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溫柔體貼的言行,讓我頓時如墜雲裡霧裡,因爲,他已經好久沒有對我這樣溫柔過了。
我想起沈箏今天用她那所向無敵的眼神傲嬌的輕視我時,我頓時感覺明天,在淩氏,一定會有一場大戲。
想到這裡,我突然就感覺好笑起來。
那刻,我甚至想,沈箏和張佳音兩人爭風吃醋起來,到底會鹿死誰手呢?
以前,沈箏雖然沒有和張佳音明鬥,那是因爲,凌天鳥都不鳥她。而現在,他被凌天帶着去參加那樣一個醒目的宴會,相信,她的信心在今晚後,一定會瞬間爆棚的。
我突然就止住了自己的痛苦,我想看看這兩個女人是怎樣的戰鬥的?
翌日,我起牀,凌天像以往一樣爲我做了白粥和白水蛋。還特意撕了袋榨菜放在碟子裡。
雖然簡單,但在炎炎夏日,這些菜卻特別的合我胃口!
但是,我仍然沒有正眼看他,只是坐在餐椅上,端起他舀好的白粥就喝。
那粥還有點燙,從我自己昨天咬過的舌尖上滑過去時,頓時一股刺痛。
我不由疼得“嘶”的一聲,差點跳了起來。
真是天作孽草不生,自作孽,不可活!
那鑽心的疼,讓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凌天見狀,立刻眸光微蹙的看着我:“怎麼了?”
我看了他一眼,死鴨子嘴殼子硬的說:“沒怎麼!”
凌天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瞬間彷彿明白了我的刺痛因何而來。
他眉頭微蹙了一下,然後,把那晚飯放在一個大腕裡,用筷子輕輕的攪着。他覺得差不多了時候,才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嚐了一下,他才把碗推到我面前:“吃吧,涼得差不多了,不會燙嘴了!”
我頓時又愣怔了!
那刻,我竟然有做夢的感覺,因爲,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溫情的對待我了。
我的心尖,瞬間有被羽毛輕輕劃過的感覺。
但是,想起他對我的那些暴虐,我還是表面一副平靜的的樣子。
我面無表情的喝完那些粥,吃了他剝殼的白水蛋,一聲“謝謝”也沒有和他客套一下。
凌天見我吃完,他收起碗筷,居然在洗碗槽裡清洗了。
想起在公司,這貨現在的杯子、辦公桌什麼的清潔都由我給他清潔、整理,我瞬間就心安理得。
吃過飯,我們兩人一起走進了電梯,全程依然是沒有一點語言,彷彿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啞巴,無法交流一樣。
我依然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自從知道他上了張佳音後,我坐車,如果不是他強迫,我從來不會坐他的副駕,當然,就是坐他的後座,我也是被迫的。
如果,讓我選擇,我是不會坐他的車。
但是,無法,和他在一起,只要他不趕走我,我就必須坐他的車,這是鐵定的規律。
凌天默默的開着車,我把眼睛看向了窗外,看着窗外公路上車子像螞蟻一樣成排的開着,左右兩邊,來來往往,全是密密麻麻的車,偶爾有騎摩托和自行車的,當然,公交車也是繁忙的,一輛一輛的載着裡面滿座的人。
看着這些早上繁忙又特別有人間味道的景象,我心裡的煩惱就少了點。
車子終於到了淩氏,我在路口讓凌天停了車,我不想和他從停車場一起走向電梯。
凌天思忖了一下,還是爲我打開了車門。
我走下車,穿過人行道,直接向淩氏的商貿中心的大門走去。
我一進大廳,就發現沈箏一臉傲嬌的笑容站在那裡等電梯。
大概是昨晚她陪凌天出席晚宴的事兒已經在公司的論壇上傳得沸沸揚揚了吧,所以,早上一到淩氏,大家都知道,企劃部的總監沈箏已經成了凌天的新寵。
有幾個見風使舵的人,已經在那裡討好沈箏了,他們說:“沈總監,你昨晚和凌總一起出席晚宴時,簡直是明豔照人,是全場的亮點,真的太給力了。你就像一個發光體一樣,讓宴會現場那些美女,黯然失色……”
是人,都愛聽好聽的話,何況,人家這馬屁拍得恰如其分!
沈箏當即笑得合不攏嘴:“是嗎?”
“那當然!”
這時,張佳音一臉黑煞神的走了進來,她看見沈箏就板起她那張素來對誰都裝的狐媚笑臉。
沈箏見張佳音那副樣子,當即盛氣凌人的看了她一眼,還故意一聲三婉轉的招呼道:“張副總,早!”
