克勒斯:=囗=
總感覺信息量有點兒大。
但信息量再大,瑟普斯還是被赫拉克勒斯強行拽留了下來,直到半個月後將這一條車隊送到目的地。
城邦的勇士們開始給自己相熟的交換或者購買物資的人談論起之前在城邦裡發生的事。
先知和勇士的組合到哪兒都是被人注目的,何況還是剛創下壯舉的兩個人——尤其赫拉克勒斯的名氣原本就不小。
瑟普斯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新到達的這個城邦就會有一大堆人知道這件事,接下來的發展就是完全呈輻射式的了。
當然,在瑟普斯的打算裡,除了出名之外,還想着用先知這個名頭來吸引曾經逃難離開,或者是被烙上奴隸印記送到各個地方各個城邦的敘列伊斯人。
奪回土地最需要的,就是人。
瑟普斯最缺的,也是人。
先知的號召力不容小覷,甚至比之普通的英雄還要好上許多。
而且交遊廣泛的先知是被無數人忌憚的存在——就比如普羅米修斯。
這也是爲什麼瑟普斯在確定自己背後能夠找到神祗罩着的時候,在面對赫拉克勒斯選擇說自己是先知的原因。
“唉,走吧。”赫拉克勒斯面對一羣勇士崇拜的目光,並不如瑟普斯想象中的那樣得瑟和自豪,反而顯得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瑟普斯跟着他轉身離開,“怎麼,你不高興被人崇拜?”
“也不是。”赫拉克勒斯撓了撓頭,“我就是想結交一個能跟我平等交流的朋友。”
瑟普斯冷哼一聲,“矯情。”
赫拉克勒斯感覺膝蓋有那麼一瞬間的疼。
似乎被戳中了,感覺好難過qaq。
種植着金蘋果的聖園在西海岸,瑟普斯跟赫拉克勒斯找到那座聖園——或者稱之爲一個島嶼更加合適,他們找到那座島嶼,剛準備挑個地方落下來試試,結結果還沒來得及觸碰到地面,就被轟隆隆衝過來的巨大的怪物撞了個正着。
拉冬和提豐很像,都是百首巨龍,但戰鬥力卻不是同一個等級上的。
直觀的來看,提豐需要宙斯親自出馬鎮壓在冥土深淵塔耳塔洛斯底下,而拉冬卻是宙斯一聲令下就直接滾來看守金蘋果就能清楚的比較出來了。
不管是戰鬥力還是地位,這兩個都不是同一個階級的。
瑟普斯當機立斷,在拉冬帶着如同雷聲炸響一般的咆哮向他們衝過來的時候就急退,從降落陡然拔高,遠離了拉冬那一百個腦袋的攻擊範圍。
好在拉冬不會飛。
瑟普斯四下看了看,最終落在旁邊距離聖園不遠的一個孤島上。
“看到金蘋果在哪兒了嗎?”瑟普斯問。
赫拉克勒斯點了點頭,“島嶼中心的高坡上。”
“你覺得你能拿到嗎?”瑟普斯滿懷期待——畢竟是弄死了許德拉和高加索神鷹的英雄,弄死拉冬肯定也是可以的。
赫拉克勒斯聞言,卻賴皮了。
他轉頭看着瑟普斯,“我以爲身爲先知,你所需要的東西,你應該有更省力的辦法纔對。”
“我覺得你上去就是最省力的。”瑟普斯誠實的交待了自己的想法。
赫拉克勒斯晃了晃路上瑟普斯直接塞給他的三張葉片。
“……”瑟普斯瞪着他。
赫拉克勒斯咧嘴笑容燦爛,“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的,不過我給忘了,我不介意你再說一遍。”
“距離這裡不太遠的地方。”瑟普斯說道,“有一個揹負天空的巨人,阿特拉斯。你知道的,巨人的腦子一般都不太好,我們可以利用他。”
“我以爲你是個善良的先知。”赫拉克勒斯嘖嘖感嘆。
“我首先得滿足了自己,才能對別人善良。”瑟普斯直白道,就連普羅米修斯,當初也是這麼做的。
赫拉克勒斯覺得瑟普斯說的話都挺有道理的,雖然有些觀點跟他普遍認知的有所差別,但仔細一想也別有一番韻味。
總覺得是歪理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反駁呢。
“那我們去找他。”赫拉克勒斯對於巨人還挺好奇,尤其是揹負天空的巨人。
瑟普斯的視線不自覺的向一個方向轉過去——那裡是被高聳的峭壁遮蔽了視線,但瑟普斯剛剛飛掠過去的時候卻是驚鴻一瞥的發現了,黑漆漆的地方,散發着死亡和絕望的氣息。
冥府入口所在的海灣,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你等會兒,我去看看。”瑟普斯說着,抱着試一試的運氣,將赫拉克勒手裡的三張葉片拿過來,在赫拉克勒斯還沒反應過來的他指的是什麼的時候,就騰空而起向那片海灣飛去。
冥土入口一如想象中的那般陰森。
瑟普斯看着海水灌進黑漆漆的入口,卻沒有一絲聲音。
那些海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那個漆黑沒有生氣的地方,似乎正等待着他踏進去,而後將他一口吞噬。
瑟普斯停在海面上飄着,有些猶豫的伸出了一隻腳,踏進了那片漆黑無光的地方。
怪物憤怒的咆哮聲從黑暗中傳出來,像是獅吼又隱約能夠辨別出犬吠。
吼叫聲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瑟普斯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兩隻腳踏進冥土,傳說中那頭可怖的冥土看門犬刻耳柏洛斯馬上就會撲上來咬碎他。
瑟普斯收回腳,站在冥土門口沉默了好一陣,也始終沒有等到米諾斯。
反而是周圍遍佈死亡的氣息,瑟普斯知道那是被引渡進冥土的亡靈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最終還是離開了。
而米諾斯,此刻正蹲在正義女神忒彌斯和三位復仇女神身邊,認真的學習着如何衡量每一個亡靈的罪行和善惡。
死亡之神站在他不遠處,在瑟普斯離開後睜開眼,他看着神態一絲不苟的米諾斯,眼神有點兒複雜。
有這麼將自己掛在心上的人簡直幸福啊。
達拿都斯想到自己的哥哥,又將目光落在米諾斯身上。
有那麼一咪咪小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3=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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