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時她還小，只有十五歲而已。
他帶她去挑訂婚戒指的時候，她還在糾結戴着戒指去學校會被老師罵，所以訂婚那天，他只在儀式上給她戴上了戒指，之後就用項鍊把戒指串起來，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穆小念一直把那項鍊和戒指當寶貝一樣戴着。
現在聽到她說她要把跟他有關的東西都埋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兩樣東西。
穆小念還迷糊着，聽到他說項鍊，就點了點頭：“對……不要了，他給的東西，我都不要了。”
她擡起頭來看向凌燁，眼中醉意朦朧，脣角還勾着笑道：“你知道嗎，我就是這兒跟他訂婚的。”
“從哪兒開始，就從哪兒結束……真好。”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因爲蹲地太久，又喝地多，連站都站不穩了。
凌燁想要上前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都說了，讓你別碰我……”
“要是讓凌燁看到了……又要說我勾引別的男人。”
這話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低着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又低低笑出聲來：“無所謂了……反正我和凌燁，已經沒關係了……”
她跌跌撞撞地要朝屋子那邊兒走。
經過凌燁身邊兒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用力擁進了懷裡。
他抱的那麼用力，穆小念甚至感覺自己都要被他給完全揉碎了。
那溫熱結實的胸膛和混着淡淡菸草味的薄荷香讓她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
她身子僵住，緩緩擡起頭，看清楚凌燁臉的那一刻，突然笑了起來。
“凌燁……”她低低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在他低頭看她的時候，她伸出手輕碰了碰他的臉頰：“你也是……因爲今天是我們的訂婚紀念日，所以纔來的嗎？”
“對。”
他啞聲開口，目光片刻都捨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想要得到更多，得到人還不夠，連她的心，她的所有，他都想據爲己有。
可這一刻……
在明知道，明天再不能擁抱她的這一刻……
這樣輕柔的觸碰，都讓他感覺無比的奢侈。
“我還以爲你早忘了我們是在哪兒訂婚的。”
她低頭瞄了一眼他的手：“訂婚戒指……你早就弄丟了吧？”
最近這幾天，她一直沒見他戴過。
“沒有。”凌燁擡起自己的左手，給她看無名指上的戒指，“我一直都收着。”
穆小念拉起他的手，低頭湊近了些，眯着眸子仔細看了看，確認那確實是當年她親手戴在他手上的訂婚戒指，低低笑了一聲。
“留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凌燁心裡一震，剛想說些什麼，穆小念突然用力把那枚戒指從他的無名指上拽了下來，甩手就扔了出去。
夜色茫茫，花園裡遍地花草，那戒指只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倏忽間便不見了蹤影。
穆小念用力推開他，腳下不穩，踉蹌着退了好幾步才站直了身子：“我早跟你說過我們已經完了！徹底完了！”
“我不需要你再留着那種東西來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