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不只是我的問題，是所有人的問題（4200）
“拯救我們的學校！”
“我們的學校！我們的未來！我們的孩子！”
“學校關閉=種族注意！”
“停止關閉學校！”
……
哥譚市政廳門口，數百名各種膚色的民衆抱着各種各樣的標語牌坐在地上，看到攝像機掃過，就高高的把標語舉起，臉上也露出憤怒的表情，口中大喊着口號。
而就在這示威人羣的不遠處，十幾名哥譚當地媒體的記者把拉姆伊曼紐爾團團圍住，各種麥克風和錄音筆以及亮着屏幕的手機杵在他的面前。
“作爲哥譚的市長，你做出關閉南區和西區一共五十所公立學校的決定，是否考慮過對當地低收入羣體的影響？”
拉姆伊曼努爾對抗議者視若無睹，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WTTW（哥譚公共廣播公司）的記者佐伊斯丁頓：“我認爲這是媒體在蓄意曲解這一決定所帶來的影響。”
“關閉學校的決定是爲了解決入學率不足和資源分配問題，關閉入學率不足的學校，讓其他教學質量更好的學校獲得更多的資源，纔是我們應該做的。”
“有些批評是毫無道理的，你知道，我們已經決定在改建的校舍中建立社區中心和職業培訓項目等舉措。”
“西加菲爾德公園的渴望中心項目就是這一更廣泛願景的一部分，我們將關閉的學校轉變爲就業中心和職業培訓中心，重點關注就業準備和職業培訓，也讓社區獲得更加緊密的連接。”
拉姆伊曼努爾還沒說完，身後就竄出來一個老黑，憤怒的對着鏡頭：“他在說謊！他是個騙子！他的意思是，內個們只配去做炸雞或者打螺絲，內個不配上學！”
兩名身穿制服的CPD迅速出擊，扭着老黑的胳膊把老黑拖離了鏡頭。
拉姆伊曼努爾面不改色：“實際上，這個舉措在西區和南區獲得了廣泛的支持，但在勞納州長的反對下和約翰卡司的煽動下，這項原本早就該做的事情卻始終得不到推進。”
“我認爲，是時候了，如果別人不做，那好吧，我來解決它！”
布魯斯勞納是伊利諾伊的州長，是一名恭賀派，而約翰卡司則是恭賀派在哥譚的媒體喉舌。
哥譚的南區和西區算是少數族裔的聚居區，無論是治安還是教育資源都很差。
在這種情況下，關閉這個區域內的五十所公立學校，毫無疑問會讓這兩個地區的教育水平進一步下滑。
但拉姆伊曼努爾並不在乎哥譚的市民怎麼想，他甚至不關心自己下一次能否連任。
他要做的，就是展現出勇於任事的作風，他對自己的規劃，根本就不是走競選路線，而是類似麥卡錫那樣的“幕後黑手”路線。
因此，他必須要使用各種辦法擴大自己在派內的影響力，“勇於任事”這樣的標籤，對於他重返白屋進入決策核心是一張好牌。
果然，他這樣說了之後，就連WTTW的記者都露出的欽佩的表情。
佐伊斯丁頓是舉着手機採訪的，剛要再問幾個問題，就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方不停的彈出TweetDeck和AP新聞室的推送通知。
TweetDeck是一個可以事實監控推上新聞熱度的管理工具，AP新聞室則是AP專門爲記者和編輯開發的一款數字新聞平臺，基本上所有的時事記者都有這兩個平臺的賬號。
而其他的記者們也是一樣，不約而同的都把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機。
佐伊斯丁頓只是掃了一眼這些通知，就不由得睜大了雙眼，點開一則消息，看了幾眼，便面色大變，而現場其他的記者都是一樣的情況。
又發生了什麼突發新聞？川寶要退選了？
“好了，各位，還有沒有其他問題，沒有的話，我還要繼續爲哥譚市的人民服務了。”
拉姆伊曼紐爾露出個例行公事的笑容。
在其他記者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佐伊斯丁頓一下子攔住了拉姆伊曼紐爾：“市掌先生，剛剛發生了一起爆炸性新聞，所有社交媒體上都爆出一條消息，說傑弗瑞艾博斯特恩的小詹姆斯島上存在奴隸問題。”
“並且可能涉及被誘拐至小島上的非成年人，更被爆出一份登島名單，其中涉及諸多名人，請問你怎麼看？”
拉姆伊曼紐爾不由得面色一變，心裡咯噔一下。
