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五，蒼靈宗外門弟子年末筆試考覈在各峰演武場上舉行，住哪一峰，就在哪一峰參加，考前有不少弟子搬家去人少的峰，跟高考移民似的。
演武場上一人一陣，不可偷窺他人。
各峰前五十視爲通過，且前十都有貢獻點和靈石獎勵。
之後再算擂臺戰勝率、場次，也是按排行取，到參加內門考覈時，總人數不超過五百。
而這五百人裡，又只有十個人可以最終通過，成爲內門弟子。
十個人的基礎獎勵都是三千貢獻點，一枚築基丹，一隻黃級妖靈和一部黃品功法。
按名次排位還有額外的獎勵，每年都不同。
運氣好的，考覈過程中表現優異，會被宗中金丹真人看中收徒，直接成爲親傳弟子，待遇福利比內門弟子更好。
要是師父足夠大方有實力，得到玄級妖靈和玄品功法也不是沒可能。
凌波山演武場上，宛如金鐘般的陣法光影整齊排列，穿着巡字馬甲的灰毛老鼠手拿鋼叉，威風凜凜地走在縱橫行列之間，巡視考場，維持秩序。
任何人或妖靈敢違反考試紀律，立刻就會被它們叉出去。
別看它們小，它們可是會召喚護宗仙藤的，被叉出去總好過當衆吊起來抽屁股。
江意坐在屬於自己的陣中揣着手打哈欠，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外面飄雪，陣中卻像開了地暖，熱烘烘的叫人犯困，懶氣還不停地涌進來。
面前矮桌邊，是伸出兩條胳膊，拿着毛筆奮筆疾書的花姑。
紅璃也趴在矮桌邊，看花姑書寫答案。
嘰！
紅璃伸爪，表示這題寫的不對，太古時期，狐狸是四大種族，青丘氏，塗山氏，純狐氏和有蘇氏，受九尾天狐統御。
呼？花姑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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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紅璃拍桌。
花姑抹掉原來的答案，重新按照紅璃的指示書寫，雖是幼兒園字體，但也能看清楚。
下一題，妖靈‘血脈返祖’會在修行的哪個階段出現？風險如何？機遇又如何？
花姑咬着毛筆看紅璃，潔白雲團中心暈開一抹墨色，紅璃不看花姑，偏頭撓下巴。
江意低笑搖頭，慢聲道：“妖靈的返祖血脈僅靠天眼術和妖靈鑑很難判斷清楚，唯有在妖靈化形，渡雷劫時纔會出現返祖天象，證明此妖靈有上古大妖血脈。一般情況下，妖靈都是結丹時自然化形，結丹雷劫和化形雷劫一起渡，但也有某些特殊情況，妖靈會藉助外物強行化形，除非有高階修士幫忙，不然提前化形，渡劫時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妖靈能從返祖天象中獲得血脈傳承和血脈洗禮，大幅度提升實力，後續修煉方向不再是問題。其主若是神識不足，容易遭受反噬導致妖靈失控，輕則衝破契約，重則反噬魂魄，需提前準備一些手段鎮壓。還有，也要防備妖靈返祖天象引來其他修士覬覦。”
花姑趕緊把答案寫下來，紅璃下巴不癢了，繼續趴在旁邊看。
江意打哈欠，“這些東西你們不需要特意背，只要記住就好了。”
花姑：用力點頭。
紅璃：(_`)？？？
這套考題江意瀏覽過一遍，從基礎理論，妖靈培育，實戰應對，倫理道德和數道推演五個方面出題，每個部分五道題。
最後兩個部分較難，其他的花姑應該都能答出來，她的確可以用靈魂共鳴直接讓花姑知道答案，但她懶得這麼做。
這樣的考試讓江意有些恍然，玄英劍宗沒有筆試，都是武考。
畢竟劍修武力至上，兩眼一睜就是幹，兩眼一閉也是幹，管它對面是什麼，幹就完了，有動腦子的時間，都多捅對面兩劍了。
高大上的說法就是，萬法襲來，我自一劍破之。
哪像現在，‘遭遇擅長幻術的‘狐妖’，御獸師駕馭‘青眼猴’，當如何應對？’
花姑和紅璃又吵起來了，看紅璃那意思，是說它不可能被青眼猴剋制，它要把青眼猴的臉燒得跟它屁股一樣紅！
周圍其他陣中，好幾個修士抓耳撓腮，被考題難哭，自家妖靈什麼忙都幫不上，到點吃飯還要嗷嗷叫。
轉頭髮現江意這邊竟然是嵐妖在答題，她抱着小狐狸揉搓，頓時目瞪口呆，羨慕得牙癢癢。
