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牧勳那不明深意的笑,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了,便低着頭不再理他。
我們自然不可能再去住莫宅,莫牧勳便驅車直接回了沈宅。
他變魔術似的拿出了紅酒和酒杯,真的像他在路上說的那樣“喂”了我點兒酒。
然後,該發生的事情很自然的都發生了。他還特地用行動向我解釋了了什麼叫他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精疲力盡之後,我本想着沒什麼事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手機震動的“嗡嗡”聲吵醒。
閉着眼睛在牀頭櫃上摸索到手機,掃了一眼也沒看清,就按下了接通標識。
“喂?”我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身邊的莫牧勳似乎也被吵醒了,不過他看了我一眼之後,翻了個身又眯上了眼睛。
電話那端突然傳來宋小運焦躁的聲音:“淺秋,徐嬌去找你沒?”
徐嬌?
找我?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便沒有回答。
結果宋小運就更着急了:“淺秋,你聽見沒?徐嬌去沒去找你啊?”
我趕緊回答道:“沒有啊,怎麼了?”
“我靠。”
我分明聽見宋小運在那邊罵了一句國罵,又啐了一口唾沫。
“小運,你彆着急,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想吵醒莫牧勳,便壓低聲音對宋小運說道。
可是,莫牧勳顯然還是被我吵到了,他又翻了個身轉過來面朝着我,微微睜開了眼睛。
我指了指手機,又指了指門口,示意莫牧勳讓他繼續睡,我出去打電話,。
結果剛剛坐起身,就被莫牧勳拉了回去,“就在這打吧。”他的聲音低沉,和我一樣,帶着晨起的微啞。
我只好點點頭,坐在被窩裡繼續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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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一往的,宋小運那邊也聽出來了,他無奈地說:“淺秋,還沒起呢吧?不好意思啊,我這也是有急事。”
“沒事,小運,你快說吧。”我催促他道。
然後,宋小運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我講了講。
原來昨天晚上店裡關門之後,徐嬌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之後,神色就有些不對勁兒。宋小運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是忙了一天身體太累了,並沒有說其他的。
結果等到晚上,宋小運半夜醒來,赫然發現徐嬌不見了。他把家裡和小區周圍、店裡都找遍了,還給徐嬌打電話,徐嬌也不接,後來直接關機了。情急之下,他纔給我打電話問徐嬌有沒有來找我。
宋小運這麼一說,我也緊張起來,第一反應是該不會徐嬌又吸上毒了吧。
於是,我問宋小運道:“那個……徐嬌最近有沒有異常啊?你們倆天天在一起嗎?”
“對啊,早上去店裡,晚上回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沒分開過。”宋小運回答得很自然,“淺秋,你問這啥意思?”
我也不想瞞宋小運,便直接說出了我的猜測:“徐嬌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聽說戒毒之後的復吸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多,我怕她又被以前那些毒友拉進魔窟。”
“你說這我也知道,所以我天天看着她,就怕她再學壞。”宋小運頓了頓,接着說道:“徐嬌說了,就是死也不會再碰那東西了。”
不是又吸毒了,那她怎麼會半夜突然失蹤呢?
“有沒有報警啊,小運?”
“沒有,報警好像得失蹤超過24小時。”宋小運越說越着急,“淺秋,你跟徐嬌關係好,你說她會跑哪去啊?”
我突然又有了一個猜測。
“對了,你跟嬌嬌沒有生氣、吵架或者鬧彆扭吧?”我問道。
宋小運一聽,明顯有些不樂意:“當然沒有了,我天天把她當祖奶奶似的供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跟她生氣呢!”
不是吸毒,也不是生氣離家出走,那徐嬌會爲什麼突然消失?
許是發現我這邊也沒什麼辦法,宋小運重重地嘆了口氣之後,跟我說道:“淺秋,算了,我再想想辦法,再找找她。要是徐嬌去你那了,你跟我說一聲。”
“哎,好,好。說不定徐嬌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晚一會兒就回去了,你也再等等。”我安慰宋小運道。
雖然嘴上安慰着宋小運,但是實際上我自己都不相信徐嬌晚一會兒會回去。因爲她不是那種說消失就消失的人,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會是什麼事情呢?!
