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擂還在繼續,獎池裡累積的彩頭越來越多,靈石,妖種,符籙,丹藥,材料等等,什麼都有。
齊天的五百懸賞還在,財帛動人心,想要上臺挑戰的人越來越多,幾乎不間斷。
好在羅鈞每場結束都會給江意留下休息和恢復的時間,等江意點頭才敲鑼開始。
一場接一場的比鬥,圍觀者全神貫注,江意卻接連打着哈欠,吃太飽犯困。
要不是規則不允許,她真的很想讓剩下的人全上來,一次解決。
花姑倒是在如此高強度且密集的戰鬥中成長速度飛快,越戰越強,也越來越自信。
它四道法術相互配合,再加上江意後方坐鎮給它恢復靈力,讓花姑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放開手腳施展,就算是火系妖靈,想要剋制花姑也不再容易。
就算是打不過,江意還能施展毒奶大法,把對面妖靈和人奶到昏昏欲睡,再讓花姑大發神威,簡直就像個毫無底線原則,縱容熊孩子發威的熊家長,寵溺過頭。
對於江意的治療法術,親身體驗過的人只有兩字評價——有毒!
除了有毒,衆人還覺得江意很‘無恥’。
遇上強勁的對手,花姑一時之間無法取勝,江意就喊花姑回來,到她的‘烏龜殼’裡給治療,喂中品飼靈丹恢復,再指點一番,出去接着戰鬥。
你問這期間對手爲什麼不攻擊江意?那不是她還會施展幻術嗎?
往往這種時候,江意的幻術就僅限於擂臺上的對手,讓下面圍觀的人看對手在擂臺無人的角落叮叮咣咣熱血奮戰。
等人反應過來中了幻術,全都面色漲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以至於心神大亂,後面對戰輕易就露出破綻。
說江意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明明之前她對戰鄔蘭那一場,她的幻術連臺下的觀衆都能一起迷惑。
“到底有沒有人能讓她站起來打一場啊!”
“真是,感覺上臺的人都好廢,明明在金榜上的排行都不低,卻連之前那個鄔蘭都不如,江意坐着就給人幹下去了。”
“這個江意雖然無恥了點,但確實是有實力的人,她竟然才練氣六層,不合理。”
“對,她的心態和戰法意識,尤其是好幾次施法預判都遠超常人,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宗門的築基師叔都未必有她這麼老練和淡定。”
林溪月此時正跟赤松子站在演武場角落的一棵樹下,兩人都是築基修士,想要看清擂臺上的情況,聽清擂臺下的討論,輕而易舉。
對於剛纔那人所說,林溪月和赤松子都若有所思,不說別的,就說讓他們不管什麼情況都坐在那裡不動,他們還真的很難做到,畢竟他們沒有那麼懶。
“原來阿意和花姑這麼強!”
沈菩寧看江意比鬥看得熱血沸騰,時不時高聲吶喊助威,驕傲得好像是自己在上面贏了一樣。
辛無雙越看心中越難平靜,她才發現江意平日在河邊與她切磋時根本沒有認真,只是慈愛地看着她們玩鬧而已。
以花姑此刻在擂臺上的表現,就算因爲修爲差距,花姑無法單獨戰勝萬里,但花姑也絕對不會每次都被萬里追得跳河。
就像現在,面對擂臺上以速度見長的妖靈,花姑將甘霖以最大範圍施展,藉助雨幕便能做到瞬移級的閃避。
這一招,花姑從未對萬里用過,還有落雷,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花姑還會中階法術。
辛無雙心思單純,並沒有其他想法,只是血液愈發沸騰,好戰心起,見擂臺上的人落敗,控制不住上前一步。
“無雙你幹嘛?”沈菩寧扯住辛無雙。
辛無雙緊盯着擂臺,“我要跟她堂堂正正切磋一場。”
“不行!”沈菩寧壓低聲音道,“你想跟阿意切磋,什麼時候都可以,但現在不行啊。”
“爲何?”辛無雙不解。
沈菩寧嘆氣,最近一個月接觸下來,她發現辛無雙心地不壞,只是對爲人處世一竅不通,所以常常得罪人。
“你希望阿意守擂失敗嗎?”沈菩寧引導着問。
辛無雙搖頭,“我希望她如願,贏到底。”
“那你希望你自己當衆輸給她嗎?”
辛無雙認真道,“技不如人,輸也無妨。”
沈菩寧苦笑,“可是我和阿意都不想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輸啊,你現在上去就是給阿意添麻煩,你的武器先前被毀,萬里又受傷未愈,阿意必定不會對你全力出手,到時候無論誰輸誰贏,你們倆都達不到想要的目的,我也會很難過的。”
辛無雙蹙起眉頭,努力理解其中邏輯。
“你想跟她盡全力打一場,也要等到她守擂結束,然後另找一天我們去河邊切磋。”
片刻之後,辛無雙緊繃的身體一鬆,收回邁出去的腳。
“謝謝你菩寧,雖然我不是太能理解你說的,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沈菩寧嘿嘿一笑,“朋友就該如此啊。”
辛無雙點頭,感覺心裡暖暖的。
……
天色越來越沉,擂臺比鬥也越來越激烈,其中不乏雙妖靈的御妖師,也有幾個人能把江意逼得站起來,親自加入戰局。
只是從未見她真正使出像樣的招式,覺得她身法不錯,主修某種能治療和回元的木系功法,是個輔助。
衆人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江意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幻術是靠她手中那件上品法器的施展,如此就合理了很多。
鐵打的江意,流水的挑戰者,不到午夜,江意竟真的成功守擂到三十九場。
只差一場,江意就能正式邁入凌波山金榜,拿到獎池中豐厚的彩頭。
光是下品靈石就超過一千,其他東西的價值更高,尤其是齊天提供的‘魅影遁’妖種。
齊天已經氣到冒煙,“還有沒有人能給她打下來啊,沒有我可走了啊,五百靈石,沒啦!”
皓月當空,江意站在擂臺上擡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