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牙牙提起喬亞，穆小念的心裡也不由一滯。
雖然她弄清楚了，這次所有的事情都是鬼K在背後策劃，甚至連凌燁都是被捲入其中，但喬亞確實不在了，而且還是死在凌燁的手裡，這個事實，永遠都沒辦法改變。
就算她能不追究凌燁的責任……可喬亞，也終究是不可能活過來了。
“你舅舅他……”穆小念頓了半晌才艱難地開口道，“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牙牙聽到穆小念這話，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穆小念在暗示什麼了，他緊緊抓住穆小念的手問：“那他還會回來嗎？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穆小念輕撫着牙牙的頭，聲音澀啞的厲害，“牙牙，你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媽咪不該瞞着你。你舅舅他，確實不在了。”
她強壓着哽咽，不想嚇到牙牙，只放柔了聲音，低聲安撫着他：“你現在纔剛醒，身體還弱，等過幾天，你身體好點了，媽咪就帶你去看他。”
牙牙沒說話，緊緊抱着穆小念的腰一頭扎進了她懷裡，穆小念感覺到他的身子都顫的厲害，伸手緊擁住他，沒一會兒她衣服的前襟都已經被淚水浸透了。
“我做夢，夢到舅舅一個人在好黑好黑的地方。我想去陪他，可是舅舅把我推回來了，他說要讓我回來照顧你……他說媽咪你太笨了，他不在了，要是我也不在了，媽咪你一定會傷心。”
“媽咪，他們不是都說，夢是反的嗎？那爲什麼我醒了，舅舅還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人死後到底有沒有靈魂，但聽着牙牙說他的那個夢，還有夢裡喬亞說的那話，她的心裡便酸澀的難受。
喬亞總是愛說她笨的，從小就笨丫頭笨丫頭的叫着，總是覺得，他要是不在她身邊了，她就會被欺負一樣。
在牙牙的夢裡，他還說着那樣的話……是她這個不成器的妹妹，一直讓他放心不下。
她捧起牙牙的小臉兒，心疼地去擦他臉上的淚水，直到牙牙的小手撫上上她的臉頰，她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
“媽咪，你不要哭，我答應了舅舅，要照顧好你的。”牙牙的小手擦着她的眼角，抽泣着說道，“我會養好身體，快點長大，保護好媽咪！”
“我會找到那個鬼K，給舅舅報仇！都是因爲他的錯，給舅舅體內植入了自爆彈舅舅纔會死的。”
“他是個壞蛋！故意給舅舅看那些小白鼠被炸死的視頻，想要嚇舅舅！還說是因爲媽咪你給舅舅吃藥纔會害他體內植入的炸彈爆炸……他都是胡說八道的！媽咪你怎麼可能會害舅舅！”
“都是他在騙舅舅！他騙人！”
牙牙還在氣憤地哭訴着，穆小念聽着他的話，臉上的血色霎時間都褪盡了。
喬亞體內的植入物……不是精神麻痹藥物嗎？怎麼會是自爆彈！
仔細想想，葉思涵當時確實說過，鬼K在喬亞的體內植入了自爆裝置，以此來威脅喬亞，讓他把牙牙帶過去這種話。
當時她根本就沒有去注意這個細節，可現在牙牙竟然也這麼說了，難道……喬亞體內被植入自爆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