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兩天的時間過去,元猛和劉鳴早就不耐煩,開始嚷嚷了起來,而王老也開始着手準備進入閣樓之中,查探究竟。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終於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我出來了。”劉封看着焦急的方信,淡然一笑。
方信示意他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道:“你進入了第七層?”
點點頭,劉封說道:“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第六層和第七層的龍炎地火力量,變得很小,不過現在越來越強,受不住,所以我只好下來了。”
“就只是這樣?你見到了龍炎地火沒?”方信將信將疑,說道:“你有沒有把它煉化?”
劉封粗略的把七層龍炎地火的情形說了一遍,沒有透露具體的事宜,便是龍炎子火之事也不曾透露,並不是他要刻意隱瞞,而是和張凡有約定在先。
方信有些失望的搖頭。
王老皺起眉頭,他自然之道,劉封的話不夠真實,只是他也是依靠陣法,隱約瞭解到裡面的波動,具體情況,一概不知。劉封不說,他也不能逼迫劉封。
“小子,你已經出來了,那這次的比鬥,算是我們李家和仙煉宗贏了。”元猛不耐煩的高聲叫道:“王老,你是不是可以進入閣樓,把天寅叫喊出來,瞭解了這次的事情再說。”
王老眉頭皺起,他感知到,整個地火閣樓之中,已經沒有第二人存在。
“不用進去了,李天寅已經死了。”不等王老說話,劉封已經站了出來,直視着元猛,朗聲說道:“李天寅試圖煉化龍炎地火,結果被地火反噬,焚滅而死,屍骨無存。”
“什麼!怎麼可能會這樣?”李家之人,一個個驚慌失措,發聲詢問。
“胡說八道!天寅天資聰穎,怎麼可能會因爲煉化地火反被反噬而死。”元猛怒吼,看向王老說道:“王老,你最好這就帶我們這就進去,把天寅找出來。”
他的語氣和神態,怒不可遏的同時,都有着幾分慌亂。
李天寅其人,在李家的地位,比他元猛不知道要貴重多少倍,要是因爲此事,喪生在閣樓之中,那事情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王老也知道李天寅的身份貴重,不容有失,否則可能導致兩邊關係的徹底破裂,當下也不遲疑,帶着元猛進入了閣樓之中。
劉封冷冷的看着圍困着自己的李家人,心中暗暗盤算着,該如何突圍。
半晌之後,王老和元猛一齊從地火閣樓中走出。
他們不可能進入到六層以上,因爲張凡脫困以後,龍炎地火釋放出來的力量,就已經恢復正常,除非大士巔峰以上的實力,否則進入不到六層。
他們不可能找到李天寅的屍骨。
元猛一臉鐵青,狠狠的盯着劉封,雙眼如同要冒出火來似的。
只有劉封和李天寅兩人進入了第五層以上,而此刻,只有劉封一人下來。
“必定是你這小子,趁着天寅煉化龍炎地火之時,出手干擾,纔會導致天寅被地火反噬而死。”元猛指着劉封,怒聲喝道:“先把此人押回李家,等候上頭髮落。”
“慢着。”王老說道:“李天寅被龍炎地火焚身而死,並不管劉封的事,而且劉封乃是我煉兵閣的人,你說抓就抓,也太不把我煉兵閣放眼裡了吧?”
“真是如此!我煉兵閣平時隱忍,你還真當懦弱了不成。”方信大踏步走到劉封身邊,高聲說完之後,卻是低下頭來,細聲細語問道:“是否正如元猛所說?”
