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念吃早餐的時候，正好凌老爺子醒了，兩人一起用了早餐。
也沒個別的什麼事兒就坐在客廳裡聊天，穆小念拿着針線笨拙的學着給凌燁織圍巾。
凌老爺子看着就忍不住笑：“怎麼想起要織這個了？給牙牙當生日禮物是來不及了，你這是織給凌燁那個臭小子的？”
穆小念的耳尖兒有些發燒，不自在地低下頭避開了凌老爺子的視線，咳了一聲道：“是給凌燁織的來着，上次……答應過要給他一個禮物，就是我手笨……”
“傻丫頭，這東西，不在乎模樣好不好看，最重要的，就是一份心意。”
凌老爺子邊喝着茶邊說道：“我那個女兒，就是凌燁的母親，也是被我嬌慣着長大的，從來就沒讓她做過什麼活，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都不誇張。”
“她也手笨的厲害，平時讓她給我泡個茶她都能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給燙了，但是嫁了人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凌老爺子眯起眸子看着窗外，像是回憶起了很久遠的事情：“那個男人倒是對她也不錯，也夠寵她，不過她也總想着回報那男人。”
“下廚學做飯，學着親自給那男人整理衣服，甚至像你一樣，學着給他織這些針線。”
凌老爺子哼道：“她那時候叛逆的狠，爲了那男人，離家出走，還跟我斷絕了關係。”
“您那時候雖然氣她，但是……說到底您還是心疼着她的吧。”穆小念笑着擡眸看了凌老爺子一眼，“您和……”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稱呼，想起凌燁的母親她也得跟着叫母親，臉上的表情就不由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叫了。
“您和母親，後來就沒有聯繫過嗎？”
“她那性子死犟死犟的，說是要跟我斷絕關係，就沒打算要回頭。”凌老爺子哼道，“一點兒也不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情，她都那麼不孝了，爲了個男人自己爹都不要了，還指望着我低下頭去找她求和嗎！”
穆小念聽着無奈，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纔好，只能抿了脣沉默，低頭繼續織自己的圍巾。
突然就聽凌老爺子低聲說了句：“其實她也不是沒記掛着我。”
穆小念微有些詫異地擡眸朝凌老爺子看去，就見凌老爺子嘆了口氣道：“她那時候學會了織毛衣，織的一點兒不好看，不過每年，都會給我織一件背心。”
“就是個死腦筋，連顏色都不知道要換換。”
穆小念輕笑：“母親應該是覺得你最喜歡那個顏色。”
凌老爺子搖了搖頭：“就是單純的死腦筋，她稍微示弱一點兒，凌燁出生之後，哪怕是抱着孩子來給我看看……我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不也能原諒她了嗎。”
“可她就是不肯，說了不再踏進家門一步，就真的不肯再回來了。”
“我也拉不下那個臉去跟她說和……就那麼僵着，直到她出事了……我就是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穆小念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勸纔好，凌老爺子側眸看向她：“念丫頭，你和凌燁，可一定得好好過下去。我現在就盼着你們這些兒孫輩的，能順順當當的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