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老馬
第一場比試的內容是賽馬。
常年在軍隊中打拼，蕭定方騎術精湛，就是優秀的士兵都不一定能比得過他。
設置這樣的比試，可見蕭定方有多想讓秦雲離開。
秦雲跟着蕭定方等人，來到練武場的馬廄。
馬廄裡，飼養着上千匹戰馬，都是守城軍騎兵所用。
“將軍，黑風早就給您準備好了，我剛纔試了試，狀態正佳。”
負責管理的馬廄的士兵王磊牽着一匹黑色的戰馬走過來。
作爲守城軍的高級將領，蕭定方有自己的專屬戰馬，名叫黑風。
通體漆黑，來去如風，故名黑風。
黑風足有近三米高，毛色純黑，閃着亮色，四肢粗壯有力，馬尾不停的甩着，帶着一股桀驁不馴的味道。
見到蕭定方出現，發出一陣陣的嘶鳴聲，應該是見到了主人，忍不住的興奮。
“黑風，出身尊貴，它的父親，是來自大夏朝的汗血寶馬，血統純正，品種優良，而它的母親，曾經作爲衛國先王的坐騎，爲衛國朝廷服務了近二十年。”
蕭定方有些溺愛的撫摸着黑風，語氣裡帶着驕傲，
“而它自己，更是爭氣，曾經創下過連續奔襲五百里的奇蹟。”
“我也不想佔你便宜，整個馬廄裡，能和黑風相提並論的戰馬也只有幾匹而已，都在那裡，你可以隨便挑。”
蕭定方對黑風和自己的騎術都非常自信，所以放開整個馬廄讓秦雲隨便挑。
“將軍，你讓他一個白面書生挑馬，他能會嗎？”
“就是會挑馬，能會騎嗎？別回頭姿勢不對，傷了命根子！”
“哈哈哈，我倒是非常期待看他從馬上掉下來摔殘廢的樣子。”
幾個親衛出言嘲諷秦雲。
在他們看來，秦雲根本就不可能贏得了蕭定方。
這場比試被他們當做是笑話來看。
“那位兄弟，聽起來你挺懂啊？還知道保護命根子呢！你連自己的都保護不了，還操心我的呢！”
秦雲回擊了一句，然後走進馬廄，開始選馬。
“你特麼！”
被內涵到的親衛老臉一紅，往後退了幾步。
秦雲並沒有按照蕭定方的提示去選那幾匹好馬，而是一邊走一邊看，走走停停的。
“兄弟，你到底會不會？越往裡面，馬的品種就越一般。”
王磊說道。
“是麼？那我倒要看看最裡面的馬，是什麼情況。”
聽了對方的話，秦雲反而向馬廄裡面走去。
越到裡面，光線就越昏暗，馬尿和馬屎的味道就越是濃重。
走到最後，甚至都有一股讓人噁心的味道，肯定已經很多天沒有人打掃了。
昏暗的光線下，有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臥在地上，似乎非常疲憊，睜不開眼睛。
周圍都是堆積的馬糞，亂糟糟的乾草混着馬尿在地上，已經透出一股腐爛的味道。
周圍都是嗡嗡亂飛的蒼蠅。
“兄弟，你來這裡幹什麼，這匹老馬，都退伍兩年了，走路都費勁了，要不是看他曾經立過戰功，我早就把他宰了。”
王磊捂着鼻子，滿臉的嫌棄。
“它曾經立過戰功？”
秦雲來了興致。
“沒錯。五年前守城軍的斥候打探到了十分重要的情報，正想送回許州城，可是卻被韓國的軍隊發現了。他們派了二十多人來追。”
王磊回憶道，
“當時的情況非常危急，斥候騎着它連續奔襲了五天五夜，中間還跨過了一個山澗，累死了對方八匹戰馬，最終逃出生天。”
“正是靠着斥候的情報，守城軍才能提前防備，打退了敵人的進攻。”
“事後侯爺非常高興，給這匹戰馬也報了軍功。”
“那它怎麼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秦雲問道。
“就是因爲那次極限逃生，讓這匹馬元氣大傷，一直都沒有恢復。又過了幾年實在跑不動了，不得不退役。”
“要不按照現在它的年紀，正是戰馬最好的時候，怎麼會在這裡和蒼蠅爲伴呢！”
王磊嘆了口氣說道。
“原來是這樣。”
聽完戰馬的事，秦雲沒走，反而是蹲下來，輕輕的撫摸着戰馬的鬃毛。
因爲長時間沒人照顧，這批戰馬的鬃毛又長又亂，還帶着馬糞。
秦雲並沒有嫌棄。
戰馬感受到來自秦雲的關心，晃了晃脖子，以示迴應。
不過也僅此而已，很快就不再回應，閉目養神起來。
“之前的你，也曾經意氣風發過，也曾經在戰場上馳騁過，也曾視天下英雄如無物過，是嗎？”
“那你渴不渴望，重新站起來，重新回到巔峰狀態，重新讓外面的士兵們對你刮目相看呢？”
秦雲自言自語。
“我說兄弟，你別在這兒神神叨叨的了，快走吧，外面的馬更好。我可不想在這裡陪你聞臭味了。”
王磊不耐煩的說道。
“我挑好了。”
秦雲站起身，說道。
“行，哪匹馬你告訴我，我給你牽出來。”
“就是這匹。”
秦雲指着臥在地上的老馬說道。
“它？兄弟，你別逗了行不行！”
王磊嫌棄的看了一眼臥在地上的老馬，覺得秦雲在耍他，
“它連站起來都費勁，更不用說比賽了。”
“誰說它站不起了，你再看看。”
秦雲說着，又開始輕輕的撫摸老馬的鬃毛。
似乎是有一股強大的能量，瘋狂的涌進老馬的體內。
就好像是大壩開閘泄洪，好像是運動員吃了興奮劑，又像是火箭點火升空一樣。
那股力量，勢不可擋，在老馬的體內瘋狂肆虐。
“兄弟，咱別在一匹老馬身上浪費時間了成不，你做這些都沒用。今天它要是能站起來，我把地上的馬糞全都吃了。”
王磊說道，就像是給老馬判了死刑一樣。
“那你可得有個好胃口。”
秦雲調侃道。
下一秒，老馬突然就站了起來。
不僅站了起來，還發出一陣陣的嘶鳴聲，馬頭不停的甩着，長長的鬃毛不停晃動着。
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它回來了。
“走吧，兄弟，我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秦雲說着，牽起老馬就朝外面走去。
“站……站起來了？這也太邪門了吧！”
王磊摸着後腦勺說道，看了一眼滿地的馬糞，趕緊一路小跑追上秦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