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心下了然,不由鄙夷的看了他兩眼:“我難得來一次深圳,你都能看見我上了莊思秦的車,她過得好不好,既然你這麼關心她,你不敢自己去問她嗎?卻在我這裡旁敲側擊,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他一下子坐直了自己的身體,斜睨了我一眼:“秦美女,我發現你真的是一隻白眼狼,一個過河就拆橋的女人。可惜,那個額頭上寫着生人勿近的凌大財閥對你的一片苦心了!我想,他一定在你身上花的心思不少吧!
可是,你這個白眼狼的女人,說從他身邊溜走就溜走了!
我估計,你和莊思秦一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你們怎麼爲人處世都這樣?”
哈!那刻,聽完何澤修的這番質問,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那感覺,就像大夏天喝了冰鎮西瓜汁一樣爽快。
我估計,這傢伙一定在莊思秦那裡沒少吃苦頭,所以,才這樣感同身受!
他見我本來一張暴怒的臉,一下子就春光爛漫了,他趕緊就閉口了,或許,他就是想給我心裡添點堵,讓我難受吧!
可是,他沒想到,他不小心說出的大實話,卻讓我如此的愉悅,估計,他那刻一定後悔莫及,心裡比貓抓餈粑還難受吧?
我想起他昨晚在會所的盥洗間,戲耍我和凌天時,看着他突然一張鬱悶的臉,我心裡就爽快到了極點。
但是,頃刻間,莊思秦那雙迷茫、悵然的眸子,又閃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看着我身旁的面癱,還真覺得他倆還是絕配!
想着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一下子就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我看了一眼那刻正鬱悶的面癱男一眼,道:“莊思秦現在過得將就,她自己辛辛苦苦的打拼創業,但是,卻仍然是一個人獨自過,她幾乎每天早上4點左右就起來了,她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他那個包箱公司上……”
我剛說到這裡,剛纔還一臉鬱悶的何澤修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他看着我,有點不相信的問:“他還單着?”
我點點頭!
那刻,何澤修那雙鳳眸頓時露出了複雜的光芒。
我不知道他那刻在想什麼,不過,他聽了莊思秦還單着後,竟然突然的的就安靜下來了!
他的那個表情,讓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肯定和莊思秦有過一筆濃墨重彩的過去。
我不由想着他在藍蓮花酒吧的對我的那番肆虐的狂吻,如若不是把我當成了莊思秦,一個從沒有接觸過的人,他怎麼能那麼狠狠的深吻,彷彿不把人吻得窒息,他就不會放開一樣呢?
我看着他那刻突然的安靜,竟然一下子還有點不習慣了!
於是,我看着他:“sir,我看着你也不像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啊,既然喜歡某人,就大膽的去追,你不是特腹黑和霸氣嗎?怎麼此刻看你一副慫樣呢?”
何澤修大概有生以來,還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說他慫吧,他頓時一雙深邃如海的鳳眸,陰惻惻的看着我,看得我不由發寒!
我想起昨晚在會所,那些人那樣尊敬他,喊他修少,我就知道,這傢伙一定家世特麼的好,否則,那幫公子哥兒,怎麼會那樣尊崇他。
好一陣沉默後,何澤修終於發聲了:“秦璐,你怎麼知道我慫了?你試過嗎?”
草泥馬!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別這樣老太婆靠着牆壁吃稀飯,好嗎?”
或許,這廝還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句話,他居然蹙了一下眉,好一會兒,他那張面癱臉終於露出了一點陰惻惻的笑容,他看着我:“秦美女,難怪凌天那麼喜歡你。你丫可以,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你是在罵我卑鄙、無恥、下流嗎?”
還算你聰明,悟性極高,姐不罵你這個還罵你什麼?你夠無恥了!
他見我一臉的春風滿面,突然道:“秦美女,既然,我都被你這樣罵了,我還真想做一會這樣的人。你說,一會兒下了飛機,咱倆去酒店單獨開間房,我讓你體驗一下何氏的卑鄙、無恥、下流的大法,同時,讓你感受一下我身體的零件是否健全,耐用,看是不是你說的慫了,如何?”
他媽的,不僅面癱,還這麼毒舌?活該你長了張顛倒衆生的皮相,卻還單着!
我在心裡腹誹着,可是,嘴裡卻什麼也不敢說了。
我知道,和何澤修這樣的男人比毒舌,我只能是手下敗將!
