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一問便知
“劉大人，資料已經查閱的差不多了，我二人特來告辭。”
對方正在開堂審案，秦雲在一旁小聲說道。
順道還瞥了一眼堂下的人。
堂下，站着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跪着一個披麻戴孝的少婦，還平躺着一具死屍。
“實在是不好意思，不能陪二位，二位慢走！”
劉晏一臉的歉意。
“劉大人太客氣了，大人繼續忙，我們告辭了。”
秦雲和宇文瑤拱手說道。
說完，秦雲和宇文瑤就轉身，準備離開京兆府，前往監武司。
“白文氏，你不要胡鬧了，證人的證詞明明白白，你丈夫就是淹死的，趕緊結案吧！”
劉晏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青天大老爺在上，小人的丈夫，絕對不是淹死的，小人敢用性命擔保，還請大人明察！”
白文氏哭的很兇，還一把把蓋在他丈夫身上的白布掀開了。
頓時，一股臭味兒瀰漫了整個公堂。
“白文氏，你丈夫就是淹死的，你要是再敢誣陷我，小心我把你關進大牢裡！”
站着的年輕人說道，
“大人，這女的擾亂公堂，請把她和她丈夫，都轟出去！”
話音剛落，幾個衙役就走過來，準備把白文氏和她的丈夫轟出去。
見有人轟自己，白文氏就哭的更兇了。
“等等！”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堂下的年輕人和劉晏，同時尋聲望過去。
只見秦雲，緩步走了過來，來到堂下，觀察了躺在地上的屍體片刻，然後擡頭衝着劉晏說道，
“大人，這個人不是淹死的，而是被掐死的。”
“你說什麼？”
劉晏一愣，皺眉問道。
“小子，這裡是京兆府的公堂，不要亂說話，會死人的！”
秦雲還沒說什麼，一旁的年輕人就上前一步，兇狠的說道。
“我沒有亂說話，我有證據。”
秦雲說道。
“秦兄弟，你有什麼證據。”
劉晏的心裡，有些打鼓。
他可是聽說過秦雲。
眼前這個年輕人，在許州城多次抓捕間諜，無一失手，而且通過種種線索，扳倒了張弼這個隱藏多年的大間諜。
就在上個月，他還把隱瞞了二十多年的慘案真相翻了出來，導致萊陽侯被降了爵位。
最重要的是，國主還親自請他來平涼城，負責公主手鐲丟失一案。
這一切，都說明秦雲相當不簡單。
現在他這麼說，那白文氏的丈夫就極有可能是被謀殺的。
“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會有麻煩的。”
一旁的年輕人說道。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但凡是有點兒腦子的人，就會想到，死者的死，一定和這個年輕人有關係。
“如果我一定要管閒事呢？”
秦雲淡淡一笑，對年輕人說道。
“那你就有大麻煩了，很有可能會死！”
年輕人上前一步，在秦雲的耳邊低聲說道，
“我的背景，強的讓你想象不到，所以我勸你，還是趕緊滾蛋！”
“背景強？很可能會死？騷年，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對方這麼一威脅，反而讓秦雲興致大增。
你要是不說弄死我，我還不管了呢！
“秦兄弟，借一步說話。”
劉晏走了過來，拉了拉秦雲的手。
秦雲跟着他來到一旁。
“秦兄弟，你有多少證據，多大的把握？我可要提醒你，這位呂少，不簡單。”
劉晏說道。
作爲京兆府尹，他當然比秦雲更清楚年輕人的背景。
“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死者絕對不是淹死的！”
秦雲轉過身，衝着年輕人說道。
挑釁的意味十足！
“證據呢？”
劉晏問道。
“很簡單，諸位請仔細看。”
秦雲指着躺在地上的屍體，緩緩道來，
“據我所知，被淹死的人，都有以下幾個特徵。”
“第一點，一般來說人溺水之後，都會劇烈的掙扎和呼吸，空氣大量進入身體，這就導致屍斑多呈現淡紅色。”
“而這具屍體的屍斑，顯然不是淡紅色。”
“第二，因爲本能的掙扎，溺水而死的人，手上和指甲裡，都會有一定量的泥沙。可是你們仔細看，死者的手裡和指甲裡，都很乾淨。”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溺水而死的人，喉嚨裡都會有泥沙，甚至是水藻。”
“那是在水下劇烈呼吸的後果。可這具屍體的嘴裡，喉嚨裡，什麼都沒有。”
“單單是這三點，就足以證明，死者根本就不是淹死的！”
秦雲說道。
衆人按照他說的，一一檢查對比，發現他說的，竟然全都是對的。
“那秦雲兄弟，死者是怎麼死的呢？”
劉晏繼續問道。
“很簡單，他是被人勒死的。”
秦雲蹲下來，指着死者的脖子說道，
“大人請看，這裡有一道淺淺的勒痕，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一定是兇手勒死死者後，做了處理，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劉晏仔細看過去，發現死者的脖子上，還真有一道勒痕。
“那秦雲兄弟，兇手會是誰呢？”
既然有破案高手在，劉晏索性就不動腦子了。
“大人，您說呢？”
秦雲微笑着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輕人呂少。
“小子，別血口噴人，敢誹謗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呂少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說了是你了嗎？”
秦雲冷哼一聲。
“諒你也不敢！”
呂少仍舊嘴硬，滿臉怨毒的看向秦雲。
“秦兄弟，可不要亂說話。你有證據嗎？”
劉晏問道。
殺人可不是小罪名，必須證據確鑿。
“我沒有。”
秦雲聳聳肩。
“哈哈哈，小子，你沒有證據就亂說話，這就是誹謗！我要把你抓起來，割了你的舌頭！”
一聽秦雲沒有證據，呂少當即長出一口氣，臉上馬上換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秦兄弟，招惹了他，你可有麻煩了！”
劉晏好心的小聲提醒道。
“劉大人，我是沒有證據。”
秦雲開口，話鋒一轉，
“不過那幾個人，肯開有證據。”
秦雲指向仵作和那幾個證人。
“仵作和證人，都說死者是淹死的，可現在可以確定，死者肯開不是淹死的。”
“那就說明，仵作和證人，都有問題！”
“大人，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