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覺得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心裡不由一個緊縮。
他似乎捕捉到了我那刻的神色,一進屋,他幫我拿出拖鞋,說他沒什麼事情,讓我別擔心。
我凝視了他一下,道:“天哥,這些年,你一直都關心幫助照顧我,如果你有什麼心事,也可以說出來,我幫你分享一下。”
凌天一下子又恢復起他似笑非笑的樣子看着我:“你以爲你是心理醫生?”
我想着自己明天就出發遠離這裡了,就將心裡所有的鬱結和悲傷深埋,看着他:“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不過你說出來,說不清我可以幫你治病。”
這貨居然一笑,拉了一下我的手:“嗯,璐丫頭,你說得不錯,我怎麼忘記了,你是可以給我治病的。嗯,我得了一種病,只有你纔是解藥。”
見他又沒有了正形,我就強打精神,看着他:“剛纔,我見你皺你眉頭,想必是被家裡逼婚了吧?”
他一笑:“璐丫頭,不錯,你還真是神仙!”
小樣!
我哪裡是什麼神仙?你這貨不是除了被家裡逼婚,纔會將眉心凝結在一起嗎?
我立刻道:“那就趕緊從實招來,本醫生給你靈丹妙藥。”
凌天不由抱臂看着我,居然圍繞我轉了個圈,然後,他戲謔道:“戰鬥力不錯,這個時候,還能開得出來玩笑。”
“不然,那該怎麼樣?你希望我一副灰頭土腦,生無可戀,是去跳海還是去跳樓?”
“別,別,別,你實在想跳,就在沙發上蹦躂兩下得了。”凌天扶額。
我那刻雖然心裡的苦水直冒,但是,還是被凌天的這句話逗笑了。
他見我真的笑了,就揉揉他的眉心,對我說,他真想把張佳音給解聘了。
我一聽他這話,就知道大概是這個週末,張佳音被他父母邀請到家裡,他們家中又給他施壓了。
我就玩味的看着他:“資本家,我看你還是從了吧。你解僱了張佳音,還有王佳音、李佳音,無數個佳音,你解聘得過來?當務之急,你娶了老婆,不就萬事大吉了。誰讓你就像唐僧肉,弄得人人都想吃!”
沒想到這貨一笑,逮着我的話就問:“是嗎?我行情這麼好?我怎麼不知道?我是唐僧肉,人人都想吃,也包括你嗎?”
我頓時暈狂,趕緊找個話題溜之大吉。
我說自己明天要坐第一個航班去杭州,休息去了。
說完,我就逃也似的跑了。
凌天見我逃了,只是站在我身後玩味的笑。
那一晚,一切都塵埃落定,我的身體沾上牀,居然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我在鬧鈴聲中醒來,穿好衣服,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就拉着行李箱往出走了。
我剛走到過道上,就見凌天倚靠在他那間房門的門框上,斜睨着我:“就這樣走了?”
我點點頭。
“過來,你好像還忘記了一樣東西!”
凌天煞有介事的說。
我不由停下腳步,凝眉苦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因爲,我的這個行李箱裝的東西,這幾天根本沒有拿出來過,只在裡面拿了換洗的衣服,所以,我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有落下。
凌天見我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樣子,他居然一本正經的向我招招手:“璐丫頭,過來,我告訴你。”
我只好放下行李箱,走到他身邊。
沒想到,還距離他一步遠,他就伸出他的長臂,將我圈在了他的懷裡,我頓時如受驚的小鹿,眼裡閃爍着恐慌看着他。
我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情,凌天的吻就落了下來,然後,我立刻用力掙扎,可是,他的懷抱卻像銅牆鐵壁一樣,讓我掙脫不了。
待他吻夠,他才放開一臉漲紅的我,意猶未盡的告訴我:“你忘記的東西,就是我等了你三十一年的印章。璐丫頭,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吻,是我正式宣誓主權的日子。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因任何原因放開你。”
我不由瑟縮了一下,看着他:“你瘋了還是傻了?憑你的條件,要什麼人的女人沒有?你偏要撿我這個二手女人?”
凌天凜冽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是也說過我是二手男人嗎?咱們破鑼碰鐵鍋,王八對綠豆不是正好嗎?”
