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覆盤
何文淵是真的怕了!
赤焰鞭閃着光芒的鞭尾,一下接一下抽打在自己身上,那種痛徹靈魂的痛苦,何文淵一輩子都忘不了。
就剩最後一口氣吊着,要不是宇文泰及時趕到,現在自己已經死了!
這讓何文淵如何不害怕!
現在的他,只想馬上結案,趕回平涼城,離秦雲,離赤焰鞭遠一點。
“何大人,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請讓下官進來,好好解釋解釋。”
秦雲站在門外,聽到何文淵的聲音,差點兒就笑出聲來。
“什麼誤會?沒有!你快走,快走!”
何文淵驚恐的大叫道,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鳥。
“何大人,你聽我說,那天的事兒,絕對是赤焰鞭自己的主意,和下官絕無任何關係!”
畢竟還要指望何文淵完成作死大業,秦雲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釋。
“真……真的?你保證?”
何文淵顫抖着說道。
現在的他,一聽到赤焰鞭這三個字就忍不住渾身顫抖,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大人,秦雲保證,絕無關係。”
秦雲憋笑憋得異常辛苦,腦子裡甚至能出現何文淵怕的縮成一團球的樣子。
“那你等着。”
半晌,何文淵纔開口。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到秦雲身邊,仔細查看了半天,才向房間裡喊道,
“大人,秦雲沒帶任何東西。”
靠!
原來是怕我帶鞭子過來!
“進來吧!”
得到了何文淵的允許,秦雲這才邁步走進他的房間。
走進房間,秦雲看清楚何文淵,頓時一陣無語。
這個何文淵,也太小心了吧!
何文淵整個人縮在牀上的一角,裡三層外三層裹了好幾條被子。
牀鋪外面,用手腕粗細的木頭,製成了和監獄類似的欄杆,把整個牀都圍了起來。
簡直就像是死牢一樣。
“何大人?”
秦雲開口。
“你就站在那裡,不要動,有話說就行。”
何文淵顫抖着說道。
“何大人,下官保證,赤焰鞭的事兒,和我無關,完全是一個誤會。”
秦雲再次強調,送給何文淵一顆定心丸。
“除了這個,還有……還有其他事兒嗎?”
何文淵問道。
“何大人,按照慣例,下官需要向您彙報關於張弼一案的詳細案情。”
秦雲說道。
“嗯……”
秦雲明顯能感覺到何文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像是放下心來,
“這個張弼,賣國求榮,也是該死!本官會盡快結案,好把他從死牢裡押出來,送到刑場。”
何文淵說道。
“這是當然。”
聽到何文淵的話,秦雲心裡一驚。
何文淵的話,信息量太大了。
他語氣自然,說話流暢,肯定沒有說謊。
這也就是說,何文淵並不知道張弼已經被人弄出死牢的事兒!
這裡面,水很深!
秦雲暫時按下驚疑的心情,將張弼一案的詳情,都一一做了彙報。
從何文淵的住處出來,回家的路上,秦雲的腦海裡在不停的覆盤張弼被人弄出死牢一事。
死牢裡守衛森嚴,人員情況錯綜複雜,想要在無人察覺,鬧不出一點兒動靜的情況下,把張弼這樣的死刑犯弄出死牢,是極爲困難的。
整個許州城能做到的,屈指可數。
其中最有把握做成此事的,就是他。
秦雲的腦海裡,浮現出蕭定方的模樣。
這裡面,還有他的事兒?
他只是帶兵的大將,似乎和張弼沒有什麼過多的來往。
他弄出張弼的動機是什麼?
秦雲想不通。
一條路想不通,秦雲開始轉變思路,思索起乾屍殺人案。
乾屍殺人的秘密,已經被破解,就是利用人的魂魄,控制乾屍殺人。
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秦雲突然想到了什麼。
乾屍殺人用魂魄,張弼明顯被人抽取了魂魄,而且離魂道突然出現在許州城。
這三者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
最近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兒,似乎都在指向些什麼。
如果能想通這裡面的關節,所有的問題就會有答案。
秦雲一邊走,心裡一邊思索。
對了,還有一個細節。
乾屍殺人案裡的受害人,那位老兵,全身都被撕爛,慘不忍睹,可只有頭,完好無損。
讓宇文瑤直接認出了對方。
有沒有這種可能。
是有人在利用乾屍殺人案,引導自己去查某些東西?
有沒有可能,是蕭定方和離魂道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被張弼發現了,所以蕭定方要趕在欽差來之前殺了他。
不對,當初自己被張弼陷害入獄,宇文瑤曾經去求過蕭定方,被對方拒絕了。
如果說那個時候蕭定方就想要張弼死,他只要派出手下幫助宇文瑤就行了。
到時候殺張弼的罪名就到了宇文瑤頭上,和他蕭定方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可見,蕭定方和張弼沒有矛盾。
或者至少,蕭定方沒有想要張弼死。
張弼,到底有什麼價值,能讓蕭定方冒着危險把他弄出死牢呢?
細節,我一定是忘了什麼細節!
秦雲不停的拍着腦袋,苦苦思索。
對了,鐵刑!
張弼剛剛被抓,整個案子雖然已經很清楚,可畢竟還沒有經過審理定案,蕭定方就急急忙忙的給張弼上了鐵刑。
給張弼帶上了一個鐵製的面具。
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死刑犯有上鐵刑的慣例。
可現在細想想,這麼着急上鐵刑,也許是蕭定方早就有把張弼弄出死牢的想法呢。
只有這個解釋,才說的通!
蕭定方,肯定在暗中謀劃過什麼。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釋。
蕭定方的動機是什麼!
秦雲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現在只有去找宇文瑤,問一問蕭定方的過去,纔有可能找到答案。
秦雲找了賈研、高毅、齊婉辰,來到侯府找宇文瑤,幾人在房間裡商討此事。
秦雲把自己的推測,一一告訴了衆人。
“蕭哥,這個人,平時很悶,就連侯府裡的事兒都不怎麼管,一門心思練兵,幾乎整天都在練武場,不可能和張弼有什麼關聯。”
宇文瑤說道。
“這……”
秦雲無奈,看來這個思路,又斷了。
就在秦雲等人在侯府商議事情的時候,從城外的兩宗一道,突然傳出來一個驚天的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