江意這種也不是個例，還有幾個養猴類妖靈脩士，也是讓妖靈代筆書寫。
沈菩寧和辛無雙所在位置都不在江意視線範圍內，她稍微掃視一圈，看到了趙蒼雲和商時序的背影，兩人距離不遠。
趙蒼雲和商時序從坐姿到書寫時手臂的動作幅度都一模一樣，像是同一個人，恩……挺有意思。 同院的李清嫺已經搬離了小院，此時也不在這裡，江意在凌波山內認識的人不多，無聊之下，江意盤算了下自己目前的財務狀況。
她培養紅璃煉丹，算上二品丹爐，妖種和靈藥，已經花費了一千多下品靈石。
紅璃總計出產下品飼靈丹三瓶，賣了九十下品靈石。
中品飼靈丹一瓶，紅璃吃了，零收入。
上品飼靈丹一顆，紅璃吃了，零收入。
木生火，木系飼靈丹紅璃也能吃，是她大意了，應該給紅璃換成水系妖種，煉水系飼靈丹。
昨天她把下品飼靈丹賣到執事堂櫃檯，之後又鑑定了碧鱗毒絲軟甲，和身上一直沒鑑定的四顆妖種。
碧鱗毒絲軟甲上的毒會導致中毒部位的皮膚長出鱗片紋路的硬甲，內部血肉迅速融化，若是不趕緊解毒，最終變成一個硬甲包裹的血肉果凍。
自然界中的碧鱗毒蛛就是如此捕食的，腐蝕獵物之後，一吸一個爽。
手上未鑑定的四顆妖種兩金一木一火，火系妖種裡面是熟練級‘火彈’和一個入門級中階法術‘熾焰彈’。
江意之前打蔣天縱時，他的火炎豹就會‘熾焰彈’，算是火彈的進階版，觸物即爆，火雨濺射一丈持續燃燒，散發地火毒煙干擾視線神識，還嗆人，可以給紅璃學。
木系妖種來自藤蔓妖靈，內含所有藤蔓都會的‘鞭笞’，‘吸血’和‘荊棘牢’，其中荊棘牢還算少見。。
兩顆金系妖種中，除了‘金刃’和‘金箭’這兩個最常見的低階法術外，有兩個入門級中階法術。
嚴宏那個金屬性妖靈的‘折光照影’，這是十分少見的探查類法術。
能在日光強盛的天氣折射天光，映照出方圓三裡內的金屬性物品波動，任何包含金屬性氣息的法器，礦石，陣法等都能被探查出來。
這也是爲什麼韓濤去尋獸靈火精一定要帶嚴宏了，否則那麼深的地下冰窟，僅憑韓濤可找不到。
另一個金屬性妖種裡的中階法術是‘金光分影’，有點類似蔣天縱火炎豹的‘炎影’。
炎影是低階法術，能讓火炎豹分出兩道跟自己一樣的影子，兩個影子都是虛的。
金光分影高級一些，可以隨心分出兩道影子作爲干擾，自身憑藉分出的影子瞬間位移。
這影子什麼樣，就要看妖靈自己的創造力了。
目前她身上只剩下八十八塊下品靈石，今後她也要節衣縮食，開始靠賣紅璃拉的屎度日了。
你還別說，紅璃的屎經過鑑定，是上佳的火系肥料，別的火系妖靈屎一斤也就三塊下品靈石，紅璃的屎開出一斤三十塊下品的高價。
承靈丹的煉製難度很高，紅璃到現在都沒有成功過，不然她輕易就能回本。
她手上那顆碧鱗毒蛛的妖種，裡面有毒牙和毒網兩個法術。
那顆妖種價值八十下品靈石，但若是煉製成承靈丹且留住毒網這個法術，價值能達到四百下品靈石。
所以，其他妖種也要煉成承靈丹之後再賣。
承靈丹分等級，下品承靈丹只能留住一個法術，中品能留住兩個，以此類推，真正的極品承靈丹最多也就留住妖種中四個法術，還是隨機的。
經她惰性化的妖種，是留住全部法術，且吃下去能全部繼承。
其實這樣也有弊端，考完試讓紅璃試一試，能不能在吸收的時候自行選擇要留的法術，過濾掉沒用的低階法術。
因爲野生妖靈脩爲高之後，掌握的法術必然不少，尤其是太古秘境中的妖靈，出生就是黃級，掌握至少兩個法術。
除了靈石，她十一月蟬聯金榜第一的貢獻點五百，目前貢獻點2810。
她還有兩塊一品靈木，正在每夜抱着睡覺。
花姑的靈泉水暫時續不上了，紅璃每天都要吃大量的獸肉，它要不去自己打獵，就吃辟穀丸吧。
這麼仔細一算，江意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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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凌波山筆試第一，我不得不爭了，那可是五百貢獻點和五百下品靈石，花姑，試題拿來，我看看你有沒有做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