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我本來以爲,我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當然不能拿我怎麼樣。
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的有點簡單了。
單就柳眉提供的這個‘證據’,在第三者看來,它的的確確是一個極好的證據。
一來它沒有經過任何的剪輯和後期處理,完全是真實的現場記錄,二來,柳眉表演出來的狀態,確實就是那麼回事兒啊!
所以不能怪那兩位警察不明察秋毫,要是我站在他們的角度,我肯定也會這麼認爲的。
完了,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算到,陳繼洲竟然給我來了這麼一手!
這招可是太狠了!
如果我無法找出證據自證清白,那就意味着,不光是陸雅婷和華總,甚至所有人都會認爲我真的做了這種齷齪骯髒的事情,最關鍵的是,可能……我真的要面臨牢獄之災了!
這麼一想,我頓時感到一陣膽寒,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危險!一般的安分老百姓,誰會想過這樣的事呢?
我坐在問訊室裡,心裡無比的焦急,他們給我倒了茶水,但是我根本沒有任何心情想,想抽根菸,但是臨進來的時候,煙都被沒收了。
不行,我必須得趕緊想出辦法來,證明我的清白!
我將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可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爲我證明清白的缺口。
壹號公館裡一定是有攝像頭的,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因爲當時柳眉完全是深醉的狀態,不管她時不時裝的,但記錄下來的樣子肯定是深醉的,我攙扶着她下樓去的,所以並不能證明她是否是被我強行帶走的。
柳眉的公寓的小區一定也是有攝像頭的,可那也並不能證明什麼啊。
還有什麼能證明我的清白呢?
我一時間有些焦頭爛額,可越是焦急,腦袋就越發的混亂,根本什麼頭緒都理不出來!
就在我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的時候,忽然問詢室的門開了。
我以爲是那倆警察給我的時間到了,一擡頭髮現竟然是張三。
頓時就有一種危難時刻看到超人出現的親切感。
“臥槽,你怎麼纔來呀?”我埋怨道。
“我一聽雅婷說你出事了,扔下會議就跑來了,還嫌我晚啊!”張三說道。
“陸雅婷告訴你的?”
“對啊。”張三說道,“她打電話,火急火燎的說你出大事了,我還以爲你被車撞了呢,原來是出了這麼檔子事兒。”
“這特麼比被車撞了更慘好不好?”我說道,“被車撞了,至少我還能保留名節,現在我特麼成了強犯了!”
張三面色鐵青,點了根菸,不客氣的罵道,“我說你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腦子進水了?有陸雅婷這樣的女朋友,你還幹這丟人的事兒!”
我一把從他嘴裡搶過了煙,激動的罵道,“我說你特麼腦子才進水了!你頭一天認識我?要說陸大有能幹出這事兒來你信了也就算了,我是那種人嘛?別人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連你小子也特麼不相信我?你小子特麼要是過來問責我的,現在就給我滾!”
張三被我反罵懵了,他看着我,“你真沒幹?”
“廢話!老子就是飢渴而死,也不會幹那種丟人的事兒!”我氣道。
“我來了就問過負責你案子的人了,他們連錄像都給我看了,你可別告訴我,那錄像上的人不是你。”張三說道。
“那上面的人確實是我。”
“那你還狡辯什麼?”
“老子特麼被人給下套陰了!”我着急道。
“原來是這樣。”張三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要是這樣,那就好辦了,可特麼嚇死我了,剛纔我看了那錄像,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小子完了,有這種證據,你就是想找關係也找不了,我當時就想,要救你小子,也只能劫法場了。”
“劫你麻個痹!老子就算是真的做了,也不至於被砍頭吧?還特麼劫法場?這都火燒眉毛了,還不趕緊給我想辦法洗脫罪名,還在這兒開玩笑!”我大口抽了一口煙,氣道。
“只要是你沒做,怎麼都好辦。”張三說道,“行了,你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我便將事情的經過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三。
張三聽了以後,眉頭緊皺,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又吐了出來,“這事兒不好辦呀。”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着急了,“你剛纔不是說怎麼都好辦的嘛?怎麼這會兒又不好辦了?”
張三說道,“你這個事兒,問題就在於,那個時間點了,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但是人家有證據,而且那證據,說服力還挺高,可你連個人證都沒有,真的不太好辦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都有點絕望了,比剛纔還絕望呢,剛纔我心裡至少還有一份希望,我有一干警察的哥們兒,肯定能爲我主持公道,可現在連這個希望都破滅了。
“你先彆着急,冷靜下來,再仔細的想一想,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有第三個人能見證。”張三說道。
“我想了啊,根本沒有。”我說道,“我們坐車回去就去了她公寓,那她公寓裡又沒有其他室友什麼的,再說大半夜的,哪兒有第三個人?”
“等會兒。”張三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們怎麼回去的?”
“坐出租車啊。”
我剛說完,猛然明白張三的意思了,“對啊,出租車司機!”
“對,你想一想,在出租車上,有沒有說什麼,可以證明你清白的對話。”張三說道。
我仔細思索一番,說道,“話倒是說了,她問我有沒有事兒,我說沒事兒,我還責備她爲什麼要聽陳繼洲的話去陪客戶,她說是怕我們鬧矛盾,所以就去了。大概就是這些,你說這算不算?”
張三思索了一下,說道,“她能說這些話,說明她的思維還是清晰的,起碼是證明她還沒有完全醉成你說的那樣,也可以證明,她並不是被你強行帶走的。”
“對呀!”我變得興奮了起來,“那可以找到出租車司機麼?”
“這個對我們來說簡單。”張三說道,“我這就去找。”
他說走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似乎有事兒。
“趕緊去吧,還愣着幹什麼?”我着急道。
“陸雅婷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見見她?”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