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漁民,是劉封見過的最淳樸,最可愛的人。
而起且,他從小生活在漁村,雖然只有幾天的相處,這些人對他來說,卻像是那些在漁村一起生活了數年的長輩、朋友一樣,都有着一家人的親切感。
劉封幾乎想也沒想,立即就躍入了水中。
他飛快的扭動着身體,一手一個,提起兩個漁民,直接就拋到了漁船之上,連續幾次之後,所有躍入水中的漁民,都被他拋回了船上。
船上的漁民,揹着突然而來的變化驚呆了,他們卻神色怪異的看着劉封,在他們眼中,劉封看起來比較瘦弱,然而剛纔他躍入水中,把這些兩百斤重的壯漢一下一個,如同拋草人一樣輕鬆的拋起,這樣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你幹什麼,我要就昂路大哥!”有一個年輕人,第一個發現昂路被浪頭捲走,也是第一個跳入海中,此刻被劉封拋到岸上,立即就不滿的大叫起來,又要再次躍入水中。
“海怪來了!”他旁邊的人看清楚了海怪掀起的巨浪,臉色立即變得鐵青起來,他頓時明白了劉封的意思,一把就拉住了年輕人,高叫道:“劉兄弟,你快些上來!”
然而劉封卻根本就沒有回到船上的意思,反而是直接就往怪魚遊了過去。
“啊!劉兄弟,快回來!”
“劉兄弟是要去救昂路大哥,我們不能讓他一人去冒險,我們也要去就昂路大哥!”暴躁的年輕人掙脫了旁邊之人的手臂,又要再次跳入海中。
“阿兵,不要胡鬧!”長者發話了,怒吼一聲,制止了年輕人的衝動行爲:“劉兄弟非普通人,他把你們拋上來,就是擔心你們的安危,你現在下去,不是給他添亂嘛!”
“那,我總不能就看着劉兄弟一人和海怪廝殺啊!”年輕人委屈的叫喊了起來。
“準備繩索,魚叉、武器、看準時機,一旦情況不對,立即放下繩索拉劉兄弟上來,魚叉武器招呼海怪!”張者立即便是做出了部署。
“武老。。。。好像不用了。。。”一個聲音突然有些遲疑的響了起來:“劉兄弟。。。已經殺死了海怪,把昂路大哥救回來了。”
“什麼!”長者大吃一驚,再認真看時,只見劉封已經抱起了昂路,一躍而上,回到了漁船之上。
而那長達十米的海怪,則是靜靜的浮在了海面上,沒有一絲的動靜了。
“他的大腿動脈被咬斷了,腿骨受傷,多出骨折。流血過多,已經暈迷過去,不過我已經爲他止血,不會再有危險。”劉封輕柔的把昂路放在了牀板之上。
昂路的傷勢,比他口中說的要重得多,不過在剛纔他已經偷偷以純元丹餵養昂路,併爲其止血。
“劉兄弟,你真厲害。”少年阿兵立即跳了過來,想要像往常一樣摟住劉封的肩膀。
突然之間,長者重重的哼了一聲,直接就讓少年的動作瞬間石化,然後有些尷尬的看看劉封,又看看老者,有些不知所措。
劉封心中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從來沒有展示過任何煉氣師的能力,就是因爲他知道,在這些漁民的心中,煉氣師是高高在上的,一旦自己暴露了實力,再想要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觸就很困難了。
“可惜我出來的晚了一些,還是讓昂路大哥受了傷!”劉封歉意一笑,走到阿兵身邊,一把摟住了他,笑道:“倒是你,明知危險,卻依舊第一個跳入水中,你是真正的勇士!這一次有驚無險,多虧你們!”
長者見劉封主動拉近關係,神情頓時也就放鬆了許多,笑道:“不錯,阿兵,你也是勇士!”
“好了好了,昂路已經救回來了,我們這一次大難不死,還獵殺到了一條十米長的海怪,收貨頗豐,應該高興纔是,哈哈,來,大家喝酒!”
一個壯漢,及時的從船艙中提出了一同酒來,大碗一字排開,一碗碗倒滿。
“不錯,喝酒,喝酒!”大家相視,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各自取碗喝酒。
看到大家都放鬆了下來,劉封暗中鬆了口氣,他最擔心在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漁民們會對自己產生強烈的敬畏之心,不敢靠近。
現在來看,雖然要有些不自然,但至少還能一起喝酒歡笑。
大家歡笑着喝了幾輪,便是各自散去,收拾殘局起來。
海怪太大,船上擺不下,只能夠在船身後面拖着。
長者佈置好了一切之後,走到了劉封的身邊。
“劉兄弟。”武老遲疑遲疑着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是喜歡叫你劉兄弟。劉兄弟,你是上仙,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
“武老,就叫我劉兄弟好了。”劉封淡然一笑,把自己的身世提了一下,聽聞劉封原來也是漁村出生,而且還是鐵匠,頓時兩人之間,關係又拉近了不少。
因爲,長者也正好是鐵匠。
劉封稍微透露了一下來意,只說自己是來應一位友人之託來此,而這位友人很可能是在二十年前接觸過此地。
老人又說起二十多年前的那次航海,感嘆唏噓,可惜並不能給劉封帶來更多的幫助。
“昂路大哥醒了。”阿兵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朝着長者一拜之後,拖着劉封便走:“劉兄弟,昂路大哥要見你。”
“昂路大哥這人,最是死性子。劉兄弟你上次說話,他是有些過了,不過這次你救了他,他說什麼也要當面謝你,一定要我現在找你過去。”
他說着,左右看看沒人注意,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劉兄弟,那就是那什麼傳說中的煉氣師吧?你可真是厲害,我這一輩子就想着遇到你這樣的大人物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劉封啞言失笑。不過看着阿兵期盼而殷切的笑容,心中卻是開心得很。
整條船上,也只有阿兵在發現自己身份之後,依舊是那麼一個馬大哈的態度對待自己,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而又絲毫改變。
進入船艙之中,昂路立即就是努力的想要坐起來。
只不過,他大腿傷勢太重,根本坐不起來,只好半靠着朝着劉封拜了一拜。
劉封知道這些漢子的性情,你讓他拜了,那就是一種尊重。相反不接受,他反而會認爲你是不屑,會對你不依不饒。
“你們聊,我出去一下。”昂路的眼神示意之下,阿兵哈哈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劉兄弟,上次的事情,還請不要見怪。”昂路說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天,我也知道昂路大哥是性情中人,不會放在心上。”劉封說着,突然問道:“昂路大哥,那天你除了憤怒之外,卻還有一些神色變化,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有言名,不知道可否告訴我一聲?”
“劉兄弟,我找你來,就是爲了告訴你這件事情。”昂路嘆了口氣,說道:“還請劉兄弟務必再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