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下。
青青草原上。
陳二狗一臉茫然地跟在殷懷玉身後。
他原本正跟着師兄弟們修煉。
意外的，殷懷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說是要帶他走。
當時，在場的師兄弟們都看着他，跟他表現的一樣震驚。
陳二狗只是掃了一眼，就看到很多人的眼裡透着一股子酸勁。
就好像是一塊餡餅突然砸在他頭上一樣。
可是，他們憑什麼認爲殷懷玉會看上他這個資質平平的弟子？
在衆多師兄弟當中，陳二狗只能算是最中庸的那一類。
無論是長相，還是武學資質。
就連名字也平常的讓人容易遺忘。
除非出現奇蹟，否則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憑什麼砸在他腦袋上？
“殷……殷前輩。”
“我們這是去哪啊？”
陳二狗怯生生地問道。
自打走出山門，殷懷玉就一言不發。
這讓陳二狗更加害怕了。
從小他就聽過很多有關用精血修煉的邪功。
長輩也經常用這種故事嚇唬小孩子。
難道殷前輩也修煉這種邪功？
“啪！”
陳二狗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嫌棄自己怎麼能用這麼惡毒的想法揣測殷懷玉。
這位可是連住持和各門長老都恭敬有加的老前輩。
“少廢話。”
“跟着老朽就是了。”
殷懷玉還是如傳言中那般不近人情。
陳二狗縮了縮脖子，急忙捂住嘴巴，生怕連呼吸聲都會惹怒殷懷玉。
直到兩人來到草原。
在一棵大樹下。
陳二狗見到了那頭熟悉的大水牛。
還有坐在樹下小憩的……林川？
陳二狗眼看着殷懷玉邁着大步朝着林川走過去。
然後，這位武當派的隱士高人，竟然對着林川抱拳，作揖。
姿態謙恭的如同一個小弟子在拜見前輩。
更過分的是，林川竟然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看向殷懷玉的眼神極其散漫，彷彿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天吶！”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陳二狗揉了揉眼睛，再度確認他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
然後，他看傻了。
“還愣着幹什麼？”
“過來拜見前輩！”
這話出自殷懷玉之口。
聲音中竟帶着急切。
彷彿殷懷玉生怕對林川不夠尊敬一樣。
“咕嚕！”
陳二狗狠狠地嚥了口唾沫。
大腦一片空白，基本上是靠着身體本能在挪動雙腳。
甚至走過去的時候還順拐了！
“林……林川……不，前……前輩！”
陳二狗語無倫次地稱呼了一聲。
然後，雙腿一軟，乾脆跪下了去。
“沒出息的東西！”
殷懷玉滿臉嫌棄地白了陳二狗一眼。
轉而看向林川，擔憂道：
“前輩，就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弟子真的能堪當大任嗎？”
原本他是想拜託林川親自出面迎戰如意。
以林川一品大宗師的修爲絕對可以完虐對方。
而且從年紀上來看，林川也才十八歲而已。
三年跨越一整個大境界，就算是如意拼勁全力也不可能做到。
這樣一來，絕對能打腫少林寺的臉。
可惜，林川不願意拋頭露面。
能答應殷懷玉出手就算給足他面子了。
後來，林川指名道姓讓殷懷玉將陳二狗帶過來。
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他的計劃。
但殷懷玉畢竟是活了一百五十歲的老怪物，當時就猜想林川定是利用傀儡術之類的方式。
讓陳二狗代替林川作戰。
想他堂堂武當派的隱士高人，自然不認識什麼陳二狗。
直到他親眼看到陳二狗的慫樣子，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麼一個慫包如何能撐起大任！
“武當派弟子上萬。”
“再不濟也有幾個比陳二狗強的。”
“前輩，當真不考慮換一個？”
殷懷玉提議道。
“嗯？”
林川微微挑眉，颳了殷懷玉一眼。
“你在教我做事？”
他略有不滿道。
“晚輩不敢！”
殷懷玉當即躬身認錯。
那驚嚇的樣子，完全就是做錯事情的學生。
這一幕看的陳二狗目瞪口呆。
若是將殷懷玉和林川的身份調換一下，他還覺得理所應當。
可是，現實卻是林川在訓斥殷懷玉。
而殷懷玉竟然完全受教。
“夭壽了！”
“我一定在做夢吧！”
陳二狗搖晃着腦袋，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
突然傳來的聲音令陳二狗渾身一震。
他急忙看去，卻見林川正指着他，並衝他勾了勾手指。
因爲太過震撼，陳二狗一句話都不敢說。
即便滿肚子疑問，也不敢問。
只能傻愣愣地站着。
“明日，你將與少林寺的如意一戰。”
“此事關乎武當派聲譽，容不得慢點馬虎。”
“你可知道？”
林川淡淡說道。
“我？”
陳二狗指着自己的鼻子，嘴角哆嗦道：
“開……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如意！”
他寧願相信林川是殷懷玉的前輩，也不敢相信自己有能力戰勝如意。
看來這場夢做的是越來越離譜了！
“啪！”
陳二狗乾脆給自己來了一個嘴巴子。
“你做什麼？”
殷懷玉皺眉問道。
“竟然不是做夢？”
陳二狗自言自語道。
也算是間接地回答了殷懷玉的疑問。
林川撇撇嘴，繼續道：
“能否戰勝如意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你只需記住，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否則，無需我動手，這位殷前輩便殺了你。”
“懂嗎？”
此話一出。
陳二狗當時就嚇癱了。
怎麼還帶殺人的啊！
知道殷懷玉踹了陳二狗一腳，他才連忙應和。
對此，林川毫無觸動。
雖說在武當派的弟子當中，陳二狗是他爲數不多較爲熟悉的人。
卻還不至於讓他作爲自己人保護起來。
況且，與如意一戰，他只是利用陳二狗的軀體作爲輔助工具。
只要不出意外，陳二狗幾乎不會受任何損傷。
“開始吧。”
殷懷玉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他也想看看林川究竟會用怎樣的手段，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子轉化成超越如意的強者。
就算是苗疆的傀儡術也有許多限制。
更何況一個普通的軀體根本無法承受一品武者的內力。
搞不好，陳二狗會被當場撐爆。
“嘭！”
突然，林川出手，直接將陳二狗打昏了過去。
然後，便直接閉目養神去了。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