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申已經是真仙四階了，未來有望大羅一階。季常和姜穎目前都是真仙二階，如果沒有外力推動，或者有大的機緣，可能一生也就真仙八階的程度。”
“樑玉，咱老孃——現在剛剛渡劫，這還是在我幫忙的情況下，正常來講，她也就是真仙二階的潛力。”
趙青榭說的很自然，李肆頗爲驚訝。
“你給她說了？”
“說了，我又不是見不起人，還是你覺得我給你丟人了。”趙青榭轉頭看向李肆，目光炯炯。
“沒有沒有，我高興還來不及。”李肆慫了，其實他自己並沒有什麼感觸，但這種因果，卻不容迴避。
樑玉不在稻香小城，而在據此一萬里之外的浮雲宗山門內，這裡連山峰帶周圍的環境都與當年的浮雲宗一般無二。
只不過門人弟子不多，趙青榭帶着李肆在一座山谷裡落下身形，此地頗爲清幽。
樑玉應該在修行，趙青榭與李肆也不急，就在山谷裡隨意的散步，直到日落黃昏，樑玉才從靜室中走出，一眼就見到了兩人，頓時愣了一下，臉上有驚喜，也有忐忑，但最終都歸於平靜。
修仙久了，連情感都沒有那麼濃烈了。
李肆有點慌，但還是拉着趙青榭上前，規規矩矩的磕頭，然後喊了一聲娘。
只這一聲，樑玉身形就顫了顫，眼睛有些紅，然後急忙把趙青榭拉起來。
“使不得使不得，我這……我這……”
見她如此，趙青榭一笑，也跟着喊了一聲娘，結果樑玉就不會說話了，只是瞅着李肆，好像在做夢。
“我去準備些吃的。”趙青榭對李肆道，等她走了之後，樑玉摸着李四的臉，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狗子。”
“哎。”
“狗子啊。”
“哎。”
“長本事了啊。”
“必須的。”
“莫要負了人家，這位——這位也是好大氣魄。”樑玉小聲說着，仍然很震驚，時到今日，她仍然覺得，太荒謬了。
李肆笑笑，他自己也覺得，趙青榭好氣魄！
“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真仙五階。”
“那你可得努力，不然在家裡容易捱揍，捱揍還打不過。”
“好了，你走吧，咱們終究不是凡人，不必如此計較家長裡短，但你們兩個，若是有了孩子，可以讓我來帶。”
最後一句話，都把李肆逗笑了。
“娘，不要沒事就修行，可以去稻香小城多走走，叫上我姜穎師姐，那邊比較輕鬆。”
“胡說八道，輩分全都亂了，滾蛋滾蛋！”
李肆被趕走了。
山谷入口處，趙青榭等在那裡，似笑非笑。
“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
“老趙，要孩子不要？”
“要！”
兩人對視，然後哈哈大笑。
“我得去一趟無窮大之地。”
“我不能跟着？”
“能。”
“那就無所謂。不過，那個楊眉……”
“我知道，咱媽！”
“李肆，你能不能正經點。”
“好，楊眉，大羅七階，太清道的天才，你想帶上她嗎？”
“你允許嗎？”
“爲什麼不，這次我計劃要帶上一隊人，只不過此行很危險，我能保護你，但未必能保護得了別人。”李肆認真的開口。
“你在開玩笑！”趙青榭看着他，莫名滑稽，她現在可是大羅五階，楊眉是大羅七階，誰保護誰啊！
李肆想了想，還是讓了她一步。
“你在九天洞玄宗那麼高的身份，那麼大的優勢，爲什麼要造反？”
“造反？”趙青榭一愣，旋即笑道：“造反這個詞用的好。因爲我看到了危機，我感到害怕，我不想與他們一同裝糊塗腐朽。”
“爺爺之所以不惜來你這裡獻祭，也要博一場大造化，也着實是因爲前面再也沒有出路了，你能想象，你從小到大，一路努力，勤修苦練，從築基到元嬰，從元嬰到煉虛，再到真仙，到大羅，一直到太上，結果前面的路，忽然堵住了，你知道這種事情有多可怕嗎？”
“可怕嗎？”李肆反問，他的確沒覺得可怕。
但是，下一刻，趙青榭吐出了一個詞。“壁壘！”
“有一層無形的壁壘存在，它決定了你只能成長到這個高度，而在壁壘之外，你無法確定是否有一雙眼睛在觀察着你我。”
“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
“也許是太上四階太難突破呢？”李肆也被趙青榭說的發毛，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是啊，目前最好的結論就是這個，假若有一天，終於有人能突破太上四階，那麼這個壁壘的猜測也就不攻而破。但你覺得，誰能破？”
“十大宗門自發現了太上境界以來，在漫長歲月中一共出現了一百二十七名太上，除去目前的這些，其餘太上大部分都隕落於對更高境界的衝擊中，還有十四名太上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你可知爲何十大宗門就像是瘋狗一樣入侵諸天萬界？”
“因爲除了一些天然形成的小世界，餘者每個諸天萬界，當年都曾經輝煌過，只不過輝煌過後，他們都會蜷縮起來，藏起來，藏在天外天小世界之中，就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小孩子。”
“然後查看這些小世界的典籍，古老傳說什麼的，最後推演得到的結果就是，大家都沒能突破太上三階。”
“你這麼一說讓我覺得在聽鬼故事。”李肆一笑，“此次，我要去龍門界，去封印那口血棺，如果運氣好，沒準我們就能看到一頭可能是太上四階的血霧邪神。”
“所以別亂想了，就我們這個境界，距離太上三階還隔得遠。”
“你做好準備了嗎？”
“當然。你現在害怕，還有後悔的機會。”
“還有誰去？”
“問道劍，青吾，煉天爐，還有我，我還準備再帶一隊人。”
“拿什麼來封印？”
“拳頭。”
“你在逗我玩嗎？”趙青榭訝然。
“怎麼會！主要是自從那口血棺出世，迄今十幾萬年了，還沒有第二個人近距離見過，所以我們得首先去一趟，把情況看清楚，然後纔好選擇封印的方案。至於安全問題，你可以不用擔心，因爲——”
李肆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喚出如意寶珠。
剎那間，一個白衣少女出現，目光清澈，一塵不染。
“如意，見過主人，主母。”
“這是我的鎮世混沌神器，也是此行最大的保障。”
趙青榭張大嘴巴，不知說什麼好了。
（最近略卡，更新需要放緩一下，緩緩思路，過幾天再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