張佳音從鼻子裡哼了聲“早”,然後,不可一世的看着沈箏,皮笑肉不笑:“沈總監今天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呀,咦,怎麼沒有看見凌總和你一起呢?我以爲,他昨天既然帶你去參加了那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宴會,就一定會早上和你一起來,這是他的慣例。
奇怪,他昨晚有沒有回家,怎麼就讓你單着來呢?”
張佳音赤果果的在在沈箏面前有意無意的宣誓着主權。她就像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是住在凌天家的別墅裡一樣。
沈箏豈是一盞省油的燈。
她馬上看着張佳音:“張副總,你沒有見電視上和娛樂版頭條上,經常登着某某明星,身懷六甲,住進了豪門裡,最後,卻被人家趕了出來,落得一無所有嗎?
事實證明,靠拿身體往上貼,靠自己的肚子想嫁進豪門的事情,這些都是曇花一現,過眼煙雲而已!”
說完,沈箏盛氣凌人的看着張佳音。
張佳音一下子就像被人逮着了七寸一樣,她的氣焰一下子沒有來時那麼囂張了。
但是,突然,她看着沈箏一笑,眼裡卻全是狠戾和毒辣,只見她輕啓她的朱脣:“沈箏,這世道的確變了,你沒有看見,那些靠乾爹上位的人,最後,還不是一無所有,落得被世人詬病嗎?
現在這社會,靠乾爹的人太多了。
殊不知道,那些做乾爹的人,有幾個是專一的,人家不是一邊享用着自己嬌美的乾女兒,一邊還在利用手中的權利大肆的招納乾女兒嗎?
這世道,從來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有幾個做乾女兒的,是功成名退的?一般都是身敗名裂!”
沈箏頓時一臉殺氣的看着張佳音:“人家有乾爹依靠的,總比那些想找個乾爹,卻提着豬頭找不到廟門的人好!
張副總,我想知道,你現在成天擺着一副總裁夫人的架子,請問,凌總向你求婚了嗎?他承諾好久取你了嗎?
我可聽說有的賤人,爲了嫁進豪門,不擇手段的用計謀,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肚子給自己買保險。”
沈箏說到這裡,譏誚傲嬌的看着張佳音:“張副總,你肚子裡的貨可否是強加給凌總頭上的?”
也許是做賊心虛,所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了,張佳音的一張臉頓時掛不住了。
她看着沈箏,居然不顧平時裝的優雅形象道:“沈箏,在淩氏,沒有比你更賤的女人了!別以爲別人不知道,你是怎樣來到淩氏的,要不是你的那個乾爹,淩氏會招你這樣的垃圾入門嗎?你看看,在座的,哪一個是你那樣拿着一個野雞大學的文憑進來的?
別以爲,昨晚和凌總參加了一個晚宴,你就蹬鼻子上眼了!
沈箏,我還是勸你,不要給你一點陽光就燦爛,給你一點河水,你就氾濫!這人,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掂量掂量。不要到時哭,都找不到地方!”
果然是場大戲,我置身事外的站在那裡,看着兩個比鬥雞還鬥雞的盛氣凌人,又氣急敗壞的在淩氏的“名女人”。
這時,凌天走了過來。
員工門趕緊爲這個面癱讓了條道,當他看見梗着脖子如鬥雞一樣的兩個女人時,他的眸色里居然染了點看不透的複雜笑意,只是稍縱即逝。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他居然用手拉了一下沈箏,沈箏立刻滿眼放光的跟了進去。
張佳音頓時氣得夠嗆,但是,她也馬上跟了進去。
我一直就想看好戲,也跟着進去了。
那些想看好戲的員工,想看好戲,又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一個一個的居然不敢跟着進來。
電梯就合上了。
逼仄的電梯裡,氣氛頓時異常,冷凝得就像結了冰。
張佳音顯然是被剛纔凌天當着她的面,居然攜手了沈箏進電梯的那個動作弄惱怒了。要知道,她現在在淩氏,可是分分鐘鐘的都在刷她是淩氏的總裁夫人的地位。
現在,凌天居然當着那麼多員工的面,牽了沈箏的手,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何況還有昨晚的那場宴會?
於是,張佳音看了看那張在額頭上寫着“生人勿近”的英俊又狂拽酷帥炸掉天的臉,硬生生的從眼角擠出了幾滴淚。
她看着凌天,居然哭訴:“凌總,你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吧。你就是看在我肚子裡你的孩子的份上,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讓我下不得臺吧?你說說,你剛纔那樣子,我還有顏面在淩氏呆下去嗎?”
張佳音以爲她的梨花帶雨,可以換來凌天少許的安慰。
就連我,也以爲凌天至少也要給張佳音一番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