“我和艾博斯特恩不是很熟，已經十幾年沒有說過話了，對這一點，我還需要落實具體情況，我不能對未經覈實的消息發表任何意見。”
拉姆伊曼努爾看似正常的回覆了佐伊斯丁頓的問題，點了點頭，推開媒體衆人，走入市政廳。
很多人都沒有發現，拉姆伊曼努爾的腳步似乎比平時快了許多。
看來要儘快和艾博斯特恩完成脫鉤，還要通知澤科和阿里，島上的人要儘快處理掉。
雖然這已經不是艾博斯特恩第一次被指控這種行爲，從十幾年前開始，艾博斯特恩就已經被捲進去一些官司，那時候只要有錢有權，不管什麼問題都能擺平。
但這兩年情況不一樣了啊，爲了讓民衆視線不要集中在裘德人身上，轉移社會矛盾，這些年來，派內都在不遺餘力鼓吹性別矛盾和身份認同的鄭智正確，現在感覺就像是坐在一個火藥桶上，稍稍有點火，可能就能引爆。
去年艾博斯特恩就已經攤上了一樁官司，雖然最後還是和解了，但整個過程已經比十幾年前複雜和艱難多了。
萬一這件事情壓不住……
應該不會這麼嚴重，比自己更着急的人有的是，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像過去一樣，擺平這件事情。
不，不能把命運交到其他人手裡，先看一下他們說的網上爆料是什麼東西。
拉姆伊曼努爾一進辦公室，就迅速拉上窗簾，打開電腦，在網上開始搜索關於艾博斯特恩的新聞。
其實都不用搜索，幾乎所有社交媒體和資訊類網站的熱搜頭條都是這件事。
呼~還好，沒有涉及到類腎上腺素紅和器官移植的新聞。
這是……登島人名單？
拉姆伊曼努爾猶豫了一下，點開這個名單，卻沒有注意，與此同時，他的硬盤燈就亮了兩下。
打開這個名單後，拉姆伊曼紐爾先看了一下條目數。
只有一百多人？看來這個爆料人並沒有拿到完整的客人名單。
拉姆伊曼努爾心中一鬆，看來這次泄密規模有限，以艾博斯特恩的本事，應該他自己就能搞定。
從頭看一下都有誰，說不定名單也是編的，哦，是從A到Z的順序…… 等等！
把滾動條重新拉到頂，拉姆伊曼努爾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阿里？
第三行就赫然寫着阿里伊曼努爾的名字，後面還備註了一個從3045年到3062年之間的登島次數。
17次！
而最近的登島時間，則就是在三個月之前！
拉姆伊曼努爾心中不由得一緊，心算了一下。
差不多，這個次數確實差不多。
從3048年到3056年，阿里幾乎每年都要去一兩次，事實上，當年艾博斯特恩最一開始的時候，島上主要都是專業的模特，而這些模特，都是阿里手下一個名叫布魯內爾的高盧人開的模特公司來居中運營的。
到了3054-56年，這三年因爲“類腎上腺素紅”和器官的事情，阿里去的次數更加頻繁，但應該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啊。
這份資料是誰泄露出來的？
拉姆伊曼努爾繼續向下拉，看完了全部的L開頭和E開頭的人名，沒有發現他和澤科的人名，心中稍安。
他和澤科也都去過島上，不同於幹髒活的老二，他和老三都比較謹慎，只去過一兩次，而且還不是乘坐艾博斯特恩的飛機去的。
他們會坐客機先飛到聖詹姆斯小島附近的大島——聖托馬斯島，再從聖托馬斯島的西里爾金進場坐直升機到聖詹姆斯小島以及附近的最終的目的地。
拉姆伊曼努爾手指在桌子上無意識的敲了敲，思考了一下，從一個上鎖的抽屜裡拿出一個老掉牙的諾基亞1110和充電器，插上電後等了會，開機，按動號碼，撥了出去。
響了兩聲後，拉姆伊曼努爾就主動掛斷了電話，又等了五分鐘，那邊的電話主動給他打了回來。
“艾博斯特恩說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他的私密線路已經快被打爆了，但能聽得出來，他也很慌張，但還好，這一次的爆料沒有任何證據，應該不會對我們有很大影響。”
“剛剛我已經回覆了紐約時報和洛杉磯都市報的採訪，說這些都是無稽之談，都是污衊，我們和艾博斯特恩根本不熟，只見過一兩次，已經十幾年沒有任何聯繫了。”
“其他人現在也都進行了否認，事態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糟糕。”
電話裡阿里伊曼努爾的聲音雖雖然有些低，但語氣仍舊比較輕鬆。
