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你有錯，只是覺得，這作風不是你的性格。”帝皓宸看着權雨菲的眼神有些深了，“剛纔在救護車上，是她挑釁在先，你怎麼反倒慫了？”
權雨菲抿了抿脣，眉心緊擰，神色顯得有些煩躁：“我沒慫，只是不想跟她爭。雖然我看不慣她沒事兒找我的茬，不過她說的是實話，我是第一次跟隊，沒什麼經驗，讓她幫你處理傷口，比讓我給你處理要穩妥。”
她側眸瞄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傷：“有時候我就想，我會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她心裡亂，說出來的話也沒什麼條理，突然就蹦出來一句：“這次我不跟來，說不定也就沒那麼多事兒了，本來想幫忙的，結果……”
也就和那幾個女人吵了幾句嘴，別的忙什麼也沒幫上。
不管是之前聽說帝皓宸出事的時候，還是剛纔被那女醫生說她沒經驗的時候，她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明明想幫忙，可似乎又什麼都幫不了，那種感覺讓她對自己產生的一種類似厭棄的情緒，覺得自己格外的沒用。
“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明確該努力的方向。”帝皓宸低聲道，“人無完人，人這一生，就是從不完美一路追求完美的過程，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學。”
帝皓宸看她低着頭，臉上的表情有顯得有些沮喪，不由地多寬慰了兩句：“這次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做的地形標註圖確實很有用，我們就是按你給的標註才找到了許老。”
外面兒大雨傾盆，雨滴砸在車窗上啪啪作響，襯得車子裡越發靜謐。
帝皓宸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原本就低啞的聲音顯得更加醇厚醉人：“不用妄自菲薄，你已經很優秀了。”
權雨菲聽到他這話，突然擡起頭來眼神詭異地盯了他良久，帝皓宸看她神色不對，挑眉問：“怎麼？”
“平時被你毒舌諷刺慣了，你突然誇我給我灌雞湯我還真有點不習慣。”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似地輕笑了一聲，甩了甩頭道，“別人怎麼看我我纔不在乎呢，我煩不是因爲被他們諷刺了幾句的事兒，是我自己有點想不開而已。”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下定了決心一樣問帝皓宸：“吶，我問你個正事兒，你如實回答我。”
車裡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在她的側臉上打出一層朦朧的光暈，也將她臉上嚴肅的神色襯托地更加鄭重了幾分，帝皓宸隱隱感覺到她要問的問題不簡單，微微挺直了背脊道：“你說。”
“雅雯姐之前跟我說了挺多，說你爲我做了很多破例的事兒。”
她一一的列舉着：“送我小豹子的事兒就不說了，實習期把我安排到醫療研究室，還有手把手親自訓練我這些……”
她擡眸看着他，那認真又執着的目光直望進他眼底，執拗地要得出一個答案：“你跟我說實話，這些只是因爲我是權昊的妹妹，所以你對我特殊照顧，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