劉封低聲回答:“人我殺的,殺死之後,再被地火焚燒成灰燼。”
方信呆滯,數秒之後,卻是悄然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低聲說道:“放心,王老肯定會挺你到底,李家的人,不敢拿你怎麼樣。”
“你代表不了李家,我也代表不了煉兵閣。”王老淡然一笑,語氣卻是十分強硬:“不過劉封是我煉兵閣的人,不管犯了什麼事,都會由我煉兵閣處理,何況還僅僅是你某須有的強加之詞,就想把他帶走,我王某人絕不允許。”
“王老說的沒錯。”一個煉兵閣弟子站了出來,正是被劉封搶了進入地火閣樓席位的那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本來對劉封頗有不滿,但是見到劉封竟然支持了整整兩天才出來,毫無爭議贏得了這次比鬥,他的不滿也就煙消雲散,相反,對於劉封卻是有了一種崇拜了維護的心情。
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便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就是所有人都整齊劃一的站到了王老的背後,一個個眼神堅定,等待着王老的指示。
從制度上來說,煉兵閣是一個鬆散的組織,但是事實上,煉兵閣卻是人心最堅定、最統一的一個組織。
“難道煉兵閣,要因爲這個小子,和我們李家開戰嗎?”元猛怒視王老,問道。
“不是煉兵閣要開戰,而是你肆意猜測,誣衊我煉兵閣的人,這個理說不過去。”王老神情肅穆:“要帶走劉封,這不可能。”
“好,好,好!”元猛眼珠子轉動着,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但是他卻也明白眼前的情形,雙方力量相差不大,很難強行帶走劉封。而且,上頭對他的意思,也並不希望這時候就和煉兵閣把關係弄得太糟。
他連叫了三聲好,轉身欲走,又轉了回來,看着劉封,冷聲說道:“劉封,你最好自己招了,否則等我查出真相,即便是有煉兵閣護着你,你也必死無疑。”
所以劉封冷漠一笑,並不理會元猛,完全當其不存在。
元猛大怒,但是煉兵閣衆人,立即就是直視着他,雙方氣勢,不相上下,他也不敢真正動手。
煉兵閣門人,對王老的支持,對自己的支持,超出了劉封的意料,讓他心中感動,然而這一刻,劉封卻感覺有些十分無奈,他的目的是要激怒元猛,讓他出手,自己纔好逃亡,纔好藉着逃命的藉口,進入到暝山之中。
但是,有煉兵閣一衆弟子在此守候,元猛是斷然不敢立即發飆了。
劉封暗暗揣摩着,該想個什麼辦法讓元猛壓抑不住怒火出手,而自己又不能明顯的暴露出本意。
就在這個時候,李家人羣后發傳來了一陣喧鬧,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元猛看見這個男子,立即低下頭,乖乖的往後退開,讓男子站在了衆人之前。
顯然這個男子,身份尊貴。
中年男子雙眼深邃,身材提拔,他直視劉封,聲音如劍般鋒利,他問道:“你就是劉封?”
劉封點點頭。這個中年男子,他第一眼看見,就覺得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中年男子問道:“你是要我殺了你,還是自己自殺?”
他問得直接,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說道這句話的時候,連眼神都沒有一絲波動,似乎他說的話就是真理,根本不容人拒絕。
在他冷漠平靜的眉心之中,隱隱有一股霸道意境散發出來,唯有站在他前方的劉封,才能確切的感受到。
沒有說明任何原因,但是劉封已經能夠確定,這個人,是真想殺死自己。
本來,劉封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但是這一刻,他卻無比警惕起來,以爲眼前這個太過平靜的人,讓他也沒有信心保證,自己能夠逃離此處。
“李兄,劉封是我煉兵閣的人,你不問青紅皁白,就要殺他,是什麼意思?”王老皺起眉頭,問道。
這中年男子不比元猛,元猛只是李家的一個教頭,是一條只會辦事的狗,但是這個中年男子,卻是真正能說話,能決定事情的人物。
因爲,他是當今李家家主的兒子,是未來很可能成爲李家家主的候選人之一。
“我不需要知道天寅的死和他有什麼關係。”中年男子聲音冰冷:“我只需要知道,這個人叫做劉封,從莽大陸而來,他在莽大陸殺害過我李家之人,乃是我李家必殺之人,這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