我看着被掛斷的手機愣神。
“徐嬌不見了?”莫牧勳突然出聲問我,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我慌忙點頭:“對,宋小運說他昨天半夜睡醒,發現徐嬌不見了。”
莫牧勳扯了扯嘴角,沉聲來了一句:“他睡得夠死的,女人跑了都不知道。”
“哎呀,你就別開他玩笑了,我們都急死了。”我忍不住埋怨莫牧勳。
“你在這着急有什麼用,給她打個電話看看。”莫牧勳建議道。
對啊,我怎麼這麼迷糊不知道給徐嬌打個電話呢。
手忙腳亂地撥通電話,結果傳來的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女聲。
我失望地把手機仍在牀上,“還是關機,小運給她打電話她就是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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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徐嬌還有別的朋友嗎?”莫牧勳支起身子,轉頭看我。
我知道,他是在幫我分析徐嬌可能的去處。
我搖搖頭,“好像沒有關係很近的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敢讓老鄉們知道,所以跟老鄉走得也不近。至於那些酒肉朋友,她就更不可能繼續交往了,她說了是要跟那些人徹底決裂的。”
“徐嬌的歷史,看來很複雜啊。”莫牧勳若有所指地說道。
我一聽他這麼說,心頭頓時一驚。之前我怕他看不起徐嬌,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徐嬌之前的事情。剛纔電話裡我跟宋小運又是說毒友,又是說復吸的,恐怕莫牧勳猜也能猜出來徐嬌都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可是,我還是想替徐嬌爭辯兩句。
“牧勳,徐嬌那是一時糊塗,她早就改好了!你別對她有偏見。”
莫牧勳微微點頭,“嗯。不過,她想走出那個圈子很容易,但那個圈子放不放過她,可就不一定了。”
莫牧勳說的話不好聽,但是確實是實理。
徐嬌以前不論是站街還是吸毒,圈子都非常之混亂,其中的各種關係、利益交織錯綜複雜,她雖然拼盡了全力想逃出來,也看似成功了,但實際上呢?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有沒有擺脫那些人和事。
“那……那你說該怎麼辦呢?”我忍不住向莫牧勳求助。畢竟他懂得多,經驗也豐富。
“報警,把你和宋小運所知道的所有線索都提供給警方,然後就只能等待了。”莫牧勳淡淡地說,表情異常冷靜。
“可是報警要等24小時啊,萬一嬌嬌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啊!”我一着急,就抓住了莫牧勳撐在牀上的右胳膊。
他瞥了一眼我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你對徐嬌的關心倒是比對我都多。”
我心裡一急,脫口而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斤斤計較這些事情!你人脈廣,能不能幫我找找徐嬌啊!”
莫牧勳手臂一鬆,整個人躺倒在牀上,手背交疊在腦後,“可以。”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訥訥地來了句:“那……我替宋小運謝謝你。”
莫牧勳突然伸出長臂,將我勾進懷裡,他略有些氣惱地說:“林淺秋,你給我提的要求,我什麼時候不答應你了,你要是真感謝我,就好好的老老實實的跟着我,不用你幫人家說謝謝。”
“唔,好。”我低聲說。
話落音,莫牧勳便懸在了我上方像是要俯身下來吻我。。
情急之下,我伸出雙手推拒他,“那,那你快點安排人找找徐嬌啊。”
莫牧勳翻身過去,狠狠捏了一把我腰上的肉,“可以啊,林淺秋,不給你辦完事,你連義務都不履行了。”
我只得聲如蚊吶地解釋道:“我這不是心裡着急麼。”
好在莫牧勳沒再跟我計較,而是迅速撥了個電話。
他正在安排徐嬌的事情時,我突然腦海中什麼閃過,便着急忙慌地對莫牧勳說道:“牧勳,徐嬌她認識趙大鵬,會不會跟趙大鵬有關係啊?!”
我怕莫牧勳聽不懂,趕緊又加了一句:“徐嬌原來跟過趙大鵬一段兒。”
莫牧勳一聽趙大鵬的名字,眉頭猛地一皺,對電話那邊說道:“重點查一下趙大鵬那邊,那女人可能跟趙大鵬有牽扯。”
掛斷電話,莫牧勳微微眯着眼睛看我,他突然來了一句:“你們村裡的女人出來都是做這個的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做這個”是什麼意思,便露出了疑惑地神色。
不過,瞬間我就明白過來,他是說我們村的女孩子出來都是被人家包養的。一瞬間,那種羞辱和氣惱就溢滿了胸腹。
我直接別過頭去不理莫牧勳。
莫牧勳許是察覺了自己不該以偏概全,便怕了拍我的後背,低聲來了句:“已經幫你查了,你耐心等等結果吧。”
然後他就起身先穿了衣服起牀。
我心裡還堵着氣,但也不能因爲這個就賴在牀上不起來。於是在莫牧勳走出臥室之後,我也氣鼓鼓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