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想:剛纔一定是幻覺。
於是,我擦了擦眼淚拖着箱子繼續向前走,而且腳步越發地快,就好像離開了那個路口就能將之前一個月和莫牧勳之間發生的一切一筆勾銷。
突然,剛纔以爲是幻覺黑色轎車倒車回到了路口,緩緩停在了我的身邊。
駕駛座的車窗搖下,露出裡面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轉頭望向他。
十幾天沒見,他似乎瘦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忙、訂婚典禮太瑣碎的緣故。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聲音低沉,緩緩開口道:“想跑?”
我怕他不讓我走,慌忙間欺騙他說:“不是,我準備把東西搬到濱江花園……”
“上車。”他再次開口,不容置喙。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拖着箱子坐上了車後座。
轎車一路疾馳,他帶我回到了濱江花園。
上樓時候,他似乎很嫌棄地看了看我手裡拉着的兩個行李箱,不悅地說:“你那些破爛貨該扔的趕緊扔,別放着佔地方。”
我順從地點了點頭。
他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我想起這小半個月都沒跟他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一會兒會不會拿這個說事兒。就趁着他這會兒心情還可以,小聲解釋道:“這幾天我在醫院陪孩子。我想着你最近也忙,就……”
他揮了揮手,止住了我接下來的話。
大門打開,溫熱而乾燥的暖氣撲面而來,我瞬間想起了剛纔出租屋裡的陰暗和潮溼,心裡暗自嘆息,這就是富有和貧困的差別,如此巨大。
莫牧勳沒再理我,徑自到書房去忙碌了。
我看時間快到午飯點兒了,就去廚房做了兩個人的午飯。
做飯的時候,我隱隱擔心莫牧勳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我要走的事,但隨即又想,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不是現在這種反應。
我只需要耐心等待他離開濱江花園,就可以拿着行李帶公爹和赫赫離開了。
這麼一想,我的心情也輕鬆了些許。
很難得的,我們倆一起吃了一頓午飯。
飯後,我以爲他該走了,誰知道他卻坐在客廳看起了材料。
這一看,就看到了晚飯時間。
我不由得心情焦躁起來,他不用上班嗎?他不走,我怎麼走!
正急着,他擡手看了看腕錶,然後轉頭對我說:“該吃飯了。”
我心裡又急又怒,但又不敢直接說我要走,只好忍住氣進廚房做飯。
都說一心不能二用,我一邊切着菜一邊想着怎麼走的事情,一個閃神就一刀切到了左手食指上。
我疼得“嗷”一聲,趕緊捂住汩汩流血的手指衝出廚房,對莫牧勳大喊:“有創可貼嗎?我切着手了!”
聽到我說話,莫牧勳迅速起身,大步走到儲物櫃前,拿出了一個小型醫藥箱。
緊接着,他拉着我坐到沙發上,耐心地幫我止血、消毒,貼上創可貼。
在他幫我貼創可貼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背和手心那些淺淺的疤痕,應該是他喝醉那晚被碎玻璃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