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似乎學生時代結束了以後,除了應酬和公司內部團建什麼的,就真的很少來了。
我知道很多女孩組團逛街,還是會去唱歌,聯絡感情或者釋放壓力。
我想,大概對於男人而言,畢業後所面臨的壓力,不是唱歌這麼簡單就能釋放的吧。
“我真沒想過咱們幾個人可以一起唱歌。”陸雅婷進了包廂笑道。
我看了一眼羽靈和美姨,她們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坐下來了以後,卻又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中,美姨和羽靈,不知道是因爲心裡有別的想法,還是其他原因,似乎並沒有唱歌的想法,因此並沒有人主動去點歌。
陸雅婷見狀,忙號召道,“來點歌呀,都愣着幹嘛?”
我不想讓陸雅婷的場子冷下來,她如此熱情的邀請他們一起來唱歌,如果場面冷下來,我想,她一定會很失落。
於是我站了起來,笑道,“我呀,先拋磚引玉吧,你們三個壓軸,但是先說好了啊,每個人都要唱啊。”
我隨便點了一首陳奕迅的《淘汰》。
本來我是看到了首頁就是陳奕迅的歌,隨便點了一首,可唱着唱着,擡頭卻發現,陸雅婷的眼眶已經紅了。
她的情緒如此敏銳,讓我忽然意識到,這首歌的歌詞,或者這首歌所表達的情感,對此刻的我們而言,似乎有些敏感。
我只好停了下來,問陸雅婷道,“你沒事兒吧?”
陸雅婷忙擦眼淚,說道,“挺好的啊,你繼續唱啊,我只是被這首歌感動了而已。”
“算了,我們還是別唱這種傷感的歌了,”我說着就切了歌,說道,“換一首聽了能開心的歌吧。”
說着,我點了一首陶喆的《找自己》。
“討厭。”陸雅婷埋怨道,“剛纔那首歌那麼好聽,我剛情緒,誰讓你切歌的。”
我笑,“沒事兒,這首我也能唱好。”
我抱着活躍氣氛的目的,唱完了這首氣氛歡愉的歌曲。
果然,唱完這首歌,我們的氣氛似乎好了許多。
“好啦,到你們了。”我將話筒遞給羽靈說道。
羽靈忙推諉,“你唱的這麼好,接着唱就是了,就別讓我出醜了。”
“不行,說好的都要唱的。”我說道。
“那讓雅婷先唱吧。”羽靈又將話筒遞給陸雅婷。
陸雅婷又將話筒塞給羽靈,笑道,“一共就這麼幾個人,推也推不到哪裡去,都是要唱的,我唱的最好,當然要壓軸了,還是你們先唱吧。”
羽靈笑了,“我真不太會唱歌,”
“羽靈以前是學京劇的,”我說道,“要不,你給我們來段京劇也行啊。”
“真的啊?”陸雅婷驚訝道,“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多才多藝呢,看來你也不在我之下啊。”
我無奈的笑,“咋了,您老人家也會京劇啊?”
“我會繞口令啊。”陸雅婷清了清嗓子,“聽好了啊,嚇你們一跳,打南邊來了個喇嘛,手裡提拉着五斤鰨獁。打北邊來了個啞巴,腰裡彆着個喇叭。南邊……提拉着鰨獁的……喇嘛要拿鰨獁換……北邊別喇叭……啞巴的喇叭……”
到了後面,很明顯她已經說不下來了。
“啞巴說,行。”陸雅婷笑着強行給自己收了場。
我們都笑了起來。
“行,難得雅婷這麼開心,那我就獻醜唱一首。”羽靈說道,“秦政,幫我點一首吧。”
“好,唱什麼?”
羽靈思索了片刻,說道,“泰勒斯威夫特的,都可以。”
我一愣,沒想到她居然還能唱她的歌,便隨便點了一首。
果然羽靈便跟着唱了起來,讓我驚訝的是,她那唱過京劇的嗓子,唱起黴黴的歌來,居然遊刃有餘,甚至,她的嗓音和黴黴還有幾分神似,尤其高音部分的嘹亮和從容,真的有點像。
我之前在羽靈的那間小屋裡,聽過她唱歌,但沒想到她唱英文歌也唱的這麼好。
陸雅婷一面聽着,一面誇張的像是粉絲在聽演唱會一般,舉起雙手隨着節奏擺動。
羽靈唱完,我們愣了片刻,才都一起鼓掌。
“哇,你唱的這麼好,居然還裝蒜,扮豬吃老虎是不是?”陸雅婷笑道。
羽靈笑着就放下了話筒,可陸雅婷又將話筒遞給了她。
“我已經唱完了啊。”羽靈說道。
“不算。”陸雅婷說道。
“爲什麼?”
“你唱的英文歌,不是欺負秦政這種英文不太好的不是麼?”陸雅婷說道,“你別看他搖頭晃腦的,好像聽懂了,可我敢保證,他一句都沒聽明白。”
我笑,“行啦,不就是想炫耀你去美國留學過麼,至於麼。”
“那又怎麼樣?”陸雅婷故作得意道,“至少人家唱的什麼我都能聽懂,”
她回頭對羽靈說道,“羽靈,剛纔的英文歌不算,你得再唱一首中文的。”
羽靈十分無奈,但拗不過陸雅婷,只好又自己過去點了一首戴佩妮的老歌《辛德瑞拉》,唱了起來。
雖然已經有了剛纔那首黴黴的歌做鋪墊,但羽靈唱這首歌,似乎是投入了某種感情,讓我聽着微微有些動容。她的氣場,她的性格,確實很適合這種聽起來有些酷酷的歌曲。
陸雅婷和羽靈一起合唱,我正聽着,忽然見美姨的電話響了,她起身出去了。
過了片刻,美姨回來了,臉色和剛出去的時候完全不同了,她看起來有些倉皇,也有些失落。
我不知道她接了誰的電話,更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便坐了過去,問道,“美姨,你怎麼了?”
美姨似乎還在思索,被我打斷,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
“你出去接了誰的電話?怎麼回來臉色都變了?”我問道。
美姨說道,“沒事兒,不說我的事兒了,看雅婷這麼開心,別掃了大家的興,你就別問了。”
我只好作罷,陸雅婷走了過來,將話筒遞給了美姨,說道,“美姨,別聊天了,到你唱了。”
美姨正要說什麼,忽然電話又響了起來,她拿出來,只看了一個來電顯示的名字,不禁眉頭緊蹙,看來她的心事一定是和這個電話有關係。
我低頭往她的手機上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羅恆。