我不由打了個寒噤。
凌天卻用他的手在我的頭上揉揉,然後,他慎重又霸氣的告訴我:“璐璐,從昨天起,你就自由了,就是單身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你了。告訴你,要不是考慮到你的身體原因,我昨晚說什麼都要把你吃幹抹淨,再放你走。我要讓你記住我,記住,從此後,是我凌天的女人。”
凌天說那話時的眼神,不由震懾了我。
他那刻的眼神就像一座燃燒的火焰山,充滿了危險。
可是,我被他禁錮在他的懷抱裡,逃也逃不掉。
還好,在我心裡打顫,腿腳打鼓時,他放開了我,但是,卻提醒我:“璐丫頭,你那同學許鋒就在杭州,你這次去,給我把自己看好點,不要羊入虎口,好嗎?”
我不由苦笑一下,望着他:“我行情有那麼好嗎?這都是什麼猴年馬月的事情了,難爲你還記得。告訴你,這幾年,我和許鋒基本沒有什麼交流。你以爲,人家許大公子那麼長情,還會等着我這個二手女人?”
凌天一聽我又自我貶低自己,他眯眸看着我:“沒想到,你思想比我還僵化,什麼二手不二手的,這人一輩子,有幾個是隻談過一次戀愛就走完一生的。你多出來的不過是一張離婚的紙張而已。”
然後,他又不放心的看我了一眼:“不管怎樣,去了杭州,你就只能好好工作,如果,我聽到什麼關於你和許鋒的花邊新聞,我會立刻把你調回總部。”
說這話時,凌天的語氣裡透露着毋庸置疑和霸氣。
那刻,我的心裡充盈着一股說不清的情愫。
雖然他此刻說出的話那麼霸道,可是,我的心裡卻暖暖的。
我沒有想到,經歷了這麼多,他真的還會在原地等着我。
當我滿身傷痕的來到這裡,他還會這樣死心塌地的接納我。
但是,我那刻心裡卻期冀,他能儘快遇上一個能讓他一見鍾情,怦然心動的女人。
因爲,我知道,憑我現在滿目瘡痍的閱歷,他的父母是不會接納我這樣一個兒媳婦的。他們的兒子凌天是那麼優秀,當年卻被我棄之若敝履,憑什麼我現在離婚了,成了一個二手女人,凌天卻要爲我買單。
那刻,我沒有把我這些心思說給凌天。
我只一副公事公辦的對他說:“凌總,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去杭州是幹什麼的!”
凌天聽我叫他凌總,他的眼神瞬間鷹一樣銳利的看着我:“璐丫頭,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這是我們的私人寓所,在這裡沒有什麼凌總。天哥不是一直被你私下叫了三十年了嗎?怎麼,這麼快就改口了。”
說完,他又長臂一伸,環住了我,對着我的芳澤就壓下了他的脣瓣,直到我似乎快要窒息了,他又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我。
然後,他貼着我的耳際說:“璐璐,記住,從今天起,你是被天哥蓋了章的女人,以後,無論你走到哪裡,你都要記住,你已經是天哥的女人了。如果,還有什麼臭男人想打你的主意,我直接殺無赦。”
說完,他對我做了一個見鬼殺鬼,遇佛殺佛的手勢。
以前,我還真沒有看出他對我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慾。
見我愣神在那裡,他長嘆一聲,問:“知道爲什麼在你臨行前,我要給你這樣一個讓你難忘的告別嗎?”
我搖搖頭。
他神色黯然了一下:“丫頭,你知道嗎?你太光芒四射了,天哥害怕今天不這樣和你告別,你又被別人拐走了。一如五年前的你一樣,任我怎樣努力,你還是嫁給了林森。那時,我就後悔,對你太心慈手軟,倘若,我早點要了你,不管你願不願意,給你來個霸王硬上弓,你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
凌天說完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道:“好了,走吧,我送你去機場。我昨晚輾轉反側,沒怎麼睡,所以,今天早上沒有給你做早餐。
但是,璐璐,以後,放心的把你交給天哥,我會像你時候一樣呵護你的。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凌天說出這樣感人肺腑的話,我若還是木頭人一個,那我真的是鐵石心腸了。
那刻,我不由撲進凌天的懷抱,對他說:“天哥,你不要這麼固執,這麼傻,好不好?我不值得你這樣爲我付出的。”
凌天又把我攬進他的懷抱,他說,值不值得,他自己清楚得很。
然後,他緊緊的擁抱了一下我,才和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