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礦洞中的煉氣師

“小泉!”劉封雙手顫抖着抱起小泉,沾手全是鮮血。

“劉封哥,你來找我了...你原諒我了嗎?”小泉艱難的問道。

“恩,我原諒你了,我們現在就出去。”劉封忍着就要涌出的淚水,他抱起小泉站了起來,然而大腿的劇痛又讓他雙腳一軟,啪的一聲跪倒在地。

“沒用的,不要白費力氣了...我要死了。”小泉聲音斷斷續續:“劉封哥,你能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我就是死了也值了...只可惜,我再也見不到我的。。父親了...漁村的血仇,我也沒有機會報了...只能全靠你了,劉封哥...如果你能離開礦區,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我的父親好嗎...告訴他,我很想他...”

小泉的聲音也漸漸虛弱,劉封摟着他,越摟越緊,卻無法阻止這一切,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泉身體在自己懷中逐漸冷去!

爲什麼自己一直不能原諒小泉,爲什麼自己不能早點來找小泉,爲什麼自己要讓小泉引開餓狼...“啊啊啊!”劉封狂吼着,整個地洞似乎在劉封的吼叫聲中顫抖起來,除了發泄式的怒吼,他沒有任何辦法。

“因爲你的無能,你的朋友死了,你很難受嗎?”突然,在黑暗的地洞之中,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的思緒。

“誰?”**怒問。

“我是一個煉氣師。”平淡的聲音緩慢的響起。

“你是煉氣師?”**一愣,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他高聲問道:“聽說煉氣師無所不能,你能救活小泉嗎?”

聽到**的問話,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平淡的回答到:“我很虛弱,我就要消散了,我救不活你的朋友。”

**低下頭,不再言語。

這個人是煉氣師,“傳說”中的煉氣師,但是他救不了小泉,劉封現在只想救活小泉,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懷中的小泉逐漸冰涼,血已經凝固,劉封再次艱難的站起來,背起了小泉。

小泉已經死了,但是他的屍體不能不能放在這陰溼的地洞之中。

“你這就要走了?”煉氣師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頓了一頓,見到劉封不理會,問道:“他對你很重要?”

“他是我的朋友。”劉封腳不停步,答道。

“朋友?”煉氣師怔住,隨後問道:“朋友是什麼?”

“朋友就是...用來做的。”劉封自己也愣住了,他發現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在他心目中,小泉是他的朋友,是兄弟,但是要讓他用話語具體表達,卻又表達不出來了。

“我想我懂了。”煉氣師點頭說道:“朋友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做的。礦狼撲向他,你救他,礦狼撲向你,他救你,這就是朋友...有點意思,小朋友,你願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你在哪裡?”劉封停了下來,他循聲望去,眼光落在前方,身體猛的一顫。

他看見前方有一陣微弱的光芒,在地洞中這光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然而劉封卻發現,這微弱的光芒,正是一個飄蕩的人影。

飄飄蕩蕩,如同幽靈,又是在這陰溼的地洞之中,即便是膽大包天的劉封,也不自主的感覺到腳底有一股涼氣升起。

“你看的見我?”第一次,煉氣師的聲音出現了一絲波動:“你能看見我,不錯,很不錯。”

劉封想起來這個飄蕩的人影,一開始就說過他是個煉氣師。

“你真的是煉氣師?”劉封反問。

飄蕩的人影點了點頭:“沒錯,我是練氣師,準確的說,我是個死去的煉氣師。”

“死去的...煉氣師”劉封又退了一步,不過他並沒有感到害怕,只是覺得吃驚。在他的理念中,煉氣師是無所不能的,這個自稱爲煉氣師的人已經死了,卻還能和自己說話,應該就是所謂的靈魂了,這也正是神奇的象徵。

“你口中的朋友,我很感興趣,我能不能和你交個朋友?”煉氣師並不在意劉封的無禮。

“如果你把我當朋友,我就把你當朋友。”劉封想了想,說道。

“那我們就是朋友了。你叫劉封是吧,我叫...”煉氣師搖了搖頭:“可能死了太久了,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劉封又一次愣住,竟然有人會忘了自己的名字,這個煉氣師,看起來腦袋不是很靈光,這個想法,讓煉氣師三個字,在劉封腦海中的神聖感頓時大打扣着。

“不管了。”煉氣師想了一陣,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搖頭說道:“反正我馬上就要消散了,有沒有名字也無所謂了,不過這個時候交了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我很開心,我很開心。”他連續說了三次“我很開心”,應該是確實開心了,但是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模樣,聲音也沒有什麼波動,似乎他天生就是這樣一個面容,永遠不會笑一般。

“你要消散了?”劉封不是很理解。

“靈魂消散,也就是煉氣師真正的死亡。”煉氣師似乎想解釋“消散”兩個字的意思,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說道:“這個不好解釋,不解釋也罷,我能交你這個朋友,也是緣分,就送你一場造化吧。”

煉氣師說着, 伸手輕輕一揮,一股氣息注入劉封的體內。劉封只覺得輕飄飄的,如同要飛起來了一般,全身上下有着說不出的舒爽感覺,只差點要**出聲。

“朋友!哈哈,朋友!”煉氣師哈哈大笑兩聲,身形緩緩消失。

等劉封回過神來,煉氣師已經不見了,他叫喚了幾聲,再聽不到迴應,他想煉氣師應該已經“消散“了。

黑漆漆的地洞變得格外的陰冷,生氣在一點點的轉變,地面冒出的氣息,死氣沉沉,讓劉封感覺到沉悶難受。

找到地面掉落的氣囊,劉封不敢逗留,揹着小泉離開了地洞。

進來的時候,一心只想着尋找小泉,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深,出去才感覺到路途遙遠,身上傷勢又重,劉封幾度欲要暈厥,全憑意志力堅持了下來,當爬出十三號深礦洞,見到第一抹光亮的時候,他終於撐不住,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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