他見我一下子就沉默了,當即就又勾出了一抹嘚瑟的笑容!
哼!好女不和你這樣的猥瑣男鬥,你就嘚瑟吧!
於是,我們全程再也不說話,何澤修又選擇了假寐,仰躺在椅子上,一副慵懶、閒適、矜貴的樣子。
我則選擇了思考怎樣不讓我爸媽發現我這次去哥本哈根的端倪。
翌日凌晨,我們在哥本哈根的首都機場下了飛機。
一下飛機,我猶豫了一下,才說拿出手機給我爸媽電話,讓他們到機場來接我,何澤修睥睨了我一眼:“是讓熟人來接你嗎?”
我點點頭。
他懶懶的說:“收起你的電話吧,誰叫我的職業是警察呢?我今天還是做個活雷鋒吧,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我不由納悶的看着他,瞧他那樣子,彷彿哥本哈根是他家的地盤一樣。
他見我那質疑的樣子,傲嬌的一笑:“傻女人,別這樣愣怔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是錦城凌大財閥的心尖肉,不會把你賣了的,我在這裡有朋友,我這次是來這裡度假的,我朋友已經在機場外接我了。我讓他順便把你送過去。”
我想了一下,不由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然後問他:“這次這一送,sir,你又打算詐騙多少?我可是無業遊民,沒有錢錢的!”
他一下子就笑得跟二百五一樣:“你沒有錢沒問題,凌天有錢就行了,我要詐騙,也是詐騙他!”
我直接秒殺了他一眼,對他道:“對不起,sir,這次,我不給你這個詐騙的機會,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走你的!”
於是,我拿起電話就給我爸爸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我爸的聲音就傳過來了,他在電話裡激動的說:“喂,璐璐,早,怎麼這麼早就給我電話了呢?”
那刻,聽着我爸熟悉的聲音,我的心裡不由就涌出了一股酸澀,我有點哽咽道:“爸,我來看你和媽了,我已經在哥本哈根的首都機場了,你來接我吧。”
我剛說完,何澤修居然搶過了我的電話,不知道這廝那刻在想什麼,他居然對着電話向我爸爸說:“秦叔,我是秦璐的朋友,和他一起來哥本哈根的,我有朋友來接我,你把你家地址告訴我,我馬上讓我朋友把她送過來就行,你懶得來這一趟。”
然後,他和我爸爸居然在電話裡交流了起來,居然還告訴我爸爸,他的職業是中國警察,讓我爸爸放心,他不是壞人,還把他的身份證號碼和手機號碼告訴給了我爸爸。
那刻,何澤修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臉正氣!
他和我爸結束完通話後,把手機遞給了我,道:“放心吧,沒有人會賣了你!把你去藍蓮花酒吧的膽子拿出來吧!”
我那刻真的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笑好!
但是,這傢伙已經給我爸爸打了電話,我也只好跟着他出了機場。
走出機場時,哥本哈根整座城市正在黎明初降中慢慢的出現她的輪廓,異國風情瞬間撲面而來。
一輛黑色的跑車吱嘎一聲停在了我和何澤修的面前,從裡面邁出一個大長腿的北歐美男,他一看見何澤修,就和他深深的擁抱了一下,兩個人那親密的樣子,簡直像極了一對gay!
我趕緊移開我的視線,不再看這對抱在一起互啃的衰哥!
兩個人熱情的擁抱夠了,何澤修纔給那個北歐美男介紹我道:“托馬斯,這是我的朋友秦璐!”
難得這傢伙正經了一會,想起我那晚和他去會所,他居然給保安介紹,說我是他女朋友的那一幕,我就心有餘悸。
那個北歐美男聽見何澤修介紹我,他的一雙如碧藍的大海一樣的眼睛才熠熠閃光的看着我,然後,用中文道:“哇!好漂亮的中國女神,歡迎你,秦小姐!”
我沒有想到,何澤修的朋友把中文居然說得如此的流利。
我正擔心該怎樣和他說話呢,沒想到人家一口普通話居然那麼流利,雖然不標準,但是,我卻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
於是,我伸出了我的手,和他相握:“您好!”
他趕緊自我介紹:“秦小姐,我叫托馬斯,是澤修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他一臉的陽光,一下子就贏得了我的好感!
我真沒有想到,何澤修那樣陰晴不定的面癱男,居然擁有這樣一位非常陽光的北歐美男。
托馬斯和我打過招呼後,把目光看向了何澤修,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明亮,給他直接豎起了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