“先不要說這個，讓那個什麼吉姆把島上的材料處理一下，馬上撤離，不要留下任何證據。”
拉姆伊曼努爾打斷弟弟的話，聲音很低，但卻不容拒絕。
阿里伊曼努爾愣了一下：“不用吧？可以看一看再說，之前……”
拉姆再次打斷阿里：“不，就是立刻。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個叫朱福爾的女人已經引起了某些團體的關注，如果這些團體發力，巡捕也不得不去調查。”
“雖然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但很容易牽連到大聖詹姆斯島上的秘密，我們現在不能冒險。讓澤科馬上把人全部撤回來，處理的乾淨一些。”
誰都不知道，他們早就用艾博斯特恩的另一個身份，將小聖詹姆斯島旁的大聖詹姆斯島也買了下來，還在上面建了一間不起眼的手術室和地下的牢房。
阿里那邊沉默了一下，顯然陷入了劇烈的思想鬥爭，但隨着又一個已經預約打針的權貴在snapchat上給他發了取消預約的通知，阿里迅速做出了決斷。
“好吧，我現在就和澤科聯繫。”
掛斷電話，拉姆伊曼努爾鬆了口氣，可沒過五分鐘，諾基亞1110的midi鈴音就又響了起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誰來配個音）
“拉姆，澤科和吉姆完全聯繫不上！其他人也聯繫不上！”阿里伊曼努爾一直自信十足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慌張。
“哐啷！”
拉姆猛地站了起來，帶的他的大班椅向後滑動，重重的撞向了身後的櫃子。
“什麼？聯繫不上？”拉姆心中升起巨大的危機感。
“更麻煩的是，艾博斯特恩和小島上的人也完全聯繫不上，就像這個島上一個人都沒有一樣。艾博斯特恩查了遠程監控，同樣沒有發現任何人。”
阿里聲音裡愈發慌亂：“我剛剛和他秘密聯繫過，他帶了一隊人正在去機場，大概四個小時才能抵達。”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拉姆，我感覺一定有人在搞鬼，就是不知道是誰，完全沒有頭緒，如果……”
“沒有什麼如果。”拉姆伊曼努爾兩眼寒芒閃爍。
“我們不知道是誰在搞鬼，也根本不需要知道。”
“不管這個人或這個組織是誰，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現在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無論他拿到了什麼樣的證據，他也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你在電報上拉一個緊急會議，告訴所有人必須出全力，確保社交媒體和傳統媒體不再報道任何有關這件事的任何一個字！”
“這不止是我們的問題，而是所有人的問題，是邁國的問題！”
“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我倒要看一看，所有信息全部被封鎖後，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
紐約，西大街。
一輛雙層觀光巴士在路盡頭慢慢的調頭，而車上幾十個孩子都興奮地望着窗外，他們之中短的有一週，長的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看到過陽光了。
“自由女神！那是自由女神！”其中幾個明顯比較機靈和受過教育的小孩指着遠處哈德遜河中心的自由女神像興奮的尖叫起來。
自由女神？
方豫心中冷笑一聲，只怕已經成了裘德人的奴隸了吧？
“先生，這裡是紐約嗎？”菲利克斯眨着眼睛，好奇的問道。
他的年紀太小了，而且也不知道他們之前的那個島究竟在哪裡，只知道一覺睡醒之後，他們已經在這輛雙層大巴上面了。
“那我們是要去紐約的巡捕房嗎？”菲利克斯猜測道。
方豫目光一閃：“不，我們要去那裡。”
方豫指着遠處被高樓大廈遮蓋住的一片地方。
“那是哪裡？”
“聯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